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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明,厚重的宫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如同巨兽睁开惺忪的睡眼。

那声音粗粝而悠长,在寂静的晨风里回荡,仿佛唤醒了沉睡千年的殿宇魂魄。

青灰色的石阶上凝着夜露,寒气顺着鞋底渗入脚心,文武百官身着朝服,面容肃穆,踏着中轴御道上冰冷的青石板,鱼贯而入。

衣袂摩挲间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像秋叶坠地前的最后一阵颤动。

今日的大朝会,气氛异常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鼻尖能嗅到檀香与汗水混杂的气息,远处飘来的铜炉烟味带着一丝焦苦,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太极殿内,数百支巨烛将殿堂照如白昼,烛火跳跃,映得梁柱上的蟠龙金鳞忽明忽暗,却驱不散角落里凝固的阴影——那些幽深的廊柱背后,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曹髦端坐于九龙御座之上,一身十二章纹的玄色衮服,衬得他年轻的面庞多了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与威严。

指尖轻抚龙椅扶手上的玉雕螭首,触感冰凉滑腻,如同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阶下百官,从一张张或恭顺、或紧张、或茫然的脸上掠过,最终定格在虚空之中。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冻结了,唯有烛芯噼啪爆响,如心跳般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朕闻‘清君侧’者,必先自清其心。”曹髦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位臣工的耳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寂的湖面,“然今有奸佞,假忠直之名,行倾覆之实,蠹国害政,欺君罔上。”

话音一落,殿内气氛骤然绷紧。

有人喉结滚动,有人袖中手指微颤,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浸湿了中衣。

百官垂首,无人敢与龙椅上的天子对视。

这是赤裸裸的宣战,却无人知晓这把剑将挥向何人。

一片死寂中,须发皆白的大司空高柔颤巍巍地走出队列,俯身叩首:“陛下圣明。奸佞不除,国无宁日。老臣愚钝,愿闻其人,请陛下明示!”他的声音苍老而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刚正,额角青筋随言语微微跳动,像是枯枝在寒风中挣扎。

曹髦微微颔首,向身侧侍立的冯蒙递了个眼色。

冯蒙会意,立刻从一旁捧出一个紫檀木匣,步下御阶,稳稳立于殿中。

木匣开启时发出轻微的“咔”声,如同锁链断裂的前奏。

内里是数封已经泛黄的陈旧书信,纸页边缘卷曲,墨迹微褪,却仍透出岁月掩不住的阴谋气息。

“开国县侯、散骑常侍贾充,何在?”曹髦的声音陡然转冷,字字如霜刃刮过青铜鼎。

百官之中,几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一个空缺的位置。

一名中书舍人小声回禀:“启奏陛下,贾常侍昨日告病,今日未曾上朝。”那声音细若蚊蚋,却在大殿中激起一圈涟漪。

“病了?”曹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看他是畏罪潜逃。冯蒙,将贾充的罪证,宣于众臣。”

冯蒙应声是,从匣中取出第一封信,高声诵读:“此乃贾充亲笔,致淮南叛将文钦者。”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踉跄后退半步,更有几位年迈大臣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笏板。

文钦之乱虽已平定,但那场动摇国本的大叛乱依旧是朝廷上下挥之不去的梦魇。

贾充竟与文钦有染?

冯蒙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继续念道:“‘……君若能牵制王师于寿春,充必为内应。待大事成,你我共分司隶之地,裂土封王,岂不快哉!’此信写于嘉平六年,彼时,贾充尚为尚书郎。”

“轰”的一声,群臣彻底炸开了锅。

议论声如潮水涌起,又被强行压下,只余低语嗡鸣。

一个区区尚书郎,竟敢与手握重兵的方面大将私通,妄图瓜分京畿之地!

这是何等熏天的胆魄,何等悖逆的野心!

队列之中,光禄勋孙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朝服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他下意识地想向后缩,但身后同僚的身体却像一堵墙,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异常,被无数双眼睛尽收眼底。

曹髦仿佛没有看见下方的骚动,示意冯蒙继续。

冯蒙拿起第二封信:“此为其唆使羽林监赵弘,构陷忠良之手令。”他将信纸展开,面向众人,“‘凡赤绦者,皆可诬以谋反’。诸位大人,可还记得去年禁军之中那场‘赤绦案’?多少忠心耿耿的将士,只因佩戴了象征勇武的赤色绦带,便被诬为逆党,惨死狱中!”

一名身着武官袍服的将领当场双目赤红,虎躯颤抖,牙关紧咬,发出咯咯声响。

他的两名亲卫,便是死于那场无妄之灾。

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撕裂铠甲。

“不……不是我!”队列中的赵弘“噗通”一声瘫跪在地,涕泪横流,指着那封信嘶声力竭地喊道,“是贾大人!是贾大人命我如此做的!他说那些人都是陛下的心腹,是司马大将军的心腹大患,必须除掉!我只是奉命行事啊陛下!陛下饶命!”

这番不打自招的哭嚎,如同一记重锤,将贾充的罪名彻底钉死。

同时也让殿内许多人心中一凛——原来那场清洗,目标直指天子亲信。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汇聚到了曹髦身上。

证据确凿,人证崩溃,接下来便是顺藤摸瓜,清洗贾党。

而谁都知道,光禄勋孙期,便是贾充在朝中最重要的党羽。

曹髦的视线终于从赵弘身上移开,缓缓落在了面如死灰的孙期脸上。

他没有厉声质问,反而语气平静地问道:“孙爱卿,依你之见,这些书信,可是伪造?”

