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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的热闹,像一锅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地冒着人间烟火气。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杂耍班子的锣鼓点子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带着油饼的焦香、糖画的甜腻、还有牲畜皮毛特有的淡淡膻味。易慧被这鲜活的气息包裹着,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新奇与兴奋。她像只刚出笼的小鸟,左顾右盼,眼睛亮得惊人,一只小手被容易谦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指紧紧攥着。

“二哥!二哥!你看!那个!会喷火的!” 易慧兴奋地指着不远处一个赤膊汉子,只见他猛灌一口酒,对着手中火把一喷,“呼啦”一声,一条炽热的火龙腾空而起,引来围观人群一阵惊呼喝彩。

容易谦一身半旧靛蓝劲装,在这喧嚣市井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尔等凡人真无聊”的欠揍表情,嘴角微撇,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啧,雕虫小技,也就骗骗小孩儿。” 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将易慧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半个身子巧妙地挡住了汹涌人潮可能带来的推搡,另一只手臂看似随意地抬起,虚虚护在她身侧,形成一个安全的港湾。

“可是很好看啊!” 易慧仰着小脸,眼睛依旧追随着那跳跃的火焰,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她晃了晃被牵着的手,目标明确地指向下一个摊位,“二哥!糖画!慧慧要吃大老虎!”

那是一个简陋的糖画摊子,老艺人手执铜勺,手腕翻飞,金黄色的糖浆流淌,在光滑的石板上顷刻间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旁边插着几个已经凝固的成品,阳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容易谦眉头都没动一下:“小孩子才吃糖,齁嗓子。”

“慧慧就是小孩子呀!” 易慧理直气壮,开始发动“星星眼”攻势,小嘴微撅,“二哥~~慧慧躺了那么多天,嘴巴里都是药味儿,好苦好苦的!就想吃个甜甜的糖画嘛!就要大老虎的!”

那软糯的、带着委屈巴巴腔调的撒娇,像羽毛轻轻搔在容易谦的心尖上。他低头,对上那双盛满了渴望、仿佛下一秒就能汪出水的眸子,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带着点认命的无奈。

“……麻烦。” 他低声嘟囔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拉着易慧走到摊位前。在老艺人询问“小娘子要个什么”时,他下巴微抬,点了点那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糖画,“就那个。”

“好嘞!” 老艺人笑呵呵地取下糖画,递过来。

易慧欢呼一声,伸出小手就要去接。

“等等。” 容易谦却先一步接了过来。他皱着眉,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根插着糖画的细竹签,似乎觉得不够干净。然后,在易慧不解的目光中,他从怀里摸出一方素白的丝帕,极其自然地、仔仔细细地将竹签手握的部分裹了好几层,确保那糖浆不会直接沾到妹妹的小手,才将那裹着丝帕、威风凛凛的糖老虎递到她面前。

“喏,拿稳了,别滴到衣服上,娘又要念叨。” 语气依旧是硬邦邦的,动作却细致得不像话。

易慧看着眼前这被“精包装”过的糖老虎,再看看二哥那副“我只是怕麻烦”的别扭表情,心里的小太阳瞬间光芒万丈!她眉眼弯弯,用力点头:“嗯!谢谢二哥!二哥最好啦!” 接过糖画,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老虎的尾巴尖儿,那纯粹的甜味瞬间在舌尖化开,甜得她幸福地眯起了眼。

容易谦看着她那满足得像偷了腥的小猫样儿,眼底深处那点嫌弃悄然散去,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别开脸,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只是不经意地守护着这片喧嚣中属于妹妹的一方小小甜蜜。

两人沿着熙攘的街道往前走,易慧举着她的糖老虎,像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小口小口地舔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容易谦则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剑,看似懒散随意,实则精神高度集中,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靠近的人,确保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靠近身边这个小小的身影。

就在易慧的糖老虎啃掉半个脑袋时,一阵压抑的呜咽和尖利的斥骂声从旁边一条阴暗狭窄的巷弄里传了出来,与外面的热闹喧嚣形成了刺耳的对比。

“哭!哭什么哭!下贱胚子!能卖去春满楼是你的福气!还敢咬人?看老娘不打死你!”

