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洛余安听了一晚上的故事。
开始只有老妈在讲，过会老爸回来了，看她在讲以前的事，跟着叨唠了两句，然后本该就此打住的。
没曾想安妈张口来了句“你记错了”，这下安爸不服气，也参与进讨论之中，随后越扯越远。
她最开始听得兴致盎然，后面就有些犯困。听他俩从那时到底谁考第一聊到学校里的离谱事件，又扯到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再接着...她忘了。
洛余安觉得坐着听久了跟上数学课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是两个老师协同伴奏那种，听着听着意识就逐渐混沌了。
这也导致她睡眠质量格外的好，洗完澡后躺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然后一睁眼便是一片清明。
起床，洗漱，吃早餐。
拿起手机给温晴发了句早，一会过后温晴回了个早安。
落苑:在干嘛呢？[小余疑惑]
超困的晴天:在医院照看我妈妈，她今早出门买菜时碰上车祸，被车撞了
“啊？？”
这条不是消息，而是洛余安在房间发出的声音，她没想到会突然听见这么个意外消息，赶忙发消息问道:阿姨问题不大吧，现在怎么样了？
超困的晴天:没有大碍，只是单纯骨折，不是很严重那种，医生说住几天院就行
落苑:呼~没事就好，阿晴你现在在哪个病房，我去看望下阿姨
超困的晴天:其实也不用，没余安你想象中那么要紧，不过你想来也行
落苑:嗯嗯，反正放假闲着，去看看阿姨也好
事出突然，天灾人祸就是这样，没人能预料到，有时你只是正常地走在路边，可能下一秒就可能会有东西从头顶砸下。
洛余安本来还打算叫温晴打会游戏的，如今只能作罢，穿好衣服换上鞋子，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安妈坐在客厅的沙发，见她一身整整齐齐地走下楼，有些奇怪:“你这是要去哪？”
“温晴的妈妈出车祸住院了，我去看看。”洛余安简明扼要地回答道。
“去医院?那记得带点水果去。”
安妈问清楚她的目的地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又怕她不清楚:“别买苹果这些，最好买点葡萄之类的，吃起来方便。”
“知道了。”
洛余安出门立刻打开伞罩到头顶上，顺便在手机上打了滴滴，显示预计两分钟之后到达。
她找了个树荫想避避凉，结果发现都差不多，这天热的不止是太阳，连空气都是焦灼的。
但周围也没什么凉快的地方，她也只能在这站着。
在家还不觉得，一出门方觉两分钟到底有多漫长，洛余安探头往道路两侧望了好几回，都还没看见对应的车牌号。
她觉得自己简直跟某些游戏的亡灵生物一样，下一秒身上就要着火了。
而司机似乎听到了她的请求，终于在洛余安默念的第76秒停在了面前。
上车重新吹到空调，洛余安才重新活了过来，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由有些想笑:“小姑娘这么热的天还出门啊，这要是打车还好，多走两步别给人都晒黑了。”
“没办法咯，去医院看望朋友，晒一会就晒一会呗。”洛余安摊摊手，配合着其无所谓的小表情，顿时引得几声哈哈大笑。
司机调侃两句，把目光重新聚集到前方的道路上，而后排的洛余安空闲间顺便给温晴发了几条消息。
根据温晴给的定位，萧城中心医院距离洛余安家有10km，不远不近，打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到达目的地后，洛余安就去买了些水果，医院附近就有很多水果摊，不需要她额外多跑。
“新5栋3层，12号床...”
