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被打断腿的事,像阵风一样吹遍了槐树村的每个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人看沈良玉的眼神彻底变了。以前是怜悯、看不起,现在多了敬畏、害怕,还有藏不住的羡慕和眼红。
羡慕他能打到那么大一头野猪,眼红他家天天飘出肉香味。
沈良玉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雷打不动地进山。强化后的身体让他打猎效率极高,小动物用陷阱、弹弓、飞石,大型野兽用手枪。不过这几天再没遇到野猪那种大货,但山鸡、野兔几乎没断过,偶尔还能掏到一窝山鸡蛋。
他没有把所有猎物都拿回家,拿回去也吃不完。就用麻袋装着一些,走上十几里路去镇上卖。
回来时,麻袋里就变成了沉甸甸的粮食(从系统空间拿出的大米)、一小罐的粗盐、还有给苏瑾苏瑜扯的几尺厚实粗布。
“相公,这么多粮食……都是卖猎物换的?”苏瑾看着沈良玉又从“镇上”买回一袋白米,眼睛亮晶晶的,觉得相公真是太有本事了。她并不知道,凭沈良玉拿去镇里卖的野味根本换不回这一袋五十斤的白米。即使是五十斤粟米的价值也远超那两只山鸡野兔,更别说精米的价值了。
“嗯,最近镇上大户收野味的价格不错。”沈良玉面不改色地扯着谎,把米袋放进屋里那个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破木箱,之前拿出来的五十斤大米才用掉了几斤熬粥,还剩下四十多斤。
苏瑜拿着新布在身上比划,小脸上满是欢喜:“相公,这布好厚实,要是有棉花,用来做棉衣肯定暖和!”
“喜欢就好。”沈良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多上几次山,再多攒点钱,给你们买棉衣。”
姐妹俩看着相公,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虽然住的还是破屋,但是现在能吃饱,还有男人疼着护着,这日子比起之前,简直像是在天上。
沈良玉又拿出工具,开始叮叮当当地修缮房屋。他找了些茅草和泥巴,把屋顶最大的破洞彻底补好,墙壁的缝隙也糊得严严实实。虽然还是简陋,但至少不透风了,晚上睡觉暖和多了。
村里人看着沈良玉家的日子一天天变好,每天都有肉香味飘出,那破屋也眼看着一天一个样,心里更是酸得冒泡。不少眼红的人私下里嚼舌根:
“瞧见没?沈小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打猎这么厉害?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能耐啊?”
“怕是真让苏瑾苏瑜那两个丫头给旺起来了?”
这些话传到刘翠花耳朵里,更是像针扎一样。她男人张老三还躺在炕上哼哼唧唧,腿疼得日夜叫唤,请郎中又花了不少钱,家底都快掏空了。再看仇人家天天吃肉,还把野味拿去镇里卖,她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当家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刘翠花给张老三换药时,恶狠狠地说,“那沈良玉把你打成这样,自己倒过得滋润!我明天就去镇上找你表哥赵虎!他是捕快,肯定有办法治那小子!”
张老三疼得龇牙咧嘴,心里也恨,但想起沈良玉那天下手的狠劲,又有点怵:“那……那小子邪门得很,力气大得吓人……”
“邪门个屁!”刘翠花啐了一口,“赵虎表哥是官面上的人!还能怕他一个泥腿子?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给你报仇!”
与此同时,另一双贪婪的眼睛也死死盯着沈良玉家。
就是住在隔壁的无赖李老四。
他家离沈良玉家不过十几米,每天都能闻到隔壁飘来的肉香,还看到沈良玉往家里搬粮食、买布,眼睛都红得冒火了。他自家粟米缸快要见了底,婆娘柳芸天天只能挖野菜掺着一点点粟米和一些糠皮熬糊糊充饥,他自己也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
“妈的,沈良玉这穷鬼肯定是撞大运了,在山里发现了什么宝贝窝子!”李老四心里像有猫爪在挠,“不然别人都打不到什么野兽,就他能打那么多去卖?就这些山鸡野兔能换来这么多粮食和钱?”
他根本不信沈良玉光是打猎就能换来这么多粮食,这年头粮食可比一般野味值钱。他认定沈良玉是发了横财,只是藏在屋里不说。
一个大胆、恶毒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偷!
他观察了好几天,发现沈良玉一般都是上午进山,下午才回来。苏瑾和苏瑜两个女人白天大多在屋里睡觉或者收拾院子,防备心不重。
这天上午,看着沈良玉又背着弓箭和麻袋出了门,李老四觉得机会来了。
他假装在自家院里晒太阳,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苏瑾和苏瑜似乎在后院晾晒衣服,他心一横,蹑手蹑脚地溜出自家院子,像条泥鳅一样滑到沈良玉家那低矮的泥巴院墙下。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两手一撑,麻利地翻了过去,落地悄无声息。
堂屋门没锁,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闪身钻了进去。
屋里比之前整洁了不少,但依旧简陋。他的目光立刻锁定了角落里那个破木箱——沈良玉家徒四壁,也就这破木箱可以藏点东西。
他心脏砰砰直跳,扑到木箱前,迫不及待地掀开箱盖。
箱子里,果然放着两袋粮食,一袋没开封,一袋已经拆开。那精美的包装袋他没见过,他也顾不上包装精美不精美,伸手扯了一下已经开口的袋子,露出里面的大米。
李老四眼睛瞬间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白花花的精米!比粟米价值贵几倍的好东西啊!抬头一看,头顶还挂有一块块风干的野猪肉。
“发财了!”他低呼一声,也顾不上多想为什么沈良玉家底这么“厚”了,伸手就去抓那米袋。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东西的时候,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手腕像要断了一样。
“啊!”李老四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扭头一看,只见沈良玉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他身后,正冷冷地盯着他,眼神像刀子一样。
“李老四,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的东西,你也敢碰?”沈良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原来,沈良玉今天根本没走远。他早就察觉到李老四这几天眼神不对,一直在自家附近晃悠,今天故意提前出门,然后绕了个圈子,又从屋后院悄无声息地翻了回来,就等着他上钩!
“沈……沈小子……不,良玉,良玉兄弟……”李老四吓得腿都软了,语无伦次地求饶。
张老三被打断腿的下场还历历在目,“我……我就是饿昏了头,进来想……想借点米……我以后一定还!一定还!”
“借?”沈良玉手上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脆响,李老四的手腕直接被捏得脱臼了!
“嗷——!”李老四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疼得鼻涕眼泪一起流,“断了!断了!饶命啊良玉兄弟!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院子里的苏瑾和苏瑜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