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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读者能看到这里,情不自禁洋洋洒洒的写了那么多,是你们的陪伴让“空”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时光)

芙宁娜以水神之力将我囚禁于水晶棺椁,阿蕾奇诺以机械禁锢将我视作实验样本。

当她们争夺的洪流撕裂大地,深渊裂缝将我吞噬。

在污秽混沌中,我却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呼唤。

荧从蠕动的肉壁中诞生,纯白裙摆如婚纱垂落。

“哥哥,终于找到你了。”她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颈侧烙印,“现在……”

“轮到我来囚禁你了。”

深渊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又像是亿万只细小的、充满恶意的活物,蠕动着挤压过来。没有光,没有声音的绝对死寂,只有灵魂层面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嗡鸣,仿佛无数不可名状之物在耳语,在啃噬着意识的边界。

空悬浮在这片无边的混沌污秽之中,身体的感觉早已模糊,只剩下纯粹的意识在粘稠的紫黑色能量河流里沉浮、飘荡。

每一次“呼吸”——如果这残存的意识活动还能称之为呼吸——都仿佛吸入冰冷的、带着铁锈和腐烂气息的尘埃。深渊的力量,那些如同亿万只贪婪毒虫的侵蚀感,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精神最细微的缝隙,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钝痛和挥之不去的污秽感,试图将他同化,将他拖入这永恒的、毫无意义的混沌里。

然而,在这片要将一切存在都溶解的绝对虚无中心,一点微弱的温暖,却如同狂风暴雨中唯一未被吹熄的烛火,顽强地燃烧着。

那是荧的气息。

纯净、温暖,带着血脉相连的悸动和深入骨髓的悲伤与恐惧,如同雏鸟归巢时撕裂长空的哀鸣。这丝温暖是他沉沦中唯一能抓住的锚,是意识深处最核心的烙印,对抗着无孔不入的污秽侵蚀。

‘荧……’这无声的呼唤在他仅存的意识里回荡,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不顾一切的渴望。妹妹!她在呼唤他!她就在这片绝望深渊的某处,感知到了他的坠落,感知到了他的濒临消亡!

这认知带来的力量,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一股源自生命本源、不甘被吞噬、不甘被禁锢、不甘就此与妹妹永诀的狂暴意志,混合着对芙宁娜与阿蕾奇诺施加于身的无尽禁锢的愤怒,以及对荧无法割舍的守护执念,如同劈开混沌的利剑,瞬间冲垮了深渊的侵蚀与芙宁娜水之力量残留的粘稠疲惫!

“呃啊——!!!”

一声无声的咆哮在空近乎凝固的识海核心炸裂!他不再是被动承受撕扯的浮萍!残存的意志凝聚成一股决绝的意念,强行在这片无形无质的混沌中“扭转身躯”,朝着那丝温暖波动的源头——感知中,深渊能量流深处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如同巨大心脏般搏动着的混乱紫黑色漩涡——如同扑火的飞蛾,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撞”了过去!

就在他的意念触碰到那搏动漩涡边缘的瞬间——

嗡——!!!

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目、都要狂暴的紫黑色光芒,猛地从他胸口——那个曾被阿蕾奇诺的机械触手反复刺探、抽取、压制,又被芙宁娜水之力冲刷过的深渊刻痕核心处——爆发出来!

这光芒并非防御,更像是一种……绝望的共鸣!一种对深渊裂缝混乱能量的野蛮吸引和……撕裂!它呼应着漩涡核心的搏动,发出贪婪的嘶吼。

嗤啦啦——!!!

仿佛亿万张坚韧的皮革被无形的巨爪同时撕开!那层搏动着的紫黑色能量膜,在空体内爆发的深渊力量疯狂牵引下,瞬间被撕裂、拉扯,形成一个巨大无匹、边缘翻卷着狂暴紫黑色电弧和粘稠能量浆液的裂口!

裂口内部,不再是绝对的黑暗,而是翻滚着无数扭曲、尖叫的光影,流淌着污秽能量形成的粘稠河流,无数难以名状的、由纯粹恶意和混乱构成的阴影在其中蠕动、尖啸的……混沌炼狱景象!

一股无法抗拒的、带着恐怖吸力和灵魂撕扯感的混乱乱流,如同贪婪的巨口,从那裂口中狂涌而出!空仅存的意识瞬间被这股力量彻底攫住、拖曳!在被彻底吞噬前的最后一瞥,他混乱的感知“看”到了——

远处浑浊翻滚的深渊暗流中,芙宁娜那双充满了极致错愕、不甘和毁灭性占有欲的异色双瞳,如同两颗即将熄灭的幽蓝鬼火,穿透污秽死死钉在他消失的方向!