嘴里默默念叨着，洛余安走进医院大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门诊处，那儿只有零丁几个人还在排队。
不是没有病人，而是现在都采用的是智慧门诊，挂号、付钱什么的都在线上进行，除却部分不太懂的中老年人，基本都在手机上操作。
相反，在如今亚健康时代，医院几乎没有一刻是停歇的，每天都挤满了各种人。
说来医院也是个花销很大的地方，一般挂个号就得要十多二十，照个x光，做个b超什么的又是几百，打几瓶吊针，再开点药，林林总总下来估计也要上千。
至于住院的话，那就更贵了，大医院的话一天可能就要几百数千，家里没点钱还真承担不起。
虽然有医保在，但很多家里不太富裕的人还是不常去医院，那些小伤小病都是熬熬就过去了，只有万不得已才会来一趟。
这种情况在老一辈身上更为常见，年轻人更多还是在乎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有什么毛病赶紧就来检查了，生怕自己的大好青春还没享受完就这么戛然而止。
由于医院墙壁上有各种指示牌，洛余安不用担心自己找不到地方，顺着箭头走就行。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的座椅上坐满了等待喊号的病患或家属，老人、大人、小孩，他们大多都很安静，只在有人经过时才会抬头望上一眼。
走廊前面是个宽敞的大厅，这儿显然就要吵闹多了，孩童的哭闹，还有护士走动间的呼喊，咳嗽、交谈，各种声响汇杂在一块。
不过她的目的地不是这儿，新5栋在后面挺远的位置，还得走上好一段。
刚从1号楼出来，走过一个转角，洛余安就被吓了一跳，不为别的，前面那有个人在那四肢着地地行走，忽然看见这诡异的一幕谁不得愣几秒。
她站在原地瞧了会，发现那人除了举止怪异外，精神看着没什么问题，眼神还是挺清明的。
所以她从旁边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既然都到医院了，这儿大部分人肯定是有点问题的。洛余安不清楚这人究竟是什么病，但出于礼貌没有再盯着看。
不出所料，没走一会，她就又看见了坐轮椅的，一只眼上长肉瘤的，与正常人有些异样。
洛余安神情一直很平和，对于身体有问题的人要尊重，不能区别对待，这个道理从小家里就教过她了。
打着伞走了几百米，总算到了5栋，2栋那边是收费中心，3栋是医学影像楼，这么大一块地方，弯弯绕绕的，如果不仔细看肯定会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面前的电梯和旁边的步行梯，洛余安自然选择了前者，她没有幽闭恐惧症，坐着没问题。
电梯这东西常在恐怖片里出现，尤其是医院的电梯。因为其封闭狭窄的特性，出故障后难以逃离，很容易引起恐慌。
加之恐怖片中那些超重诡闻，抬头就能瞧见上吊吐着长舌的女鬼镜头，导致很多人对电梯都有一定阴影，宁愿多爬一会也不愿把自己关进那个金属小盒子里。
跟着洛余安一起进电梯的还有四五个人，她按完楼层后就选择站到了靠后的位置，免得后面有人上来还得挪来挪去。
事实如她所想，上到二楼时推进来两架轮椅，让本就拥挤的空间更缩水了些。
不过她也不用待太久，随着“叮”的一声，左上角的微显示屏上的数字闪烁着，电梯门打开，洛余安走出去没几秒，就又重新关闭，升向更高层。
迈开脚步，循着号数，很快洛余安就在一间病房前停住，往里探了眼，走了进去:“阿晴，还有阿姨，听说您受伤了，我来看望下您。”
顺手将葡萄放到桌面，洛余安抽了张板凳在温晴身侧坐下，看温晴的妈妈坐在床上，除了一只脚上打了石膏，神态温和，与平常无异，应当是没什么问题。
温晴应该是提前说过，所以看她妈妈的表情并没有惊讶，微微笑着:“小晴说小安你要过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真是谢谢你这份心了。”
“没事没事，阿姨我跟阿晴去洗些葡萄吧，吃点水果心情好点说不定恢复得更快。”
这种话一般看似是反问句实则是陈述句，就跟过年收压岁钱一样，你要是问别人要不要，别人肯定说不要，但你要直接给他，他肯定不能拒绝。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洛余安拉着温晴去洗了些葡萄，装进小碗里带回桌面，几人各自尝了几颗，别说，还挺甜的。
在这待了一会，洛余安发现温晴的妈妈的确没什么需要照顾的，除了下床走动需要温晴搀扶下，其余该怎么就怎么，甚至还能刷点视频。
就是医院的wiFi不怎么好，可能是连的人太多，有限流，洛余安想发个消息都得转几圈，还不如用自己的流量。
车祸原因洛余安也问了个清楚，就温晴的妈妈在回家一个路口左转时，一辆直行汽车像是没看见红绿灯一样，直挺挺撞了过来，好在速度不是很快，而且只伤到了小腿外侧，不然后果指不定会怎样。
至于开车那人被怀疑是疲劳驾驶，目前已经被送到公安局审查去了。
几人还在聊着，门口忽然探进个头，是一位大妈，她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一眼就瞧见了洛余安:“哟，这也是你女儿啊？”
温晴的妈妈倚在床头，双手交叠，面色婉然，就像位优雅的贵妇人:“是我女儿的同学，来看望一下我。”
“嚯，那还不错，还带了水果来，哪像隔壁病房那个老太，不仅没人看望，自己的儿女都不想照顾她，又不想花钱请护工，整天在那哎呦哎呦地喊，听着就心烦。”
“还是你女儿好啊，长得漂漂亮亮的，又孝顺，还在萧中读书，出来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大妈说起话来毫无遮拦，想到哪讲到哪，没一会又把话题转到了洛余安身上，眼睛里充满了八卦色彩:
“小姑娘生得俊俏啊，学理还是学文的，成绩应该挺不错吧，看着就聪明。”
“理科，成绩还行。”
洛余安不太喜欢她的眼神，所以只是淡淡地应了句。
大妈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喜，嘴上还在问着:“理科啊，那你应该不认识我儿子，他也在萧中读书，11班的张端鑫，有没有听说过?”
