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邀请旅行者参加蒙德图书馆的私人茶会。
“小可爱,姐姐特意为你准备了须弥的香茶哦。”
空放松警惕后,丽莎突然用雷元素将他束缚在古籍堆中。
“为什么接了芭芭拉的委托?她比我更值得你关注吗?”
电流刺痛着空的每一寸肌肤,丽莎的手指却温柔划过他的喉结。
“别怕,姐姐会好好‘教导’你什么是真正的忠诚。”
当她的唇贴近时,空在麻痹中感受到一丝诡异的愉悦。
丽莎轻笑:“现在,该惩罚不乖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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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蒙德图书馆,是一座被阳光遗忘的巨大书冢。
高大的彩绘玻璃窗过滤着外界的喧嚣,只吝啬地透进几缕近乎凝固的光束,斜斜地切开馆内沉甸甸的幽暗。
无数书脊在阴影里层叠矗立,像一片沉默而固执的森林,散发着陈旧纸张、皮革装订线和岁月尘封特有的、略带苦涩的混合气息。
空气凝滞得如同琥珀,时间在这里似乎也放慢了脚步,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
空独自穿行在这片寂静的迷宫之中,靴子踏在光滑的深色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反倒衬得周围更加空旷死寂。他手里攥着一张字迹娟秀的纸条,是丽莎今早托人悄悄塞给他的。
“午后三点,西区古籍修复台。姐姐有特别的‘研究’想与你分享,还有……须弥的好茶哦。别让旁人打扰我们的小秘密。 —— 丽莎”
末尾那个小小的爱心墨点,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磁性。
他转过一个巨大的、堆满厚重典籍的书架拐角,视线豁然开朗。前方,远离主要阅读区的角落,一片被高耸书架严密包围起来的空间被巧妙地布置出来。
一张宽大的橡木长桌占据了中心位置,桌面却异常整洁,不见寻常修复师案头堆积如山的破损古籍和散乱工具。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极其考究的细瓷茶具,在桌角一盏孤零零的黄铜台灯散发的暖光下,釉面流转着温润细腻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极具穿透力的芬芳,清冽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腻,像某种珍贵香料被小心点燃,又混杂着新鲜茶叶的草木清气——这无疑就是须弥特产的顶级香茶了。
丽莎就坐在茶具之后,背对着光线。她今天没穿那身标志性的紫色魔女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剪裁合体的深紫色丝绒长裙,领口和袖口缀着繁复精致的黑色蕾丝,勾勒出曼妙而慵懒的曲线。
她微微侧着身子,正用一块柔软的雪白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一个造型奇特、通体流转着幽幽紫光的金属装置。
那装置表面刻满了精细的秘文,核心处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不断有微缩电弧跳跃闪烁的紫色雷元素晶石。
听到脚步声,丽莎抬起头。
台灯的光晕恰到好处地笼罩着她半边脸庞,将精致的下颌线和饱满的红唇映照得格外清晰,而另一半则巧妙地隐没在柔和的阴影里,平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她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慵懒的声线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在寂静中荡开涟漪:
“啊,小可爱,你来了。时间刚刚好。”
她放下手中的装置,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片羽毛,随即优雅地朝对面的椅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快坐,尝尝姐姐特意为你准备的须弥香茶。为了弄到这点珍品,姐姐可是欠了须弥城的老同学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她提起同样材质细腻的茶壶,深紫色的茶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注入空面前那只小巧的白瓷杯中。
水声潺潺,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茶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紫罗兰色泽,浓郁得几乎不透光,蒸腾起的热气中,那股奇异的甜香更加浓郁了,仿佛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
空拉开椅子坐下。温热的瓷杯握在手中,杯壁传递着舒适的温度。他低头看着那深紫色的液体,鼻尖萦绕着奇异的甜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桌面角落那个被丽莎擦拭过的金属装置。
那装置表面的秘文在灯光下偶尔闪过微光,核心的雷元素晶石内部,细小的电弧不安分地窜动着,如同某种活物的心跳。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安感,像细小的冰针,扎进他放松的神经。
“别担心那个小玩意儿,”丽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啜了一口,动作优雅至极。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微响。
“只是一个小工具,用来稳定一些……过于活跃的元素力场。”
她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在暖光下呈现出迷人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空,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眼神里带着一种几乎能将人溺毙的柔和暖意,“尝尝看?这茶可是凝聚着须弥最古老森林的精华,还有……姐姐的一片心意哦。”
那眼神太过温柔,太过专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瞬间冲散了空心头刚刚升起的那点疑虑。
他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温热的液体滑入口腔,那股奇异的甜香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感顺着喉咙直冲而下,仿佛饮下了凝结的月光。
这感觉并不令人难受,反而有种奇异的舒适感,像轻柔的羽毛拂过紧绷的神经末梢,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紧绷的肩颈也似乎随之放松下来。
“味道如何?”丽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如同羽毛轻轻搔过耳膜。
“很特别……很香。”空放下茶杯,感觉那股清凉感在体内缓缓扩散,思维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漂浮感。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桌面上散落的一些画着复杂几何图案的羊皮纸稿上,“丽莎小姐今天找我,是想讨论这些古籍上的法阵吗?”