更远处,那在狂暴水流中爆发出焚天怒焰、如同燃烧陨石般的暗红色身影(阿蕾奇诺!),白金竖瞳中燃烧着冻结灵魂的怒意,却终究被无尽深渊的迟滞力场阻挡了刹那!

冰冷、混乱、撕扯……一切都消失了,被那狂暴的吸力彻底吞没。

绝对的死寂降临了。

空感觉自己被抛掷在一片粘稠的、温暖的黑暗里。没有水流,没有撕扯,没有那些令人疯狂的耳语。只有一种……奇异的、仿佛回归母体般的包裹感。

深度的疲惫如同亿万斤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每一寸意识上,灵魂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倦怠。深渊刻痕处那种被啃噬的尖锐痛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暖意,如同浸泡在温水中,令人昏昏欲睡,只想放弃所有思考,沉入永恒的安眠。

‘睡吧……哥哥……’一个无比熟悉、无比温柔的声音,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心尖,直接在他意识的深处响起。是荧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解脱的满足,‘再也不会……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这声音带着奇异的魔力,瓦解着他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沉重的眼皮仿佛有千钧重,意识不可抗拒地向下沉沦,沉向那片温暖、安全的黑暗深渊……

芙宁娜疯狂的执念、阿蕾奇诺冰冷的禁锢、歌剧院地下洪流的咆哮、深渊裂缝的撕扯……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褪色的噩梦碎片。只有这包裹周身的温暖和妹妹的声音是真实的……永恒的……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深渊底部时——

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忽略的触感,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过他颈侧那片敏感的皮肤。

是阿蕾奇诺火息烙印的位置!

这冰冷的触感,瞬间刺破了那令人沉溺的温暖麻木!如同冰锥刺入大脑,空猛地一个激灵!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沉沦的意识被强行拽回一丝清明!

他艰难地、抗拒着那无边无际的疲惫,掀开了仿佛被胶水粘住的沉重眼皮。

视野起初是一片模糊的、晃动的暖色光晕。光线很柔和,如同黄昏时分的余晖,却又带着一种……活物般的脉动感。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空”。那不是岩石穹顶,也不是深渊污秽的紫黑。那是……一片巨大无比的、微微起伏蠕动的、暗红与深紫交织的……肉质天幕!

厚重的、如同生物筋膜般的结构在头顶纵横交错,形成令人头皮发麻的脉络。巨大的、缓慢搏动着的暗紫色“血管”或“神经束”镶嵌其间,如同活体建筑的椽子,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空间的光线随之明暗变化,发出低沉而粘稠的“咕咚”声。

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暗紫色“浆液”在那些粗大的管道中缓缓流淌,如同这个巨大活体建筑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混合着铁锈、甜腻腐败花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生命最深处原始气息的味道,温暖得令人窒息。

空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极致的恐惧攫住了他!他猛地想要坐起,却发现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一股强大的束缚感从身下传来!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向下看去。

他躺在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暗金色和深紫色“藤蔓”或“触须”虬结、盘绕、编织而成的平台上。这些“藤蔓”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如同天鹅绒般柔软却冰冷的暗紫色“苔藓”,它们此刻正如同拥有生命般,温柔而坚定地缠绕着他的手腕、脚踝、腰身,甚至沿着脊椎的曲线向上蔓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

这些束缚并非冰冷的金属或岩石,它们带着体温般的暖意,甚至能感受到其下细微的、如同心跳般的脉动。每一次脉动,都有一股微弱的、带着安抚和诱惑意念的暖流注入他的身体,试图抚平他刚刚升起的恐惧和抗拒,将他更深地拖入那片温暖的泥沼。

这里……是深渊的内部?还是……荧的……“宫殿”?

“哥哥……”

那个熟悉到灵魂深处都在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近在咫尺。

空猛地转过头,颈骨发出僵硬的咯咯声。

就在他躺着的巨大藤蔓平台边缘,在那片蠕动肉质天幕投下的、脉动光影的交界处,静静地“立”着一个人影。

荧。

她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赤着双足。纯白的长裙如同最昂贵的丝绸,又如同某种活体的菌丝组织编织而成,层层叠叠,在无风的、粘稠的空气中自然垂落,流淌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

裙摆边缘,丝丝缕缕近乎透明的白色“丝线”轻柔地飘荡着,与下方蠕动平台上的暗紫色苔藓和藤蔓若有若无地连接在一起,仿佛她本身就是这片活体空间生长出的核心。

她的面容依旧带着少女的纯净轮廓,金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熔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然而,那双曾经如同晴空般澄澈的金色眼眸,此刻却沉淀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仿佛沉淀了万载深渊时光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占有欲。

她正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不再是妹妹望向兄长的依恋,而是……造物主审视自己唯一作品的专注,收藏家凝视绝世珍宝的痴迷,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

“终于……”荧的声音很轻,如同梦呓,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抚慰灵魂疲惫的共鸣,直接回荡在空的脑海深处,“找到你了。”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地、无声地“飘”到了藤蔓平台之上,悬浮在空的身边。冰冷的、带着非人般细腻触感的手指,如同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眷恋,落在了空的颈侧——恰恰覆盖在阿蕾奇诺留下的那个暗红色火息烙印之上!