“不认识。”
“哎，他成绩还是挺不错的，之前还上过年级前榜，而且是校篮球队的，之前听我儿子说他们跟二中打比赛还赢了呢!都是人高马大的...”
说来说去，这大妈其实就想说她儿子有多好多好，但洛余安毫无兴致，也不想了解认识。
她不认识那个张端鑫，张端鑫认识她倒是很有可能。要是让大妈儿子知道自己母亲居然在跟他们学校的第一这么炫耀，指不定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洛余安其实挺讨厌这种人的，明明两人又不熟，却硬是要八卦这八卦那的，恨不得把你一家老底都揭出来，然后再当做谈资跟别人津津乐道。
就在这时，温晴的妈妈忽然出声道:“小晴，扶我去下卫生间。”
“嗯好。”
温晴扶起一侧手臂，洛余安顺势站到另一边搀扶，两人带着她下了床，慢慢走向卫生间，回来之后那大妈终于不在门口了。
温晴妈妈无奈地一笑:“你俩不用一直陪在这里的，待着也无聊，出去走走吧，这样我看手机也自在点。”
最后一句自然是在打趣，温晴没一直坚持，跟妈妈说了两句，才扭头过来:“余安，我们去外面走会吧。”
“行。”
医院的走廊有些狭窄，因为两侧都安置有病床，很多病人躺在上面，洁白的墙壁冰凉，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她俩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漫无目的地随便走两圈，顺便聊到了刚刚那大妈，温晴给她解释道:“那大妈是隔壁病房14房的看护人，病人是她丈夫，听说是工作时扭到了手，进来住几天，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她才那么闲，经常到处串门。”
“她也问了你问题?”
“肯定问了啊，我妈妈其实不太喜欢她，但住这几天也不想起冲突，就随便敷衍几句，其他地方有八卦她自己会走的。”
“那还真是讨厌呢，话说阿姨到底几天才出院?”
“应该就3天，我们收假我妈妈就能出院了，就是回去还得保养一会。”
“那阿晴你晚上也要在医院住吗？”
见温晴点点头，洛余安回想了下刚刚病房的内部结构:“可那没有多余的床铺吧，也没有很大的空余位置，你在哪里睡觉?”
“床铺旁的过道，放上折叠床就行，不过早上7点会有护士来查房，就得起床把东西收拾起来了。”
“那还挺辛苦的。”洛余安由衷感慨道。
“还好啦，我妈妈基本行动无碍，像有些重症患者或者精神有问题的才是真难照顾，得时时在旁边守着，一会没看说不定就出问题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这一层的护士站，几个护士都在站台的电脑后面坐着，还有些推着小推车在病房间往返。
护士大部分都是女的，但也不是没有例外，洛余安就看见一个男护士，戴着口罩，面容挺白净的，回去时还被两个护士小姐姐调笑了几句。
里面有些护士小姐姐还是挺漂亮的，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貌，但看上半脸和眼睛差不多也能看出来了。
就比如现在坐在左边电脑的那个护士姐姐，一张清瘦的瓜子脸，线条干净利落，一对不浓不淡的远山眉，护士帽后戴着个紫色蝴蝶结，五官不算特别精致，但让人看着很舒服。
如果住院的话，相信大部分人还是愿意让这么个护士姐姐照顾的。
医生的话，就得另当别论。大家对于年轻的医生心里总怀疑有点不靠谱，像那种看着约莫4-50岁，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笑呵呵的，头发还有些稀疏的就对味了。
就在她俩准备经过这儿走到另一头的阳台时，前面忽然走来个中年大叔，皮肤黝黑，神色有些不耐，走到前台，手拍在上面，便喊道:“难道就不能给我妈换个床位吗，她年纪那么大了， 怎么能让她睡走廊?大家都是交了钱的，凭什么我们不能住病房?”