“法阵?”丽莎微微歪了歪头,一缕深紫色的卷发滑落到她白皙的颈侧,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有种天真的妩媚。她伸出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其中一张稿纸的边缘,指尖划过那些繁复的线条。
“这些啊……只是些消遣的小玩意儿。姐姐今天请你来,其实是想问问……”
她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眸抬起,笑意依旧温柔,但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像湖底悄然凝结的寒冰,“小可爱,昨天下午,阳光正好,我在蒙德城西风骑士团总部门口的那片鸢尾花圃旁,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呢。”
空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清晰地记得昨天下午,为了完成每日委托,他确实在花圃旁遇到了正在照料花草的祈礼牧师芭芭拉。
少女因为几本厚重的圣歌典籍搬得有些吃力,他便顺手帮了一把,还简单聊了几句关于蒙德近期风魔龙残留影响的话题。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哦?是芭芭拉吗?”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自然,“昨天下午我在那里碰到她,看她搬书有些费力,就帮了个小忙。”
“搬书?”丽莎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面前那只茶杯光滑的杯沿,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皮肤。
“仅仅是搬书吗?小可爱真是热心肠呢。”她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情绪,只有唇角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分,显得更加艳丽,却也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冷意。
“芭芭拉那孩子,纯真又努力,像清晨带着露珠的蒲公英,惹人怜爱,是不是?她唱歌的时候,眼神总是那么专注,那么虔诚……想必她委托你的事情,也一定很重要吧?”
“丽莎小姐……”空微微蹙眉,觉得话题走向有些奇怪。
他试图解释,“只是顺路帮忙,芭芭拉小姐委托我收集一些清泉镇附近用于净化的特制泉水,那是她唱诗班仪式需要的材料……”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丽莎笑了。
那笑容毫无预兆地在她的脸上彻底绽放开来,像一朵剧毒的曼陀罗在幽暗中骤然盛放。方才所有的慵懒、温柔、妩媚瞬间被一种炽烈到令人胆寒的光芒取代。
她琥珀色的眼瞳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密的紫色电弧疯狂滋长、炸裂,如同暴风雨前夜乌云中翻腾的雷霆,酝酿着毁灭性的力量。
“重要的仪式材料?”她轻柔地重复着,声音却像淬了冰的刀刃,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缓缓站起身,深紫色的丝绒裙摆无声地滑过桌面,垂落在地。那件华美的长裙此刻仿佛化作了某种猛兽的皮毛,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所以,她的委托比我更重要?她的笑容比我更值得你驻足?她的歌声……比我为你泡的这杯须弥香茶更让你沉醉?”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丽莎放在桌面上的右手猛地向下一压!
“滋啦——轰!”
那盏孤零零的黄铜台灯骤然爆裂成无数碎片,飞溅开来。紧接着,以她掌心为中心,刺目的、狂暴的紫色雷光如同被囚禁已久的凶兽,轰然爆发!
数十道粗如儿臂的闪电锁链凭空出现,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撕裂了原本静谧的空气,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浓烈的臭氧气息。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像拥有生命的毒蛇,迅捷无比地缠绕上空的四肢、腰腹、脖颈!