“放开我!我不去!死也不去!”

“由不得你!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易慧的脚步顿住了,耳朵下意识地竖了起来。容易谦的眉头也瞬间拧紧,眼神锐利如刀,射向那条幽深的巷子。他本能地想拉着妹妹远离是非之地。

但易慧已经挣脱了他的手,像只灵敏的小兔子,几步就窜到了巷子口,探着小脑袋往里看。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一个身材粗壮、穿着绸缎却一脸凶相的嬷嬷,正死命地拖拽着一个瘦小的女孩。那女孩看起来也就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散乱,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污泥,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挨了打。她拼命挣扎,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眼神凶狠又绝望,死死地瞪着那个嬷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只手正拼命地想要去拔头上那根唯一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簪子!

易慧的心猛地一沉。她看懂了那眼神——那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被逼到悬崖边、准备拉着敌人一起同归于尽的玉石俱焚!如果她真的刺下去了,不管成与不成,她这一生,在那个吃人的家族里,甚至在这个世道里,就真的彻底毁了!她会被打上“忤逆”、“凶残”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

一股强烈的冲动瞬间抓住了易慧!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在福利院,也曾无数次被欺负,也曾无数次想过要不顾一切地反抗,哪怕头破血流!但最终都因为无依无靠、因为害怕更悲惨的后果而忍了下来。那种被黑暗吞噬、孤立无援的窒息感,她太懂了!

不能让她毁掉!

“住手!” 一声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童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巷子里的撕扯。

那凶悍的嬷嬷和挣扎的女孩都吓了一跳,动作同时顿住,循声看向巷口。

只见一个穿着华贵锦缎、粉雕玉琢如仙童般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手里还举着半个糖老虎,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冷冽的青年,虽然没说话,但那无形中散发的压迫感,让凶悍嬷嬷下意识地松开了拽着女孩的手。

易慧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进巷子,直接挡在了那瘦小女孩的身前,小小的身躯仿佛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她仰着头,毫不畏惧地瞪着那嬷嬷:“光天化日,你要干什么?拐卖人口吗?我二哥可是很厉害的!” 她小手一指身后的容易谦,狐假虎威的气势十足。

那嬷嬷被易慧的气势和衣着震慑了一下,又看到容易谦那明显不好惹的样子,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嘴上依旧强硬:“小小姐莫要多管闲事!这丫头是我们桑府的逃奴!老身奉主母之命抓她回去处置!”

“逃奴?” 易慧嗤笑一声,小大人似的叉腰,“她脸上写着‘奴’字了?还是你身上带着她的卖身契?空口白牙就想抓人?我二哥说了,这叫强抢民女!要报官的!” 她根本不给嬷嬷反驳的机会,小嘴叭叭的,把“报官”两个字咬得极重。

嬷嬷脸色一变。她哪有什么正经卖身契?桑府那位主母想处置一个碍眼的庶女,随便按个名头发卖了就是,谁会去管有没有契约?但眼前这小丫头看着非富即贵,身边的青年更是深不可测,真要闹到官府,麻烦就大了!

