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握着那柄银白色匕首站在聚宝阁门口时，指尖还残留着隔空取物的酥麻感——刚才在公寓楼下，他试着用意念操控小区门口的石狮子，虽只让狮子晃了晃，却足以证明这股浩然正气的力量有多真实。此刻匕首贴在掌心，那淡淡的暖意像提醒，让他忍不住加快脚步，想知道这从魔域带出来的第二件“宝贝”，到底值多少钱。
朱红大门推开，檀香依旧，张老正坐在红木桌后看一块古玉，见林砚进来，抬眼笑了笑：“小伙子，又来鉴定东西？上次那玄金陨铁碎片，可是让我那老朋友兴奋了好几天。”
“张老，这次是这个。”林砚把匕首递过去，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可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张老接过匕首的瞬间，原本随意的眼神突然变了——他戴上老花镜，指尖轻轻摩挲着柄身的符文，又把匕首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渐渐皱起，随即又舒展开，眼里满是震惊：“这……这匕首上的气息……”
“张老，怎么了？”林砚心里一紧，下意识追问——他最担心的就是有人看出匕首的“异常”，毕竟这是来自魔域的东西。
张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匕首放在光谱仪下。仪器启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材质：未知合金（含微量玄金陨铁成分）；能量波动：极强浩然正气（纯度98%）；等级：疑似王级下品法器；估值：10亿！
“10……10亿？”林砚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盯着屏幕上的反复确认了三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次碎片卖了900万，他已经觉得是天文数字，这次匕首居然值10亿，是之前的一百多倍！
“不止10亿。”张老关掉仪器，把匕首还给林砚，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这匕首里藏着一缕纯粹的浩然正气，能滋养修士的灵力，甚至能驱邪避煞，对修炼之人来说，比黄金还珍贵。若放到专门的法器拍卖会上，价格还能再翻一倍。”
林砚接过匕首，指尖传来的暖意更明显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试探着问：“张老，您说的‘浩然正气’……是什么？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张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却没正面回答，只是含糊道：“你不是修炼之人，自然感觉不到。这匕首你可得收好，别轻易示人，免得惹来麻烦。”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浩然正气很特殊，不像是凡间该有的东西，小伙子，你这匕首的来历，不简单吧？”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张老怎么会知道“浩然正气”？还说不像凡间的东西？他赶紧掩饰：“就是偶然在古玩市场淘的，我也不知道来历。多谢张老提醒，我会收好的。”
张老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林砚便匆匆告辞。走出聚宝阁，他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冒汗——张老的反应太奇怪了，他不仅认识浩然正气，还似乎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不一般，难道张老也和“修炼”有关？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砚压了下去，现在的他，还没准备好面对更多未知。
回到公寓，林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乡下的婶婶打电话。电话接通，婶婶的声音带着熟悉的乡音：“阿砚，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婶，我挺好的，最近没上班，在休息。”林砚笑着说，“我赚了点钱，想给您在城里买套房子，您搬来住，我好照顾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婶婶的声音带着暖意：“阿砚，谢谢你的心意，可婶住惯了乡下的老房子，门口的菜园、隔壁的王婶，都是熟人，到城里反而不自在。”她顿了顿，又说，“你自己在城里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钱你自己存着，以后娶媳妇、买房子都要用。”
林砚鼻子一酸，知道婶婶的脾气，劝不动，便换了个主意：“那我让装修公司去把老家的房子重新装一遍，用最好的材料，再给您装个空调、暖气，冬天不冷，夏天不热。”
“不用那么破费……”
“婶，您就听我的。”林砚打断她，“我还给您卡上打了点钱，您平时想吃什么就买，别省着。钱是干净的，您放心用。”挂了电话，他立刻转了100万到婶婶的银行卡里，又联系了市里最好的装修公司，让他们明天就去乡下，按最高标准装修老房子，所有费用他全包。
安排好婶婶的事，林砚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看了眼手机，离和苏晓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便换了件干净的t恤，拿着那本《人间草木》，往清溪花园走去。
下午的阳光很暖，透过柳树的枝叶，洒在湖边的长椅上。苏晓已经到了，穿着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手里也拿着一本书，见林砚过来，笑着挥手：“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迟到呢。”
“怎么会，跟你约好的事，我肯定准时。”林砚在她身边坐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的苏晓，眉眼间竟有几分叶凝霜的影子，尤其是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和魔域里叶凝霜捡花瓣时的模样，几乎重合。
两人聊着书里的内容，苏晓说起《人间草木》里的“栗子”，说小时候爷爷总给她炒栗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香。林砚认真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气氛轻松又温暖。
聊到一半，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苏晓，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比如……梦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的人？”
苏晓愣了愣，歪着头想了想：“奇怪的梦？好像有几次。”她皱着眉，眼神里带着困惑，“每次梦见的都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有黑色的石头，还有很多会发光的花草，身边好像还有个人，但是看不清脸。醒来之后，就记不太清了，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有点空落落的。”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黑色的石头、发光的花草，不就是魔域的景象吗？身边的人，难道是自己（莫言之）？他张了张嘴，想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时机还没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跨越两个世界的羁绊，也怕吓到苏晓。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苏晓察觉到他的异样，好奇地问。
“没什么。”林砚赶紧掩饰，“就是我最近做了个奇怪的梦，想问问你有没有类似的。”他转移话题，指着湖里的天鹅说，“你看，小天鹅好像长大了一点，比上次胖了。”
苏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很快被天鹅吸引，没再追问。林砚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满是复杂——他不知道苏晓的梦和自己的梦有什么关联，也不知道苏晓和叶凝霜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但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苏晓，只是现在，还需要时间。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苏晓住在前面的小区，林砚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走进楼道，才转身离开。手里的《人间草木》还带着苏晓的温度，口袋里的匕首传来淡淡的暖意，林砚抬头看向天空，心里暗暗想：莫言之，苏晓的梦，是不是也和你有关？我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此刻的聚宝阁里，张老正站在窗边，看着林砚离开的背影，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与匕首相同的符文。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神秘的号码：“目标已经接触到第二件‘跨界法器’，体内有浩然正气残留，需要继续观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继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等他接触到第三件法器，再动手不迟。记住，一定要拿到法器里的‘界核’，那是打开两界通道的关键。”
张老挂了电话，把令牌收好，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他看着桌上的光谱仪数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林砚，莫言之……这场跨越两界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