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看着活生生的周文博,心里满是惊讶,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然而,就在这时!
“不对!”
一声厉喝,林菲菲突然祭出那碧绿玉环,遥遥指向地上的周文博,对着王铮急声道:
“王执事!他不是周师弟!”
气氛,瞬间僵住。
王铮眉头一拧,他不认得周文博的相貌,见林菲菲如此戒备,二话不说,并指一点,数道灵光瞬间将地上的周文博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李果在一旁左看看林菲菲,右看看地上的周文博。
模样、身形、声音,分明就是周文博本人,可林菲菲言之凿凿,绝非无的放矢。
他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猛然想起了那本《千面剥形术》,一个可能性浮上心头——莫非,眼前此人,也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邪修?
周文博发现自己又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嗓子喊:
“哎!林师姐!你搞什么名堂?我就是周文博啊!你认不得我了?”
见林菲菲没有反应,依旧一脸敌意地看着他,周文博被这变故搞懵了,脸上满是委屈和不解。
他又急急忙忙地冲李果使眼色。
“李师弟,你快给师姐说说,我就是我啊!”
李果被他点名,却不敢妄下定论。他迎着周文博期盼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把问题抛了回去。
“林师姐说你不是,自然有她的道理。周师兄,你又该如何证明,你是真的周文博?”
“我……”
周文博顿时急了,被禁锢着身子,脸都涨红了。
“我不是周文博谁是?我爹是阳州周家家主周大福!我娘是陈九妹!我周家就在阳州东边的百草集,族里还养着一头三阶顶峰的吞云兽当护族灵兽!家里有五十亩专门种紫猴花的药田!我三岁的时候还掉进粪坑里……”
他滔滔不绝,连着说了好几件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糗事。
李果听着,心里却听出关键,没想到这家伙竟是个家族子弟。
然而,林菲菲却是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废话。邪修手段诡异,谁知道是不是搜了真周师弟的魂,才晓得这些事情。这,算不得证明。”
周文博听到“搜魂”二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惨笑一声。
“师姐,你若这么说,那我今天,怕是没办法证明我是我自己了。”
王铮在一旁听着,隐约觉得不对劲。看这情形,似乎并非是相貌不对,找错了人。
他看向林菲菲,语气慎重地问:“你为何如此笃定,他就是假的?”
林菲菲眼中寒光一闪,给出了她的理由:“回执事,因为真的周师弟,脸皮早就被那伙邪修给剥了,做成了面具!这一点,李师弟可以作证。眼前这个人,五官俱全,并非无脸之人,他怎么可能是真的!”
李果闻言,心里顿时一片了然。
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感情她是对那《千面剥形术》一无所知,以为那邪术就只有剥人脸皮这一种用法。
他这才想起,当时清点战利品时,林菲菲对那两册玉简根本没兴趣,自然不知道那秘术的真正内容。
那边的周文博也听到了师姐怀疑他的原因,顿时哭笑不得,赶紧大喊道:
“师姐!我没被剥脸皮!那邪修只是用一张古怪的人皮在我脸上敷了一阵,就复制了一张脸皮走!我的脸,是原原本本长在我身上的!不信,不信你来撕一下试试!”
李果心念一转,决定还是不把《千面剥形术》的真正妙用告诉林菲菲为好。
那门秘术,能完美复制容貌,还能永久保存,实在太过方便。
万一她知道了好处,起了贪念想要,自己是给还是不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他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
“王执事,师姐,周师兄说的或许是实情。我当时曾撕下过那张邪修脸皮,确实可以轻易撕下。一撕便知真假。”
林菲菲听了,将信将疑地走到周文博面前,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脸颊。
“哎哟!疼疼疼!师姐你轻点!”周文博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闭嘴!再装模作样,就说明你是假的!”林菲菲冷喝一声。
周文博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任由林菲菲在他脸上又拉又扯。
好半天,检查结束,林菲菲一脸尴尬地松开了手。
误会解除了。
王铮挥手解除了周文博身上的禁锢。
林菲菲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道:“我……我也是担心邪修混进队伍,一时情急,才会怀疑你……”
她说着,还朝李果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说句话。
李果心领神会,开口道:“周师兄,你也别怪林师姐。她之前被那假冒你的邪修偷袭,腹部受了重创,所以才会如此警惕,希望你能理解。”
周文博听说原委,这才释然,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大度地摆了摆手:“原来如此,无事无事!”
他反而关心起林菲菲的伤势:“师姐你伤得重不重?可惜我的储物袋被那帮龟孙子拿走了,不然里头还有几颗疗圣丹可以给你。”
林菲菲摇了摇头:“我已服用过此丹药,无碍了。”
这时,王铮见周文博已救出,便沉声开口:“既然人已找到,便别再耽搁。解救陈月,刻不容缓。”
周文博闻言一惊,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来救他的前辈,竟是碧灵宗的执法堂高级执事!
他满心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连高级执事都亲自出马了?陈师姐又出了什么事?
很快,他从林菲菲和李果三言两语的解释中,了解了事件的原委经过。
“岂有此理!”
周文博义愤填膺,一拳砸在墙上。
“血莲教这帮丧心病狂的杂碎!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救回陈师姐!”
王铮见他情绪激动,便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执事且慢!”周文博却忽然喊住了他。
“还请稍等片刻,容我先把储物袋找回来!”
说着,他便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又跑到屋外,在那具被王铮打死的邪修尸体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储物袋,只找到了这名邪修自己的储物袋。
周文博一脸晦气地将这个储物袋递给王铮,毕竟这邪修是王铮杀的,战利品理应归他。
然后,他苦着脸对众人诉苦:“执事,师姐,师弟,我全部家当都在那个储物袋里。若是寻不回来,我身无长物,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如何能随你们前往搭救陈师姐?”
王铮皱起了眉头,问道:“你的储物袋,落在何人手上,可还记得?”
周文博仔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有了眉目。
“当时擒住我的有三个邪修,一个被执事您打死了,我的储物袋,定是被另外两个拿走了!”
言罢,他又为难起来,“只是,我不知道另外两个去了哪?”
李果立刻补充道:“在我们来此之前,另有一人已被我与林师姐联手诛杀。不过,那人身上并无你的储物袋,我们检查过他。”
周文博眼前一亮,“如此说来,当时擒我的三个邪修,死了两个,那我的储物袋,一定就在剩下的最后一个邪修手上!”
他说着,满怀希望地看向王铮,恳求道:“王执事,您神通广大,还请您出手相助,用神识查探一下那最后一个邪修的下落!”
在他看来,以筑基期修士的神通,在小小的陈国都城里找一个炼气期邪修,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