“唔……”空的身体瞬间绷紧!烙印处传来的并非剧痛,而是一种刺骨的、深入骨髓的冰冷!这冰冷与身下藤蔓传来的暖意形成诡异的对比,如同毒蛇的吻。

他想挣扎,想拍开她的手,但缠绕全身的藤蔓瞬间收紧了!那温暖的束缚变得更加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将他死死地按在柔软的平台上。同时,一股更强烈的、带着安抚和催眠意念的暖流注入身体,强行压制着他反抗的冲动,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痛吗?”荧微微歪着头,金色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指尖下的烙印,长长的睫毛在脉动的光影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指尖在那粗糙的焦痕边缘缓缓摩挲,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瓷器,眼神却冰冷得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上碍眼的瑕疵。

“那个玩火的疯子……还有那个装神弄鬼的戏子……”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毁灭欲,“她们怎么敢……用这些肮脏的东西……碰我的哥哥?”

她的指尖猛地用力!一股极其尖锐、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刺入烙印深处,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神经!

“呃啊——!”空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那寒意并非物理的低温,它直接作用于灵魂,带着一种清洗和覆盖的意志,疯狂地冲刷着阿蕾奇诺留下的火元素烙印!

烙印深处残留的、属于阿蕾奇诺的冰冷意志仿佛被激怒,化作细微却灼热的刺痛感进行抵抗!

冰与火的角力在空脆弱的颈侧上演!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别怕,哥哥……”荧俯下身,冰冷的气息拂过空汗湿的额角,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很快……这些碍眼的印记……都会消失的。”

她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同样冰冷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开始笨拙却异常执着地撕扯他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在深渊乱流中变得更加褴褛的深蓝丝绒戏服!那是芙宁娜强加于他的“戏服”!

嘶啦——!

本就脆弱的布料在荧的指尖下如同腐朽的纸张般轻易碎裂。冰冷的空气瞬间接触到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芙宁娜残留的水元素气息,如同被打碎的香水瓶,从破碎的衣物中逸散出来,带着歌剧院地下古老水脉的潮湿和芙宁娜那偏执疯狂的味道。

荧的动作顿了一下,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那虚无的平静被一丝清晰的、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般的暴戾瞬间取代!

“恶心的水腥味……”她几乎是咬着牙低语,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憎恶。她的指尖猛地划过空裸露的胸膛,力道之大,瞬间留下了几道细微的、渗出血珠的红痕!“那个戏子……她也配碰你?!她也配把你打扮成她的玩偶?!”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尖锐,在这巨大的活体空间里激起诡异的回音。缠绕着空的藤蔓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骤然收紧!如同活蛇般勒进他的皮肉,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和束缚感!

同时,一股更强烈的、带着摧毁和覆盖意志的深渊力量,如同粘稠的墨汁,从藤蔓接触点疯狂涌入他的身体,粗暴地冲刷、侵蚀着芙宁娜残留在他皮肤和更深层的水元素印记!

“呃!”空的身体被勒得弓起,如同离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抽气声。两股强大的、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冲突、撕扯!

阿蕾奇诺的烙印在荧的冰寒之力下灼痛,芙宁娜的水之印记在深渊力量的侵蚀下带来撕裂般的胀痛!他的身体成了她们意志角力的战场,灵魂在剧烈的冲突中被反复撕扯!意识在剧痛和两种强大力量的碾压下摇摇欲坠,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只有这里……只有我……”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偏执的坚定,她看着空痛苦扭曲的脸,那双金色眼眸中的暴戾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被那种令人窒息的、病态的专注和满足所取代。

她的指尖离开他颈侧的烙印,带着一丝黏腻的冰冷汗液,缓缓向下,滑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滑过绷紧的腹肌,最终停留在他左侧肋骨下方——那里,是他体内深渊刻痕最核心的所在。

她的指尖轻轻按了下去。

嗡——!

一股远比藤蔓注入的暖流强大百倍、纯粹百倍的深渊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从她的指尖汹涌注入!这股力量不再带有丝毫的安抚,它霸道、蛮横、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同化意志,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烙印在空灵魂最深处!

