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到窗棂中央时,念安才迷迷糊糊醒来。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见嫣曦正坐在妆台前梳头,便凑过去,像只黏人的小猫,脑袋在她背上蹭了蹭:“媳妇,我昨天……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嫣曦梳头的手一顿,耳尖悄悄发烫。想起昨日他清醒时的模样,想起帐内的缠绵,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跟此刻懵懂的他解释,只能含糊道:“没、没做什么。”
“骗人。”念安立刻噘起嘴,眼神里浮起委屈的水汽,“你都不敢看我,肯定是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或者……或者你不喜欢我了。”
他越说越当真,眼眶都红了,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晃:“媳妇别不喜欢我,我会听话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闯祸了……”
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嫣曦又气又笑,连忙转过身哄他:“没有不喜欢你,真的。”
“那你告诉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念安盯着她的眼睛,一脸执着。
嫣曦被他逼得没办法,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声音细若蚊蚋:“昨天……我们同房了。”
“同房?”念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可下一秒,他却瘪起嘴,委屈巴巴地控诉,“那、那本册子后面几页,我还没来得及学,你竟然跟别人试了!”
“谁跟别人试了……”嫣曦又气又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昨天那个人,就是你啊。”
“才不是!”念安梗着脖子反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清醒的那个不是我,我才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
他认定了“清醒的念安”是另一个人,越想越委屈,拉着嫣曦的手撒娇:“不行,他试了,我也要试。册子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我要自己来。”
“这……”嫣曦看着他执拗的眼神,实在没辙。
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不依不饶,却又透着让人心软的憨态。
没等她应下来,念安已经自顾自地动手,笨拙地去解她的衣襟,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肯定比他做得好,媳妇你等着看。”
他的动作生涩又急切,带着孩童般的认真,与昨日清醒时的沉稳截然不同,却同样让她心头泛起柔软。
嫣曦叹了口气,索性不再抗拒,任由他像从前那样,在她的引导下磕磕绊绊地探索。
他会不小心弄疼她,然后立刻停住,满眼无措地道歉;会紧张得手心冒汗,却还是固执地不肯停下,非要证明自己“比他强”;会在情动时,埋在她颈窝小声问:“媳妇,我是不是比那个‘他’好?”
嫣曦被他逗得心头发软,吻去他额角的汗,柔声哄道:“嗯,你做得最好,比谁都好。”
得到肯定,念安瞬间眉开眼笑,像只得到糖果的小狗,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他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心里踏实得厉害——原来媳妇还是最喜欢他的,那个清醒的“自己”根本比不上。
事后,念安赖在她怀里不肯起来,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得意洋洋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
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嫣曦看着他满足的睡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清时懵的日子,虽偶有哭笑不得的插曲,却也藏着旁人不懂的甜。
不管是清醒时沉稳的他,还是懵懂时憨直的他,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值得她用一辈子去疼,去哄,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