“呃啊——!”剧烈的、烧灼般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空感觉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电流的冲击下失控地痉挛、抽搐,仿佛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贯穿。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地从椅子上掀飞出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猛撞!
“砰!哗啦啦——!”
他重重地砸在身后堆叠如山的古籍书堆上。脆弱的古老书脊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纷纷断裂、坍塌。
泛黄的羊皮纸页、厚重的硬壳封面如同被惊飞的鸟群,哗啦啦地漫天飞舞、散落,带着浓烈的尘埃气息和纸张腐朽的味道,劈头盖脸地将他淹没。
他被死死地钉在了这由破碎知识和狂暴雷电共同构成的刑架之上。粗粝的书角硌着他的背脊,散落的书页摩擦着他的皮肤,而最致命的,是那些紧紧缠绕、不断勒紧、并持续释放着毁灭性能量的紫色雷光锁链。
电流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神经末梢。麻痹感与尖锐的刺痛交替袭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被电流灼伤的肌肉,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视野里充斥着跳跃的紫色电芒,耳边是电流持续不断的嗡鸣和纸张飞舞的哗啦声。他想挣扎,想调动体内的风元素力,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每一次试图凝聚力量的念头,都被更猛烈的电击无情打散,只剩下徒劳的肌肉抽搐。
丽莎的身影在漫天飞舞的书页和跳动的电光中缓缓走近。她的步伐优雅依旧,深紫色的裙摆拂过散落在地的书籍,如同女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狂暴的雷光映照着她毫无笑意的脸庞,那精致的五官在光暗交错中呈现出一种非人的、冰冷的美感。她的指尖跳跃着细小的、更加凝练的紫色电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她停在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锁链和书籍禁锢、在电流中痛苦挣扎的少年。然后,她慢慢弯下腰,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戴着柔软黑色蕾丝手套的手,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抚上空因痛苦和窒息而剧烈起伏的脖颈。
冰凉的蕾丝布料贴着他被电流灼得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诡异的战栗。她的指尖先是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突起的喉结,感受着它在自己指腹下因恐惧和生理反应而上下滚动。
“为什么,小可爱?”她的声音放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呓语,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指尖的力度陡然加重,不再是轻抚,而是带着某种审视和玩弄的意味,紧紧扣住了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脸,迎上她那双此刻已完全被紫色雷光充斥、冰冷得如同深渊的眼睛。
“告诉我,”她的气息带着须弥香茶残余的甜香,喷吐在他的脸上,与周围浓烈的臭氧味形成诡异的反差,“为什么是芭芭拉?她的圣歌,比我的低语更动听?她的纯真,比我的知识更让你着迷?还是说……”
她的拇指恶意地、用力地碾过空的下唇,蕾丝粗糙的纹理摩擦着柔嫩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比我此刻看着你的眼神……更能让你心动?”
她的脸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
那双完全被雷光占据的、非人的紫色眼眸,死死地锁住空涣散的瞳孔,仿佛要直接看进他灵魂深处,攫取所有的秘密和忠诚。
禁锢着空的雷光锁链仿佛响应着她的情绪,猛地收紧!更加强烈的电流脉冲贯穿而下!
“呃——!”空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般猛地向上弹起,随即又重重地摔回散乱的书堆中,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在麻痹与刺痛的交界处剧烈地摇摆、沉浮。喉间只能溢出破碎的呜咽。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窒息的边缘,一种截然不同的、难以启齿的感觉,如同深海中悄然浮起的泡沫,毫无征兆地从被电流反复蹂躏的身体深处滋生出来。
那是一种尖锐刺痛麻痹之后,在更深层肌理间蔓延开的、诡异的灼热感。
伴随着每一次锁链收紧、每一次电流脉冲,这种灼热感就顺着被蕾丝手套扣紧的脖颈、被碾过的嘴唇,甚至是被散落书页摩擦的皮肤,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违背常理的酥麻。
这感觉如此陌生,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强烈,像隐秘的藤蔓缠绕着痛苦的主干,悄然疯长,让他的身体在雷光的酷刑下,产生了一种可怕的、不受控制的反应。一丝微弱的、带着水汽的喘息,不受控制地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
丽莎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如同捕食者发现了猎物最隐秘的弱点。她眼底那狂暴的雷光似乎也凝滞了一瞬,随即,一种更加浓稠、更加黑暗的兴味翻涌上来,几乎要将那紫色彻底染黑。
扣着他下颌的手指猛地松开,转而用冰冷的、带着蕾丝纹理的指腹,用力地、带着某种亵渎意味地,狠狠擦过他那因痛苦和那诡异感觉而微微湿润的唇角。
“呵……”
一声短促的、带着无尽嘲讽和了然意味的轻笑从她喉咙深处滚出。那笑声冰冷,却又仿佛燃烧着某种扭曲的兴奋火焰。“感觉到了吗?小可爱?”