“啊——!!!” 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弹起,又被身上缠绕的藤蔓狠狠拉回平台!眼前彻底被翻滚的紫黑色光芒和尖锐的剧痛占据!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正疯狂地冲刷着他意识的核心,试图抹去芙宁娜和阿蕾奇诺残留的所有印记,用一种更本源、更彻底的方式,将他的存在与这片深渊、与眼前的荧……永远地、不可分割地……绑定在一起!

烙印!这是远比阿蕾奇诺的火息和芙宁娜的水之契约更深入、更本质的灵魂烙印!它要覆盖一切,独占一切!

“乖……哥哥……忍一忍……”荧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如同哄慰不听话的孩子,“很快就好了……等这些肮脏的印记都被清除干净……你就永远……永远都是我的了……”

她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按压着那深渊刻痕的核心,源源不断地注入着那霸道的同化之力。

空最后的意识,在灵魂被强行烙印的剧痛和深渊力量狂暴的同化洪流中,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彻底倾覆,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只有颈侧烙印残留的细微灼痛和体内深渊刻痕核心处那冰冷霸道的烙印感,如同最后的坐标,昭示着他被彻底捕获的命运。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也许是几个世纪,也许只是几次心跳的间隙。空在一片粘稠的温暖中“苏醒”。没有剧痛,没有撕扯,只有一种……被彻底浸透、彻底包裹的奇异安宁感。

意识像沉在温暖深海的海草,懒洋洋地舒展着,几乎无法凝聚成清晰的念头。

身体的沉重感消失了,仿佛轻若无物,又仿佛与身下蠕动的平台、与整个脉动的空间融为了一体。

他缓缓睁开眼。头顶依旧是那片巨大无比、缓慢蠕动的暗红深紫肉质天幕,粗大的“血管”缓缓搏动,流淌着粘稠的磷光浆液。

身下是无数虬结藤蔓组成的温床,那些覆盖着柔软苔藓的触须依旧温柔而坚定地缠绕着他,每一次脉动都传递着暖意和一种……归属感。空气中腐败甜腻的花香似乎更浓郁了些。

荧悬浮在他身边,位置似乎从未变过。纯白的裙裾无风自动,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她白皙的掌心上方,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物质。

它时而如同流动的暗金,时而又凝固成深邃的紫晶,核心处一点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在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古老、混沌、却又带着奇异诱惑力的气息。

无数细如发丝的、近乎透明的白色能量丝线,从她指尖延伸出来,如同最灵巧的织女,正围绕着那团核心物质飞速穿梭、编织、雕琢。

空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些飞舞的丝线。他混沌的意识里,莫名地浮现出芙宁娜在歌剧院地下祭坛,操控水元素凝聚毁灭光球的场景。但眼前荧的动作,更加精密,更加……理所当然。仿佛她不是在创造,而是在唤醒某种早已存在的本质。

丝线编织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团物质在荧的掌心渐渐成型。最终,光芒内敛,实体显现——

那是一条项圈。

材质非金非玉,呈现出一种深邃、内敛的暗金色泽,表面却布满了如同活体血管般微微搏动着的、极细微的深紫色纹路。在项圈的正前方,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泪滴状的晶体。

晶体的核心是绝对的、吞噬光线的黑暗,边缘却流转着迷离变幻的紫金色光晕,仿佛将一小片浓缩的深渊囚禁其中。整条项圈散发着一种低调却不容忽视的威严,一种宣告绝对占有的冰冷气息。

荧终于抬起头,金色的眼眸看向空。那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幽深的古井,倒映着他此刻虚弱迷茫的影像。

“看,哥哥,”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献宝意味,“给你的礼物。永恒的信标。”她托着那条暗金紫纹的项圈,缓缓地、如同进行某种神圣仪式般,飘到空的面前。

空混沌的意识本能地感到了危险!那项圈散发的气息,比缠绕他的藤蔓更霸道,比荧注入他体内的力量更本源!他想摇头,想后退,但身体被藤蔓温柔而坚定地固定着,连转动脖子都无比艰难。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如同困兽最后的悲鸣。

荧对他的抗拒置若罔闻。她伸出另一只手,冰冷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拨开了空颈侧凌乱的、沾染着汗水和血污的金发,露出了他脆弱的脖颈线条,以及颈侧那个暗红色的火息烙印——在深渊力量的持续冲刷下,它已经变得黯淡,边缘甚至有些模糊,但依旧顽固地存在着。

荧的目光在那烙印上停留了一瞬,金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厌恶,随即被更深的占有欲覆盖。她双手托起那条暗金紫纹的项圈,动作轻柔却异常精准地将它环绕过空的脖颈。

当那冰冷的、带着活体搏动感的暗金材质贴上颈后皮肤的瞬间,空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强大的、源自深渊本源的束缚感瞬间降临!那感觉并非物理的禁锢,而是一种灵魂层面的枷锁,一种存在本质上的标记!

