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的寒夜比东宫冷上十倍,李宸裹着粗布棉衣,望着远处王府的方向,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自被废为庶人、遣来守墓,他日夜都在盘算——若不是李昭狠心废储,若不是林晚晴始终守着“母子名分”不肯回应,他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这份怨怼在心底发酵,渐渐生出了弑父的逆念。
这日,暗卫带来一位身着玄衣的谋士,自称“苏先生”,递上一卷密函:“殿下若想重回京城,甚至掌控大权,在下有一计。”李宸展开密函,见上面写着“以妖魅乱其心,借美色蚀其骨”,瞳孔骤然收缩。苏先生俯身低语:“王爷李昭好色,林晚晴孤苦,只需送两位‘特殊’之人入府,保管让王府乱作一团,殿下便可趁机行事。”
三日后,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前。内侍掀开帘子,一位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款款走下,肌肤胜雪,眉眼含情,正是苏先生口中的“妲己”。她并非凡人,而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精所化,擅用魅惑之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李昭见她第一眼,便被迷得挪不开眼,连往日的怒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当即封她为“苏姬”,安置在最奢华的暖香阁。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悄悄停在林晚晴的冷院外。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下车,面如冠玉,气质温润,自称“白公子”,是“苏姬”举荐来陪林晚晴解闷的。可没人知道,他同样是狐狸精所化,擅长用温言软语迷惑人心,实则是李宸安插在林晚晴身边的眼线,既要监视她的动向,也要让李昭误以为她与美男有染,加剧两人的矛盾。
自妲己入府,李昭便彻底荒废了事务,日夜流连暖香阁。妲己用妖术迷惑他,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她嫌林晚晴的冷院碍眼,李昭便下令拆了院外的桃花树;她想穿最华贵的锦缎,李昭便让织工连夜赶制;甚至连朝中大臣劝谏,都被他以“多管闲事”为由斥责。府中上下都看在眼里,却没人敢多言,只私下议论:“这苏姬哪里是美人,分明是勾魂的狐狸精!”
而白公子日日陪在林晚晴身边,时而为她抚琴,时而与她聊诗,言语间总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林晚晴虽察觉他心思不纯,却因被禁足无法驱赶,只能处处提防。可这一切落在李昭眼里,却成了“林晚晴不甘寂寞,与美男私相授受”。一次醉酒后,他冲进冷院,指着林晚晴怒骂:“你果然不是安分之人!宸儿因你被废,你却在这里与别的男人寻欢作乐,真是不知廉耻!”
林晚晴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王爷,您怎能听信妖女谗言,如此污蔑我?白公子是苏姬所送,我与他清清白白,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可此时的李昭早已被妲己的妖术迷了心智,哪里听得进她的解释,甩袖而去,还下令将冷院的侍卫加了三倍,彻底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暗处,妲己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悄然来到皇陵。李宸见她来,急忙起身:“苏先生,事情办得如何?”妲己恢复人形,躬身回道:“殿下放心,李昭已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对林晚晴厌恶至极。白公子也已取得林晚晴的信任,随时可传回消息。再过几日,待李昭对您的戒心彻底放下,殿下便可趁机回京,夺回属于您的一切。”
李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待我重回京城,定要让李昭付出代价,也要让林晚晴知道,只有我才能给她真正的安稳!”他望着京城的方向,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被狐狸精利用,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冷院内,林晚晴坐在案前,看着窗外被拆得光秃秃的桃树枝,心中满是绝望。她隐约觉得苏姬与白公子绝非善类,府中弥漫的诡异气氛也让她不安,可她被禁足于此,连传递消息都做不到。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想起李宸小时候的模样,想起他曾说“要护着母亲”,可如今,那个温顺的孩子,却变成了谋逆的逆子,还引来了妖魅祸乱王府。泪水无声地落在宣纸上,晕开了“寒梅”二字,也晕开了她无尽的悲凉——她的人生,仿佛早已被命运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