“你……你们……” 嬷嬷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易慧,又忌惮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容易谦,最终恨恨地跺了跺脚,“好!好!小丫头片子,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她竟真的转身,骂骂咧咧地快步离开了巷子,生怕走慢了被那眼神冰冷的青年留下。

危机解除。

巷子里只剩下易慧、容易谦,和那个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瘦小女孩。

女孩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充满绝望和凶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茫然和劫后余生的脆弱。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却像个小太阳一样明亮温暖的陌生小女孩,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污痕。

易慧看着她,心里也酸酸的。她走上前,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绣着蝴蝶的锦囊——这是柳含烟给她装零嘴用的。她毫不犹豫地将锦囊整个塞进女孩冰凉的手里。

入手沉甸甸的。

女孩下意识地握紧,低头一看,锦囊口微开,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碎银子和几颗闪烁着温润光泽、蕴含着纯净灵气的下品灵石!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易慧。

“小姐姐,” 易慧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眼神却无比认真,她看着女孩那双虽然带着泪、却依旧能看出几分倔强清亮的眼睛,“这些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顿了顿,又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用彩色草茎编织的、不过拇指大小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着,虽然简陋,却活灵活现,充满了童趣——这是她早上刚跟圆圆学着编的,本来打算送给满满的。

易慧小心翼翼地将这只小草蝴蝶放进女孩另一只空着的手心,然后轻轻合拢她的手指,让她紧紧握住。

她仰着小脸,看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小姐姐,你这么漂亮,眼睛这么亮,就应该是自由自在、飞翔在天空的鸟儿!这个小蝴蝶送给你,希望你能像它一样,飞出去!飞到你想去的地方!别回头!”

飞出去!

像蝴蝶一样!

飞到想去的地方!

别回头!

这短短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奇异的魔力,重重地敲在女孩的心上!她低头看着手心那只脆弱却充满生机的草编蝴蝶,再看看锦囊里沉甸甸的银钱灵石,最后,目光定格在眼前这个小女孩纯净而坚定的眼眸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她的眼眶和喉咙,淹没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原来……她也可以飞?原来……还有人觉得她“漂亮”,觉得她“应该飞翔”?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将汹涌的泪意和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呜咽强行压了回去,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易慧,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她猛地转身,像一只终于挣脱了牢笼束缚的小鸟,用尽全身的力气,头也不回地朝着巷子的另一头,飞奔而去!那瘦小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爆发出一种决绝而充满希望的力量!

易慧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希望……她能飞得远远的。

“她叫桑落落。” 容易谦不知何时走到了易慧身边,声音低沉,看着妹妹的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震动,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他刚才看得分明,妹妹的举动绝非一时兴起。她精准地洞察了那女孩的绝望和即将爆发的毁灭倾向,更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了她一条生路和一份希望。这份敏锐和善良,绝非一个被宠坏的六岁刁蛮丫头能拥有的。

“桑落落……” 易慧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记住了。

落落,希望她以后能活得磊落,不再飘零。

容易谦的目光落在妹妹脸上,看着她那纯净的、仿佛能涤荡一切阴暗的眼神,心头某个角落长久以来积压的、对妹妹“刁蛮任性”的些许不满和疏离,在此刻轰然瓦解。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可能真的错了。慧慧本性如此纯善,之前那些骄纵任性,或许……真的是被那些趋炎附势、只会阿谀奉承的下人给挑唆带坏了!

他眼神一厉,握住易慧的手紧了紧:“走,回家。贴身丫鬟的事,不能再拖了。” 必须尽快挑两个真正可靠、能护住妹妹这份纯净、也能引导她向好的丫头!他绝不允许再有人把他的妹妹带歪!

回府的路上,易慧依旧牵着二哥的手,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悄然不同了。容易谦不再只是被动地被她拉着走,步伐也刻意放缓了许多,迁就着她的小短腿。易慧能感觉到,二哥那只牵着自己的大手,比来时更温暖,也更有力。

回到容府,柳含烟和容易城见他们平安回来,还带回了易慧心心念念的大老虎糖画,虽然只剩个身子和尾巴了,都松了口气。听说巷子里的小插曲后,柳含烟更是后怕不已,把容易谦数落了一顿“怎么能带妹妹去那么乱的地方”,但对易慧救人的举动,却是满口夸赞“我们慧慧就是心善”,滤镜厚度再次刷新。

挑选贴身婢女的事,立刻被提上日程。还是那七八个小丫头,恭恭敬敬地站在院中。

这一次,易慧的目光异常认真。她想起了桑落落那双绝望又倔强的眼睛,想起了这个时代女子身不由己的艰难。她要选的,不仅仅是伺候她的人,更是未来能和她一起“战斗”、能在某种程度上“自主”的伙伴!