她俯身,嘴唇贴近他因电流刺激而微微颤抖的耳廓,灼热的气息混合着香茶的甜腻,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敏感的皮肤,“这痛苦……这被姐姐完全掌控、无处可逃的感觉……是不是……比你想象中,更让你兴奋?”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空混乱的意识深处,将他那点隐秘的、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生理反应赤裸裸地揭露出来,钉死在耻辱柱上。
空猛地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不堪承受这言语和身体双重侵袭的重负。
一种混合着巨大羞耻、恐惧和那无法言说的诡异快意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意志堤坝。
他徒劳地想要偏开头,躲避那灼热的吐息和诛心的低语,但被锁链和书籍禁锢的身体,连这样微小的动作都做不到。
丽莎满意地看着他所有的反应,那是一种纯粹的、掌控一切所带来的餍足。她不再满足于耳语,红唇沿着他绷紧的颈侧线条,如同冰凉的蛇蜿蜒而下。
那触感冰冷,却又在冰冷的蕾丝手套和灼热的唇瓣交替中,点燃一片片细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她的吻落在他的喉结上,牙齿带着惩罚性的力道,不轻不重地咬噬着那块脆弱的凸起,留下细微却清晰的刺痛。
“不乖的孩子……”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情欲般的沙哑,从两人肌肤相贴的缝隙中溢出,每一个音节都撞击着空紧绷的神经,“总是需要被好好‘教导’的……尤其是……”
她抬起头,再次对上他那双因复杂情绪而水汽氤氲、痛苦迷蒙的眼睛,紫色的雷光在她眸底深处危险地跳跃,“……当他们分不清谁才值得他们付出全部的忠诚和……注意力的时候。”
她冰冷的指尖再次抬起,这一次,目标是他胸前衣物的纽扣。蕾丝包裹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挑开了第一粒坚硬的扣子。
冰凉的空气瞬间贴上他裸露出的那一小块滚烫的胸膛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现在……”丽莎的唇角勾起一个极致妖异、也极致冰冷的弧度,如同深渊裂开的一道罅隙。她眼底的雷光暴涨,几乎要吞噬掉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
那禁锢着空的数十道雷光锁链仿佛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骤然爆发出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刺目、都要狂暴的紫色光芒!电流的嗡鸣瞬间拔高到刺耳的尖啸,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四肢百骸的每一寸神经末梢!
“呃啊——!”