荧的手指灵巧地在项圈后方的接口处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如同命运落锁的声音。

暗金色的项圈完美地贴合在空的脖颈上,那颗泪滴状的深渊结晶正好垂落在他锁骨之间,紧贴着皮肤。冰冷的触感迅速被一种诡异的“融合感”取代。项圈上的深紫色血管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延伸出无数更细微的能量丝线,如同扎根般,悄无声息地刺入他颈部的皮肤、肌肉、血管……甚至更深层的能量回路!

嗡——!

空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都要精纯的深渊本源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流,瞬间通过项圈与那些能量丝线,狂暴地注入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不再带有任何安抚或同化的意图,它只是……宣告!如同最霸道的烙印,瞬间覆盖了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冲刷掉芙宁娜水之力的最后一丝清凉和阿蕾奇诺火息烙印残留的微弱刺痛!

“呃……”空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残烛。金色的瞳孔骤然放大,随即又因力量的冲击而涣散失焦。视野被翻滚的、纯粹而冰冷的紫金色光芒彻底占据!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片活体空间、与头顶搏动的肉质天幕、与身下缠绕的藤蔓……尤其是与眼前悬浮的荧……建立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牢不可破的深层链接!一种绝对的、从属的链接!

芙宁娜试图用水之契约将他捆绑在歌剧院的水晶舞台。阿蕾奇诺用机械和烙印将他标记为实验样本。而荧……她直接在这深渊的最深处,在他的存在本源上,打上了属于她的、永恒的印记!

“好了……”荧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如同艺术家完成了毕生杰作。她伸出冰冷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项圈光滑的表面,指尖划过那颗冰冷的深渊泪滴结晶。随着她的触摸,项圈上流转的紫金光晕似乎更加温顺了一些。

“现在,”荧的目光终于再次聚焦在空涣散失焦的眼睛上。她缓缓俯下身,冰冷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纯白的裙裾如同垂天之云,覆盖了他的视野。她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冻结灵魂的终焉判决:

“轮到我来囚禁你了,哥哥。”

冰冷的唇,如同封印,轻轻印在空滚烫的额头上。那触感,是深渊的烙印,是永恒的枷锁。

藤蔓温柔地收紧,将他更深地拖入温暖的、活体构筑的囚笼深处。荧纯白的身影悬浮在旁,如同永恒的看守者,金色的眼眸静静地、贪婪地凝视着她唯一的囚徒,她失而复得的……永恒所有物。

项圈紧贴颈项的冰冷触感,成了空意识沉入黑暗前,唯一清晰的感知。

荧的身影悬浮在空的身侧,如同亘古不变的苍白星辰,无声无息,却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冰冷引力。那双沉淀了万载深渊时光的金色眼瞳,此刻正贪婪地、一寸寸地描摹着空颈间新生的枷锁——那条暗金紫纹的项圈。

项圈完美地契合着空的脖颈曲线,深邃的暗金色泽在脉动的磷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幽光,其表面那些如同活体血管般的深紫色纹路,正随着某种无声的韵律微微搏动,与整个巨大活体空间的“心跳”隐隐共鸣。

那颗悬于锁骨正中的泪滴状深渊结晶,核心是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边缘却折射着迷离变幻的紫金辉芒,像一只凝固的、充满占有欲的眼睛。

荧的指尖带着非人的冰凉,轻轻拂过项圈光滑的表面。她的动作缓慢而珍重,如同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最核心的部分。指尖最终停留在那颗冰冷的泪滴结晶上,一丝极其细微、却精纯到令人灵魂战栗的深渊本源之力,顺着她的指尖注入结晶核心。

嗡……

空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灼流,并非来自皮肤,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自项圈爆发开来,瞬间贯通四肢百骸!这力量带着绝对的宣示权,如同最霸道的烙印,瞬间覆盖了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将芙宁娜水之力的最后一丝清凉和阿蕾奇诺火息烙印残留的微弱刺痛彻底冲刷、碾碎、湮灭!