她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精准地落在了两个女孩身上。

一个,正是她之前看中的那个身材壮实、脸蛋圆圆、眼睛大大像小鹿、骨节分明的手掌看起来就很有力气的丫头。另一个,则站在她旁边,身量略高,面容清秀,眼神沉静,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怯懦或过于热切,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度。

易慧指着她们两个:“娘亲,慧慧要她们!”

柳含烟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去,有些惊讶。那个壮实憨厚的还好说,另一个看着太沉稳安静了,不像能哄孩子开心的。“慧慧,确定是她们?那个看着闷闷的……”

“嗯!就要她们!” 易慧语气坚定,“慧慧喜欢!”

柳含烟见女儿坚持,自然无有不允:“好,好,慧慧喜欢就好。容福,就这两个了,带下去好好教导规矩。”

被点中的两个女孩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连忙跪下磕头:“谢夫人!谢小姐!”

易慧走到她们面前,小小的身影在两个十岁的女孩面前显得更小,但她的眼神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

“起来吧。” 她学着大人的语气,“你们叫什么名字?”

壮实些的女孩抬起头,圆圆的大眼睛里带着激动和一丝憨直:“回小姐,奴婢……没有名字,家里排行老四,就叫四丫。”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沉稳些的女孩也抬起头,声音清亮,吐字清晰:“奴婢也没有名字,被卖之前,主家唤我‘阿兰’。”

没有名字……只有排行和随意的称呼。易慧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她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们是物品,是附属,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小脸上努力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看着她们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没有名字不好。以后,你们跟着我姓容。”

两个女孩猛地抬头,眼睛瞬间瞪大,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赐姓?!这……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典!意味着她们从此不再是浮萍,她们有了根,有了归属!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易慧没理会她们的震惊,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指着那个壮实憨厚的女孩:“你力气大,性子也像竹子一样直爽坚韧,以后你就叫‘竹风’,容竹风!” 风过竹林,飒飒有声,坚韧不拔。

她又看向那个沉稳清秀的女孩:“你眼神清亮,像兰花,看着安静,但我觉得你心里藏着力量,像剑兰一样,柔中带刚。你就叫‘剑兰’,容剑兰!”

竹风,剑兰。

容竹风,容剑兰!

两个名字,带着草木的清新与坚韧,更带着一个沉甸甸的姓氏!

两个女孩彻底呆住了,巨大的狂喜和不敢置信冲击着她们!赐姓!赐名!还是这么好听、这么有寓意的名字!这不仅仅是给了她们身份,更是给了她们尊严和希望!

“噗通!”“噗通!”

两人几乎是同时再次重重跪下,这一次,额头磕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抬起头时,两人眼中都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却无比响亮坚定:

“竹风谢小姐赐名!此生必当忠心耿耿,护小姐周全!”

“剑兰谢小姐赐名!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她们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力量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易慧看着她们眼中闪烁的泪光和重新焕发的神采,心头那股酸涩慢慢化开,变成一片温热的柔软。她伸出小手,轻轻虚扶了一下:“快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容竹风,容剑兰。

她们有家了。

易慧转身,目光扫过这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容府,看着不远处对她笑得一脸宠溺的爹娘、温和的大哥、还有虽然抱着手臂倚在廊柱上、嘴角却微微上扬的二哥……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袖袋里那颗温润的“安神香珠”。

我也……有家了。

一个吵闹的、温暖的、滤镜厚得能防御仙术攻击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

小太阳易慧,在这个陌生的修仙世界,终于稳稳地扎下了根。而她的光芒,也开始悄然照亮身边那些曾经身处阴影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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