空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向上弓起,随即又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砸落。前所未有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仅存的意识彻底吞没。
视野被刺目的紫白电光完全占据,耳中只剩下电流疯狂的咆哮和血液奔流的轰鸣。所有的挣扎、羞耻、恐惧,甚至那诡异的灼热感,都在这一刻被纯粹、极致的痛苦所覆盖、碾碎。
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瞬,他唯一能模糊感知到的,是丽莎那只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冰冷而强硬地探入他敞开的衣襟,如同宣告所有权的烙印,紧紧贴在了他因电流冲击而剧烈起伏、滚烫无比的心口之上。
那冰冷的触感,带着绝对的掌控和毁灭的气息,成为了他坠入黑暗前最后的烙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那毁灭性的、要将灵魂都撕裂的电流脉冲终于开始减弱。
如同退潮的海水,留下满目疮痍的海滩。空的身体不再剧烈地抽搐,只剩下神经被过度蹂躏后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被电流灼伤的肌肉,带来火烧火燎的剧痛。麻痹感依旧沉重,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让他的手指都无法蜷缩一下。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像是蒙着一层血色的薄雾,模糊而晃动。
散乱的书页和厚重的典籍封面如同被风暴蹂躏后的残骸,凌乱地覆盖在他身上,散发着尘埃和纸张腐朽的气息。但最刺眼的,是那些依旧缠绕在他四肢和躯干上的紫色雷光锁链。
它们的光芒黯淡了不少,不再发出刺耳的尖啸,只剩下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像无数只饥饿的毒蜂在耳边振翅。锁链本身也并未消失,只是变得半透明,如同凝固的紫色光带,依旧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束缚力和冰冷的威胁。每一次微弱的电流闪烁,都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非人折磨。
丽莎依旧站在他面前。深紫色的丝绒裙摆垂落,几乎纹丝不动,像一尊在雷暴中心兀自矗立的冰冷神像。
她脸上那种狂怒和扭曲的占有欲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那平静比刚才的暴怒更加可怕,如同暴风雨后死寂的海面,掩盖着下方未知的深渊。
她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挡住了那双曾燃烧着雷光的眼眸。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右手上。
那只手刚刚还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紧紧贴在他的心口。此刻,她正慢条斯理地、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地,缓缓褪下那只手套。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柔软的黑色蕾丝从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指上滑落,露出纤长、毫无瑕疵的手。指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泛着健康的珍珠光泽。这双手看起来如此无害,甚至带着艺术品的精致美感。
手套被随意地丢在散落着古籍的书堆上,像一片被丢弃的黑色花瓣。
然后,她抬起了眼。那双眼睛不再是纯粹的、狂暴的紫色雷光,但琥珀色的底色里,沉淀着一种比黑夜更浓稠、比寒冰更刺骨的幽暗。
那是一种看透一切、掌控一切,并且决不允许任何事物脱离掌控的、绝对冰冷的意志。这目光落在空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比任何物理的束缚都更沉重,更令人窒息。
她向前走了一步,赤裸的脚尖无声地踩在散落的书页上,如同踩在祭坛的台阶上。她俯身,凑近空因痛苦和虚弱而冷汗涔涔的脸庞。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近得能感受到他微弱而滚烫的呼吸。
没有激烈的质问,没有愤怒的指责。丽莎只是用她那褪去了手套、冰冷得如同玉石雕琢的手指,极其轻柔、极其缓慢地拂开空额前被汗水浸湿、粘在皮肤上的几缕碎发。动作温柔得近乎……怜惜。
但这温柔的触碰,却让空浑身每一寸被电流灼伤、被锁链束缚的皮肉都瞬间绷紧,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他刚刚恢复一丝知觉的心脏。
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张在昏暗光线下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令人绝望的脸庞靠近。
她的唇,最终停留在距离他耳廓只有毫厘之遥的地方。冰冷的吐息,如同极地吹来的寒风,拂过他耳后敏感的皮肤。“
记住这种感觉,小可爱。”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耳语,又像诅咒,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敲打在他脆弱的耳膜上,也狠狠地凿进他混乱的意识深处,“记住这痛苦……记住这无力……记住……被姐姐牢牢握在手心的温度。”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冰冷的唇瓣似乎若有若无地擦过他滚烫的耳垂,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和战栗。
“下一次……”她的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了一丝丝极其细微、却足以冻结灵魂的、扭曲的甜腻笑意,“……再让姐姐看到你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不该看的人……”
她刻意地、缓慢地拉长了语调,如同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恐惧。
“……姐姐保证,我们的‘教导课程’,会漫长得多……也深刻得多。”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如同法官敲下了最终的法槌。
丽莎直起身,不再看空一眼。她优雅地转过身,深紫色的裙摆在散落的书页上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无声地走向图书馆深处那片更加幽暗、更加不可知的阴影之中。
只留下被禁锢在古籍废墟与半透明雷光锁链中的空,独自一人,在死一般的寂静和身体残留的剧痛中,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那冰冷刻骨的警告,以及那深入骨髓的、被彻底标记和占有的恐惧。
空气中,须弥香茶的甜腻早已被浓烈的臭氧味和纸张的腐朽气息彻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