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赵家小院内。
风铃花徐徐在枝头绽放,树叶随风摇摆,土松犬蹒跚着步伐,跑到堂屋门口蹲坐,好奇地看着众人。
庄鹤恭敬的朝着坐在上首的周雪堂叩了三个头,再依次向赵三斤、昌福和风禾等人行礼。
周雪堂有些发福的脸笑眯眯的,成了朵柿花,抬手将徒弟扶起,顺便给了他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
是一个金灰色的储物袋,里面装了几枚中品灵石并几百枚灵珠,几瓶伤药、几瓶常用的丹药等。
还准备了给徒弟使用的武器,由腾蛇皮做成的软鞭,平时可团团收起,柔若无骨,打架时却凌厉异常,尖端带有倒刺,一鞭子就可以抽下一级灵兽的皮肉来。
大师伯赵三斤给他准备了一本基础的入门功法,昌福则更为直接,给了一袋子自己收集的稀有炼器材料,无论是自用或是拿去卖钱,都是可行的。
祁京和风禾也各自准备了些见面礼送给庄鹤。
距离修远长老去世,已经过了两年之久,庄鹤替师父守了两年的孝,也算是全了师徒之情。
本来他在修远手下,完全属于透明人,没得到多少资源和教导,入素芳谷,也只是当时招生的时候统一招的。
进门以后,管事的长老将众人分散到了各个谷中。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也就顺理成章地在谷主的安排下,拜周雪堂为师。
风铃谷正式迎来了第三个徒弟。
按理说,庄鹤的年龄比祁京和风禾都要大,但论资排辈,入风铃谷比两人都要晚,所以得叫她们俩师兄和师姐。
祁京终于不是整个谷中辈分最小的了,乐得牙不见眼,难得把自己抠抠搜搜攒下的那些零嘴分了一袋子出来,打包送给了新师弟。
庄鹤一直在周雪堂的店里帮忙,在场都是熟人,并不用再多过多介绍,如今只不过是补个仪式而已。
拜完师,周雪堂领着庄鹤去了赵父的牌位面前,上了三炷香,向他隆重的介绍了下自己的弟子。
昌福眼含羡慕,更多的却是高兴,仨师兄弟之中,就他一人没有收徒。
炼气期修为的人,其实没什么收徒的必要,并不能传授多么高深的功法给徒弟。
说是收徒,其实是找人继承自己的衣钵,百年之后,好有个替自己摔盆的人。
想想这么些年,他待风禾、祁京,甚至是庄鹤,就如自己的亲生徒弟一般,三人也敬他如师,有没有亲传弟子,其实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收徒是大事,一般会请周围的邻居和朋友们互相热闹热闹,但庄鹤情况特殊,前面已经拜过修远长老为师,再拜师门,不宜大张旗鼓。
赵家众人只是关起门来,自己庆祝了下。
杀鸡宰羊,烤羊排、炖羊肉、黄焖鸡、八宝饭、油泼面,还有一道清蒸鱼,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热热闹闹的,风禾还去库房里拿了自家酿的果酒出来,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
一直到大半夜,侃天聊地,众人才醉醺醺的各自归家去。
土松犬睡在狗窝中,头一点一点的打盹,它身上黄色的毛发褪了个干净,呈现老态龙钟的灰色,已跟不上祁京放牛的脚步。
算算寿命,应该只有最后的两三年好活。
师徒几个有心想帮它找一枚土系的妖核吸收,增加它的寿命,但唯有三级的灵兽才会长出妖丹,金丹期的土系灵兽并不多见。
两年过去,院子的布局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风禾掏钱跟谷内买了地,把院子的围墙往外扩了一圈。
增加了两间暗房,用来种植鬼卿花。
一支香确实贵,但风禾研究了两年都没研究明白,还把为数不多的种子也用完了。
好在鬼卿花也不便宜,生长周期相对又短,风禾自己培育了一批种子,又去彭海那儿,请他帮忙弄了一些。
如今,整个暗房里种的都是鬼卿花,有些已经长到了快能收成的时候。
炼器房里的炼器炉,风禾送给了昌福,这么多年下来,风禾多少也认清了现实,自己确实没有啥炼器的天赋。
炉子摆在那儿,还占地方,看着心烦,卖出去也赚不了多少钱。
恰好昌福师叔用的是旧炉子,功能单一,不如这个好,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师徒几人便把炼器炉运到了昌福那儿。
空房和炼丹房打通,面积大大增加。
幽冥和雪龙的默契程度也有所提升,现在的成丹率已经达到了八枚之多,常见的一级丹药,风禾随手便能炼制。
就连二级的充脉丹、健体丹等丹药,也不在话下。
只可惜,丹药师协会五年一大考,还没到可以认证的时候,不然以风禾的勤奋程度以及成丹率来说,足以达到二级丹药师的水平。
唯一不顺的,就是进阶金丹期。
这两年,除风禾外,青山及沈寒江都突破了炼气九级的瓶颈,晋升筑基期,谷内又多了两个少年高手。
和风禾藏着掖着不同,青山炼丹和制药的水平盛名在外,已隐隐要赶上师父金明长老,二级的丹药随手拈来,三级的也能炼制,只是成丹率低了些。
沈寒江晋升筑基期后,考虑到琉璃谷群龙无首,谷主把他升任为了琉璃谷的管事。
有沈轻尘在中间调和,风禾从琉璃谷雇人、买地也方便许多。
只是天音和沈轻尘的关系仍旧没有缓和,连带着少女也心事重重,修为不得精进。
说来也怪,风禾距离金丹期明明只有薄薄的一层壁障,本来想着,若是找到了能抵抗雷劫的冥想室,晋升金丹不会太难。
某次周雪堂和一名来自合乐城的修士做买卖时,偶然得知他们那有商用的冥想室,便迫不及待的带风禾过去试了试。
哪曾想,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察觉到了风禾有所准备,闭关了三个月,修为纹丝不动。
拿出仅剩的五分之一枚妖核让器灵吸收,连带着祁京也觉醒了传承,一越到了筑基后期,壁障都没有半分破裂的迹象。
每天的费用如流水一般哗哗而去,风禾再三尝试无果,只能灰溜溜地回了素芳谷。
眼见在冥想室突破是不行了,又开始四处寻觅晋升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