“你不觉得干活累得慌吗？”
李俊可又去拿了三个馒头。
“累，怎么不累？但是学不进去，只能干点苦力活，我就想着先攒点钱，等将来也出去做点小生意，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吃完饭还没下班呢，又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结束，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要开学了，陈美珍进了一批书包文具，这两天来拿货的人多，忙到八点多，才终于结束。
人手不够用，苏耀祖也顶上干了会儿活，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在想今天白天王婶子说过的话。
他有点睡不着，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好像就听到像小猫一样的孩子的哭声。
他起来看了好几趟。
徐巧芳屋里的灯亮起来。
“耀祖，你不睡觉，在外面溜达啥呢？”
苏耀祖不好意思说自己幻听了，撒谎道：“换了地方睡不着，起来撒尿！”
徐巧芳打了个哈欠，叮嘱道：“赶紧睡吧，后天就开学了，调整一下作息。”
苏耀祖哦了一声，躺下睡了。
徐巧芳还是惦记着他的，开学前给他准备了新书包新文具，又给他买了两身新衣裳，自家仓库里的鞋适合他尺码的给他准备了三双。
开学当天，徐巧芳给他包了一顿饺子，骑上三轮车给他的课本拉到学校，又给他塞了两块钱。
“中午要是学习紧不想来回跑，就在学校食堂里吃一顿。你自己进去吧，去办公楼找你班主任桑老师，咱上次来办手续的时候见过，你还记得吧！”
“嗯，妈你回去吧。”
苏耀祖背起书包进了校门。
开学第一天，各个学校的任务都是除草，打扫卫生，校园里到处都是打扫卫生的同学。
苏耀祖先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等会儿打扫完卫生，班主任再领着他去教室里介绍给同学们。
敲门进去，桑建伟不在里面，但是他办公桌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百褶裙和小皮鞋的女生。
听见开门声，女生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害羞的低下头去。
苏耀祖底子好，稍一拾掇，看起来更加帅气，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见人家模样好，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了。
“你也是新转来的同学？”
女生站在窗户边上，转过来看他的时候，整个人被暖光包裹着，微卷蓬松的发丝好像在发光，那双眼睛又黑又亮，鹅蛋脸上除了眼睛之外最好看的是她那小巧的鼻头，晶莹剔透，可爱的像是天上的云朵。
她笑起来，脸上有个好看的梨涡。
苏耀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让他眼前发蒙，脑袋晕乎乎的。
“董衫月，苏耀祖，人到齐了，跟我去班里吧。”
原来她叫董衫月，好好听的名字！
苏耀祖脸红了一路。
教室里的学生本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聊天，桑建伟领着他们两个进教室的时候，全班爆发出尖叫。
“安静，都安静一下！”
桑建伟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同学们，你们已经高三了，明年就该高考了，大家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别在其他地方动心思，听见没有？”
他在上面长篇大论地跟同学们讲道理，同学们只顾着看新同学，男俊女美，新来的两个同学简直太带劲儿了！
“好了，你们两个去后面的空桌子先坐下，今天下午进行摸底考试，到时候根据考试成绩安排座位！”
苏耀祖心里忐忑，不知道董衫月的成绩好不好，她要是成绩好，等考试完，两人岂不是就坐不了同桌了？
他刚坐下，就把课本掏出来复习。
余光瞥见董衫月从书包里掏出小包的那种卫生纸，打开包装，里面的纸不仅雪白，上面印着花样不说，还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儿。
她先用雪白的纸把桌子上的脏污擦干净，然后把自己书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
“班长，找几个人跟我去搬书，其他人先上自习。”
桑建伟前脚离开，后脚董衫月就被班上的女学生们围住了。
五高在郊区，郊区的发展不如市中心好，学校里的女生穿的都差不多，几乎每个女生看起来都土土的。
“你这是什么纸啊，好香！”
她们家里连卫生纸用的都是两块钱一大捆的那种刀纸。
“我这是手帕纸，可以沾水。”
董衫月取出来了一张递给说话的女生。
“你要用吗？”
女生惊喜地接过来，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这很贵吧，我都没见过呢！”
董衫月嗯了一声。
“两块钱一包，贵吗？”
不贵吗？
苏耀祖兜里就两块钱，来学校之前他还觉得徐巧芳终于大方了一回，主动给了他一笔巨款，跟董衫月一比，他真是穷的叮当响。
随便一包卫生纸都能顶得上别人一个星期的零花钱，高中的女生们感觉到差距，并且这个年纪大家也有了自己的自尊心，便没继续纠缠下去。
只是有人提出疑问。
“你家这么有钱，为什么来我们五高上学呢？市区里一高二高的条件可能更好一点。”
董衫月笑了笑。
“转学过来是我家里人的决定。”
她摆明了不想多说。
大家便把对象转移到苏耀祖身上。
“苏同学，你是从二高转过来的，你为啥来咱学校？”
苏耀祖没什么心眼，随口说了一句：“我妈跟我嫂子她们在这边做生意，我就转过来了。”
“做什么生意呀，好厉害！”
苏耀祖感觉到董衫月的目光，挠挠头。
“做批发生意，我们家在这边有个仓库，什么都卖的。”
大家对苏耀祖更热情来了。
“你们家卖不卖文具？有没有圆珠笔本子这些？给大家带点儿呗！”
苏耀祖瞥了一眼董衫月桌上那些精致的文具，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家卖的都是普通的文具，比不上衫月同学的，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回家问问我妈。”
他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等老师搬书回来，发了新书开始上课。
他趁着下课的间隙问董衫月。
“衫月，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我家要是有的话，我一并给你带过来。”
董衫月觉得他挺有意思，冷淡的眉眼染上的笑意。
“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
【苏耀祖的白月光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