这看似平淡的一问,却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煎熬。

孙期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挪出队列,对着龙椅重重叩首,声嘶力竭地疾呼:“陛下!此皆亡命之徒为脱罪而行的栽赃陷害!血口喷人!臣追随先帝,辅佐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对天发誓,若与逆党有半分私通,教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在太极殿中回荡,透着一股被冤枉的悲愤与决绝,一时间竟让一些不明就里的官员心生动摇。

指尖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那是他内心崩塌的无声呐喊。

然而,曹髦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孙期,仿佛在欣赏一出拙劣的戏剧。

就在孙期话音刚落之际,殿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靴底踏在青石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之上。

两名身形彪悍的缇骑,押着一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浑浊的水渍。

“王婆?”孙期看到来人,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他府上负责采买浆洗的老仆,月前家人报说她失足落井,早已死了。

王婆被押到殿中,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只是在缇骑的推搡下,从怀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个用蜡封好的小丸子。

指尖冻得发紫,蜡丸几乎拿捏不住。

一名内侍上前接过蜡丸,呈给冯蒙。

冯蒙当着众人的面,捏开蜡丸,里面是一卷被仔细折叠的薄纸。

他将薄纸展开,与方才那封贾充与文钦的密信并排放在一起,高高举起。

“诸位请看,”冯蒙的声音响彻大殿,“此乃孙期大人亲笔所书的密信底稿,与呈上之信,字迹、用词、印泥痕迹,分毫不差!”

孙期如遭雷击,浑身剧烈一震。

他猛地扭头,视线穿过人群,望向大殿一角最深的阴影里——那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悄然肃立,正是他府中那位早已“失踪”的书吏,老陶。

老陶迎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微微一躬。

那一躬,轻如尘埃,却重逾千钧。

刹那间,孙期什么都明白了。

王婆、老陶……都是皇帝布下的棋子。

这场大朝会,不是审判,而是处决。

他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辩解,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他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冰冷的石砖贴着脸颊,寒意刺骨,如同死亡的吻。

曹髦从龙椅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阶下众生百态。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朕不诛心,然心若存奸,必将自焚。”

说罢,他亲自走下御阶,从冯蒙手中接过那一把足以让无数人头落地的书信。

在百官惊骇的注视下,他一步步走向殿前那尊巨大的铜炉,亲手将所有密信投入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中。

火焰“呼”地一下腾起,吞噬了那些泛黄的纸页,也映照着曹髦冷峻得不带一丝温度的面容。

火光在他眼中跳动,如同炼狱之焰,烧尽虚伪与背叛。

“贾充已被褫夺官爵,即日启程流放九真,然其党羽未尽,毒根犹存。”曹髦的声音在烈焰的噼啪声中显得愈发清晰,“今日之举,非为泄愤,乃为警醒。警醒那些依旧心怀叵测之人——凡窥探宫闱、离间骨肉、构陷忠良者,纵使藏于九地之下,朕亦必掘而出之!”

满朝文武,无论心中作何感想,此刻尽皆俯首,山呼万岁。

那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恐惧。

钟声悠悠传入深宫,惊起檐角一只寒鸦,扑棱着翅膀飞入灰蒙蒙的天空。

散朝的钟声敲响,官员们如蒙大赦,却又个个步履沉重,仿佛身上压着无形的枷锁。

一场惊心动魄的朝会,让洛阳的权力格局,在一夜之间彻底洗牌。

当最后一盏宫灯熄灭,永宁宫深处却仍有烛火摇曳。

偏殿的香炉里,青烟袅袅盘旋,久久不散,如同不肯死去的秘密。

贵人李氏正颤抖着将最后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密报送入炉中,看着它蜷缩成灰。

她长舒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抹去了所有痕迹。

然而,一只苍老的手却从旁伸出,按住了她的手腕。

皮肤粗糙,力道却不容挣脱。

李氏惊恐地回头,只见郭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女官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还未等她开口,通往内寝的珠帘被掀开,郭太后身着常服,缓缓走出。

珠帘微动,一道目光穿透轻纱,落在燃烧的纸灰之上。

那双曾浑浊多年的眼睛,此刻清明如寒潭秋水,映着跳动的火光,竟似能灼穿人心。

“你当我,真是聋子瞎子么?”郭太后盯着面无人色的李氏,一字一句地说道,“贾充拿你当棋子,安插在哀家和皇帝身边,你以为哀家不知?哀家不过是将计就计,也拿你……当个饵罢了。”

李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而就在同一夜,冷雨如针,刺穿天地。

洛阳南门外十里亭边,一辆简陋的囚车在雨幕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积水,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像是命运不堪重负的呻吟。

车内,曾经权倾一时的贾充披枷戴锁,浑身湿透,牙齿咯咯作响。

他透过囚车的栅栏,遥遥望着洛阳城的方向,那里灯火渐稀,轮廓模糊。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喃喃自语:“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忽至!

“咻——”

一支黑色的羽箭精准地穿透雨幕,破开车窗,自他张开的口中贯入,从后颈穿出。

血沫混着雨水飞溅,洒在冰冷的铁栏上。

囚车旁,几名押送的官兵甚至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一面绣着血色誓言的小旗在远处山林间一闪而过,随即隐没于茫茫夜色。

山林中,冯蒙缓缓收起长弓,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入 collar。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低声说道,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主上说,死人,才不会说话。”

待鸡鸣三声,东方微白,整座洛阳城才终于沉入假寐般的寂静。

烛火次第熄灭,喧嚣归于沉寂,整座城市在肃杀的寂静中沉入更深的梦境。

然而,这场由天子亲手掀起的风暴,远未到平息之时。

当权力的棋盘被暴力清空一角,新的博弈者早已在阴影中就位。

无人察觉,夜色掩护下的暗流,正悄然涌向北军中候的幕府。

那里,一盏孤灯彻夜未熄,案头摊开着一封未曾署名的密函——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奉天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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