“呃……”一声破碎的抽气从空的喉咙深处挤出,他的身体无法自控地绷紧、弓起,又被身下缠绕的藤蔓以更强大的力量温柔地、不容置疑地按回那蠕动的温床。

视野被纯粹而冰冷的紫金色光芒彻底占据、撕裂,又在下一秒重组。他感觉自己的存在被强行拉入一个更深的维度,与这片脉动的血肉牢笼、与头顶搏动的肉质天穹、尤其是与眼前这纯白的身影,建立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牢不可破的深层链接。

这是一种绝对的、从属的链接,如同星球被恒星的引力捕获,再无逃脱的可能。

“好了……”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万物归位的满足感,如同艺术家在毕生杰作的最后一笔上落下完美的句点。那满足感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她微微侧过头,冰冷的气息拂过空因痛苦和力量冲击而汗湿滚烫的脸颊,纯白无瑕的裙裾如同垂落的云幔,几乎覆盖了他全部的视野。

她凑近,冰冷的唇,如同深渊最深处凝结的封印,轻轻印在空滚烫的额心。

那触感并非瞬间的冰凉,而是一种缓慢渗透的、带着同化意志的烙印。它穿透皮肤,渗入颅骨,在意识的底层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属于荧的印记。深渊的低语在这一刻变得清晰,不再是污秽的侵蚀,而是某种归属的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焉判决。

“轮到我来囚禁你了,哥哥。”

藤蔓无声地收拢,带着活体的脉动暖意,将空更深地、更紧密地拖入由它们虬结盘绕而成的柔软囚笼深处。荧纯白的身影悬浮在咫尺之遥,金色的眼眸静静垂落,如同永恒的看守者,贪婪地、专注地凝视着她唯一的囚徒,她失而复得的……永恒所有物。

项圈紧贴颈项的冰冷搏动感,成了空意识沉入粘稠黑暗前,唯一清晰的坐标。

绝对的沉沦,是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不清的粘稠。空感觉自己被浸泡在温暖的、带着奇异甜腥与铁锈气息的羊水里,意识像沉入深海的海草,在深渊本源力量持续的冲刷下缓慢舒展、溶解。

身体的界限感正在消失,每一次呼吸,吸入的似乎不再是空气,而是这片活体空间本身散逸出的、带着荧气息的温暖能量流。

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也许是几个世纪,也许只是深渊心脏的几次搏动。当一丝微弱的清明挣扎着穿透那厚重的、令人沉溺的倦怠时,首先恢复的是听觉。

不是声音,是震动。

低沉、粘稠、带着生命搏动感的“咕咚”声,如同巨大的心脏在遥远的地底深处律动。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它直接敲打在他的骨骼上,共鸣在他的胸腔里。

是头顶那片巨大肉质天幕上,粗大无比的暗紫色“血管”中,粘稠浆液流淌、挤压管壁的声音。每一次“咕咚”,都让整个空间的光线随之明暗变化,投下缓慢移动的、如同活物内脏阴影般的巨大脉动光斑。

空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起初是模糊的、晃动的暖紫色光晕。过了片刻,才逐渐聚焦。头顶依旧是那片令人窒息的、缓慢起伏蠕动的暗红与深紫交织的肉质天穹。

粗大的脉络如同大地的裂痕,那些搏动着的“血管”里,粘稠的、散发着微光的暗紫色浆液如同缓慢流淌的熔岩。空气依旧浓稠,腐败甜腻的花香混合着生命本源的腥气,沉沉地压在肺叶上。

他尝试移动身体。念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一丝涟漪。缠绕着手腕、脚踝、腰身乃至脊椎的暗金色藤蔓立刻感知到了他细微的意图,温柔而坚定地收束。

覆盖其上的深紫色苔藓传来更强烈的暖意和脉动,一股带着安抚与催眠意念的暖流随之注入,如同温柔的潮汐,瞬间瓦解了他刚刚凝聚起的一丝力气。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藤蔓内部细微的能量流动,它们与颈间项圈的搏动同步,形成一个完美的能量循环囚笼。

空的目光无意识地转动,最终落定在悬浮于平台边缘的荧身上。

她似乎从未移动过。纯白的长裙流淌着静谧的光泽,赤着的双足悬浮在离藤蔓平台半尺的空中。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金色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沉淀着深渊的金色眼瞳。

她的双手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垂在身侧,指尖萦绕着一缕缕几乎看不见的、如同活体菌丝般的纯白能量细丝,这些细丝向下垂落,轻柔地搭在身下的藤蔓平台上,与那些虬结的活体组织无声地连接、交换着能量。整个画面透出一种非人的静谧与……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仿佛感应到他的注视,荧缓缓抬起了头。

那双金色的眼眸望了过来。没有情绪,没有波澜,只有一种穿透灵魂的、纯粹的凝视。那目光不再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更像是一个古老的存在在审视自己漫长岁月中唯一值得收藏的造物。空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这目光洞穿了,所有的挣扎、痛苦、不甘,在这目光下都显得如此渺小和……毫无意义。

荧的身体微微前倾,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无声无息地飘到了藤蔓平台之上,悬浮在空的身边。冰冷的、带着非人般细腻触感的手指,再次落在了空的颈侧,指尖精准地覆盖在那条暗金项圈之上。