护士坐在电脑后，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耐心给他解释道:“这位先生，当时住进来时我们就说了19床空着，可您又说不想住4人间，之后别人要了，没有空房了，那您当然得住走廊，我们并没有针对您。”
“这...”这男人虽然怒气冲冲，但不是完全不讲理，好几秒没有说话，过一会才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有空房，到时候能换过去吗？”
“那得看什么时候有人出院了，我们也管不着，到时候有房间我们会安排的，先生。”护士的回答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例行公事，没有多少感情。
男人没得到想要的答复，有些不甘，但也没办法，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终于离开了。
护士虽然看着冷静，等人走后也是松了口气。在医院工作除却自身基本能力，抗压能力也是少不了的，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没点实力还真干不了这活。
像刚刚这种还好，起码还能正常交流，就怕有人闹事或者动手，医闹这玩意可不是说着玩的，有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待遇，一激动起来把责任归咎于医院，就会突然殴打医生和护士。
洛余安虽然没亲眼目睹，但她同学遇到过，据说当时场面一度混乱，不过最后幸好没人受伤，很快把人控制住。
这里的病人受伤程度参差不齐，像温晴妈妈属于较轻的一类，但她也看到有人床头摆着台机器，鼻间还戴着呼吸机，看着像是已经半昏迷状态。
呼吸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鱼在不停地吐泡泡，又像是把人从一个物种变成了另一个物种，而方正的病房就像个大大的鱼缸。
不得不说，医院真是个特殊的地方，在这你能听到各种动静。
哀嚎、咒骂、明里好心询问，暗里鄙视八卦、也不乏一些特别尖锐的声音。
刚刚经过的一间病房，里面就传出了一声“你怎么还不去死”，随后便是一串不堪入耳的脏话，怨气极重，引人侧目。
这里你能看见更真实的世界，在伤痛和死亡前面，人人平等，很多人都摘下了虚伪的面具。
两人站在阳台边，温晴看她一直在东张西望，就问道:“余安，你以前没来过这边么？”
洛余安实诚地点点头，说来她从小到大还真没生过什么大病，最严重的也只是发烧，一般去药房拣点药就行了，没必要来医院。
温晴闻言有些羡慕，毕竟谁不想要个百病不侵的体质呢，随即笑道:“还真符合你的名字呢，余安余安，余生皆安嘛。”
“嗯哼，那阿晴你的名字呢？”洛余安转过眸子问道。
“我的啊，听我爸说我出生那天太阳特别明媚，是个大晴天，所以就取名叫这个了哈哈哈。”
她俩晒了会太阳，很快就觉得热了，于是又溜了回来。温晴看了下时间:“待会我们去吃午饭吧，我再帮我妈妈带一份回来。我正好知道医院附近有家挺不错的餐馆。”
“行呀，要是不好吃你请客哦。”洛余安笑眯眯道。
“相信我的眼光好吧，肯定好吃!”
她俩打着伞走在灰白的石板上，前面的人也都是如此，不打伞的少之又少，最不济也得戴顶帽子。
这不是晒黑不晒黑的问题，而是中暑不中暑的问题，这种天你敢顶着大太阳在底下走，不过一小时人可能就扑通一声倒地上了。
左前方还有一对小情侣，两人打着同一把伞，由于离得不远，洛余安还能听见两人说话。
看起来他俩有些沉默，过了有一会，女方只说了一句话，却差点让她大脑死机。
她听到那个女生说的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男的。”
洛余安一整个懵逼，下意识地看了看女生的长发，又看了看侧脸，最后看了看微微隆起的胸口，再想想刚才那句话...?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往前走了一会，女生又道:“我看月经一直不来以为是内分泌失调，谁知道医生说是假两性畸形，后面我可能还要动手术，这下怎么办？”
男生沉默了不知多久，才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先不说这些吧，我听说这个性别是要你自己选择的，这种大事回家记得告诉叔叔阿姨，要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主，其他的我们后面再谈。”
“嗯......”
两人神情都有些复杂，脚步都缓慢了些。而洛余安也没想到会吃到这么一个瓜。
假两性畸形?这种病挺罕见的吧，反正她以前都没见过。
患这种病的一外形表现为女生，但却有部分男生特征，为xy染色体，并且无生育能力。一般不能从表象看出来，就刚刚那女生，长相还挺漂亮的，声音也很好听，谁能想到居然生理上居然是男的。
至于她男朋友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反正换洛余安得震惊好久才能缓过神来。
温晴在旁边自然听到了这段对话，也是愣了有一会，往那边瞧了几眼反复确认。
医院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令人大开眼界，就这一上午的事就够人消化了。
她俩去温晴推荐的那家餐馆吃饱后，温晴又打包了一份两素一荤，还有一小袋紫菜汤，准备带回去给妈妈。
至于下午，洛余安就待在病房陪人了，再怎么说她是来看望病人的，老是乱跑也不是个事。
温晴的妈妈挺喜欢她的，跟洛余安聊了很多东西，温晴偶尔跟着插上两句，气氛很是融洽。
隔壁大妈来过一次，但等了许久都没找到什么话头能接入，站在门口，又不声不响地走开。
到了四点多，洛余安准备回家了，她还得回去做晚饭呢，于是站起身来:“阿姨，那我就先回去啦，希望您早日康复。”
“嗯，小晴你送下小安吧。”
“不用不用，我已经打好车了，就在楼下，不用麻烦的。”
最后，洛余安才看向温晴:“那我就先回去啦，拜拜哦。”
温晴点头回应，洛余安这次掐准了时间，到楼上时车正好过来，不用多等。
今天算是出了一趟远门，那么后面两天就在家宅...好好充电吧。
嗯，不愧是她，劳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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