一股极其细微、却精纯无比的深渊本源之力,再次通过项圈注入。这一次,它带来的不再是撕裂灵魂的剧痛,而是一种更深入骨髓的、缓慢的融合感。像冰冷的金属缓慢沉入温热的蜡中,强行改变着蜡的本质。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像是沉溺者无意识的呓语。

荧的目光落在空颈侧那个已经变得极其黯淡、边缘模糊的暗红色火息烙印上。金色的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如同看待污迹般的厌恶飞速掠过,随即被更深沉的占有欲覆盖。她的指尖轻轻按在那烙印之上。

嗤……

一声极其细微、仿佛冷水滴在烧红烙铁上的声响。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刺骨、更加纯粹的冰寒之力,带着一种清洗与覆盖的绝对意志,瞬间刺入烙印深处!这股力量霸道无比,精准地寻找到阿蕾奇诺火元素烙印残存的最后一丝能量结构,如同最冷酷的刮刀,狠狠刮擦、剔除!

“呃啊——!”空猛地弓起身体,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嚎!这一次的痛苦,并非源于两种力量的冲突,而是来自本源层面的彻底清洗!烙印深处残留的、属于阿蕾奇诺的冰冷意志仿佛被彻底激怒,化作无数细微却灼热到极致的针,疯狂地刺向他的神经末梢!这灼热与荧注入的冰寒形成了最极致的酷刑!

藤蔓瞬间勒紧,温柔地压制着他徒劳的反抗,同时注入更强的安抚暖流,试图抚平这由主人亲自施加的痛苦。荧的手指却异常稳定,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器械,持续地输出着那毁灭性的冰寒之力。

她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烙印在冰寒力量下剧烈反应、颜色急速变得灰败、边缘如同烧尽的纸灰般崩解消散的过程。

终于,当最后一丝暗红彻底化为虚无,只留下颈侧皮肤上一片比周围肤色略浅、带着微弱冰晶凝结痕迹的圆形区域时,荧指尖的冰寒之力才缓缓收敛。

空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透了额发,身体在藤蔓的束缚下无力地颤抖。烙印被彻底抹除的地方,只留下一片麻木的冰冷和被深渊力量强行覆盖后的空洞感。芙宁娜的水之印记早已在深渊力量的持续冲刷下消弭无踪。至此,他身上所有属于外人的痕迹,都被荧以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彻底清除。

荧冰凉的指尖离开了那片冰冷的皮肤,缓缓向下,滑过空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审视和……描摹的意味。指尖最终停留在空左侧肋骨下方——那是他体内深渊刻痕最核心的所在,也是她之前强行注入本源烙印的位置。

指尖轻轻按了下去。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精纯、都要磅礴的深渊本源力量,如同决堤的熔岩,瞬间从她的指尖汹涌注入!这股力量不再是覆盖,而是彻底的融合与唤醒!它粗暴地冲刷着空体内那属于深渊的刻痕,将荧之前留下的烙印彻底激活、点亮、加深!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引爆了地下暗河!

“啊——!!!”

空的惨嚎被无形的力量扼在了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嘶嘶声。身体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铁块,瞬间被无法形容的、源自存在本源的剧痛和灼热吞噬!

视野彻底被翻滚的、纯粹而冰冷的紫黑色光芒占据!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灵魂的底色正在被这股力量强行浸染、同化,那烙印如同活物般在他意识深处疯狂生长、蔓延,将他的每一个念头、每一缕感知,都与这片深渊、与眼前这个纯白的身影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这痛苦超越了肉体的极限,直抵灵魂的核心。空最后的意识,在这狂暴的融合洪流中,如同被投入漩涡的枯叶,彻底粉碎、沉沦。

……

当意识再次从一片粘稠的温暖中艰难地浮起时,空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件被精心擦拭过的器物。身体内部的剧痛和冲突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浸透、彻底改造后的奇异麻木与……安宁。一种源自烙印深处的、对这片空间、对眼前身影的归属感,如同藤蔓的根须,深深扎进了他意识的土壤。

他睁开眼,金色的眼瞳深处,一丝微弱的、属于深渊的紫意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色泽,只是那眸光变得异常空洞、顺从。

荧悬浮在他面前,纯白的裙裾无风自动。她伸出双手,掌心相对,虚拢于胸前。在她双掌之间的虚空中,无数细如发丝、近乎透明的纯白能量丝线正从她的指尖疯狂涌出,如同亿万只灵巧到极致的手指,在飞速地穿梭、编织、缠绕。

被编织的核心,是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混沌物质。它时而如流动的暗金,时而又凝固成深邃的紫晶,最核心处,一点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在缓缓旋转,散发出古老、混沌却又带着荧独特意志的气息。

这些白色丝线并非在创造,更像是在唤醒、在塑形,将深渊深处某种本源的物质,强行赋予她所期望的形态和功能。

空混沌的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些飞舞的丝线。莫名的,芙宁娜在歌剧院地下祭坛操控水流凝聚毁灭光球的画面在脑中闪过,但眼前荧的动作,带着一种神只般的理所当然和不容置疑的精准。

丝线编织的速度越来越快,光影在荧专注的金色眼瞳中明灭不定,那团物质在她掌心的虚空中渐渐凝实、收缩,最终,内敛的光芒稳定下来——

一条锁链。

并非凡铁,而是由无数细密交织的暗金色与深紫色能量丝线构成,其形态介于实质与能量体之间,核心同样流转着那令人心悸的深渊本源气息。锁链的一端,是一个构造精密的暗金接口,其形状与空颈间项圈后方的某个隐秘卡榫完美契合。

另一端,则是一个同样布满细微搏动纹路的深紫色手环,其大小刚好能贴合在手腕之上。整条锁链散发着一种内敛却无比沉重的束缚感,一种将“所有物”牢牢掌控在视线范围内的绝对占有意志。

荧托着这条新生的锁链,如同托着最珍贵的祭品,缓缓飘到空的面前。她的目光落在他空洞的金色眼瞳上,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和,却不容拒绝:“还需要一点……小小的保障,哥哥。”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空被藤蔓固定住的手腕。

冰冷刺骨的触感让空的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带着微弱的、几乎被磨灭殆尽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想蜷缩手指,想将手腕藏起来,但藤蔓的缠绕温柔而有力,将他每一寸可能的反抗都彻底扼杀。

荧对他的呜咽置若罔闻。她一手托着那深紫色的手环,另一只手的指尖则精准地搭在了空颈间项圈的后方。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仪式感。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在空死寂意识中炸开的机括咬合声。项圈后方一个隐藏的卡榫悄然弹开。

紧接着,荧托着手环的手指向前一送。那深紫色的手环精准地套上了空无力垂落的手腕。在接触皮肤的刹那,手环仿佛活了过来,瞬间收缩、贴合,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缠绕。与此同时,荧的另一只手已经将锁链一端的接口,稳稳地对准了项圈后方弹出的卡榫。

又是轻微的一声——咔哒。

严丝合缝,完美嵌合。

就在接口闭合的瞬间,空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狠狠贯穿,剧烈地向上弹起!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怖吸力,从项圈和手环同时爆发!

这吸力并非作用于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他的存在本源!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意志,都疯狂地、不受控制地被那连接着项圈与手环的锁链抽吸过去!

“呃……嗬嗬……”空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金色的瞳孔骤然放大到极限,随即又因这恐怖的抽吸而剧烈震颤、涣散。视野彻底扭曲,翻滚的紫黑色光芒中,那条暗金紫纹的锁链仿佛成了连接天地的唯一通道,而他所有的“存在”,都正被这条通道贪婪地吞噬、压缩、禁锢!

这股吸力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或许只是短短一瞬。当它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时,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藤蔓的怀抱里,只剩下破碎的喘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和……空洞感笼罩了他。他感觉自己的一部分被彻底抽走了,锁进了那条锁链,锁进了荧掌控的核心。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那个深紫色的手环上。它紧贴着皮肤,冰冷,沉重,如同长在了骨头上。一条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半透明的暗金紫纹锁链,从手环延伸出来,连接到他颈间的项圈。锁链本身似乎并无重量,但它散发出的那种绝对的禁锢感,却比任何镣铐都要沉重万倍。

锁链的长度……刚好允许他的手臂在藤蔓缠绕的缝隙间有限地移动,但也仅仅如此。他永远无法离开这个平台,无法离开荧视线所及的范围。这条锁链,不是束缚身体的枷锁,而是囚禁意志的牢笼,是宣告他彻底沦为“所有物”的最终证明。

荧纯白的身影悬浮在锁链延伸的尽头。她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轻轻搭在了那条能量构成的锁链上。随着她的触摸,锁链上流转的紫金光晕似乎变得更加温顺、更加内敛。

“这样……就好了。”荧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满足。她缓缓飘近,冰冷的视线扫过空手腕上的深紫手环,又落回他那双因虚弱和空洞而显得异常温顺的金色眼瞳上。她俯下身,冰冷的唇再次印上他的额头,如同盖下最终的封印。

“再也不会分开了,哥哥。”

锁链无声地垂落,在脉动的光影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藤蔓温柔地收紧,将他更深地拖入这片由血肉、能量和病态爱意构筑的永恒囚笼深处。

荧悬浮在旁,纯白如初雪,金色的眼眸静静地、永恒地凝视着她唯一的囚徒,她失而复得的、被永恒锁链束缚的藏品。

(bad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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