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带着草原的气息吹进青柳镇时,巴特尔派来的使者已经在医馆门口等了三天。使者是个年轻的草原汉子,叫腾格尔,每天天不亮就去药田边等,见了我和萧承嗣就笑着说:“首领让我务必请你们去草原,说今年的水草特别好,牛羊肥得很,还酿了最好的马奶酒等着你们。”
萧承嗣看着我,眼里带着期待:“咱们之前说好的,夏天去草原,现在正好。”我笑着点头,转头对腾格尔说:“麻烦你回去告诉巴特尔,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后天一早就出发。”
腾格尔一听,高兴得跳起来,立马去驿站给草原送信。小石头和艾哈迈德听说我们要去草原,也吵着要一起去——小石头说要去看看草原小医馆的学生们学得怎么样,艾哈迈德则想给草原的朋友带些西域的香料,小艾力和阿依古丽更是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两个孩子背着小药篓,天天跟在我们后面问“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那天,镇民们都来送行了。张启山给我们塞了好几包干粮,李叔则把自己珍藏的马具拿出来,给我们的马换上:“草原的路不好走,这马具结实,别磨坏了马掌。”
我们谢过大家,骑着马往草原方向走。小艾力和阿依古丽骑在一匹小马上,兴奋地唱着草原的歌谣,萧承嗣跟在他们旁边,时不时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我和小石头、艾哈迈德则跟在后面,聊着草原的趣事。
走了大概五天,终于看到了草原的影子。远处是连绵的绿色,牛羊像散落的珍珠一样点缀在草原上,腾格尔骑着马从远处跑来,身后跟着几个草原勇士:“沈奶奶!萧爷爷!你们可算来了!首领在帐篷里等着你们呢!”
巴特尔早就站在帐篷门口迎接我们,见到我们就张开双臂走过来,给了萧承嗣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老朋友,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他又转向我,递过来一碗马奶酒:“沈老夫人,这是今年新酿的,您尝尝!”
我接过马奶酒,喝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奶香。“好喝!比去年的还好!”我笑着说。
巴特尔把我们领进帐篷,里面铺着厚厚的羊毛毯,桌子上摆满了草原的美食——烤羊腿、手抓肉、奶豆腐,还有各种野果。老阿妈也来了,她比去年更精神了,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草原的事,说我们送的药材帮草原治好了很多人,现在草原的百姓都知道青柳镇有个好医馆,有两个好大夫。
接下来的几天,巴特尔带着我们在草原上游玩。我们骑着马去看草原的日出,去湖边看水鸟,晚上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小艾力和阿依古丽跟草原的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还学会了骑马和射箭。
小石头则忙着去草原的小医馆,给学生们讲课,指导他们给草原的百姓看病。有一天,他回来时兴奋地说:“沈奶奶!萧爷爷!咱们的学生现在都能独立给百姓看风寒和跌打损伤了,还教草原的百姓种草药,说以后草原也能有自己的药田了!”
“太好了!”萧承嗣高兴地说,“以后草原的百姓就不用再跑老远的路去青柳镇看病了,在家门口就能治好病。”
艾哈迈德也没闲着,他带着西域的香料去见草原的巫医,跟他们交流医术,还一起研究出了用西域香料和草原草药搭配的药方,能治疗草原常见的风湿痛,巫医们都高兴得不得了,说要把这个药方教给草原的每个牧民。
在草原住了大概半个月,我们该回青柳镇了。巴特尔和草原的百姓都来送我们,老阿妈给我塞了个厚厚的羊毛毯:“沈老夫人,这个你带着,冬天冷,盖着暖和。”草原的孩子们则给小艾力和阿依古丽送了很多小礼物——用骨头做的小雕刻、用羊毛编的小篮子,还有自己画的画。
“我的老朋友,一定要常来啊!”巴特尔握着萧承嗣的手,眼里满是不舍,“明年春天,我带着草原的孩子去青柳镇,去你们的医馆分校学医,还要看你们的桃花!”
“好!我们等着你们!”萧承嗣点头,“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我们在桃树下摆酒,等着你们来!”
我们骑着马,慢慢往青柳镇方向走。小艾力和阿依古丽坐在马上,手里拿着草原孩子送的礼物,兴奋地聊着草原的趣事。萧承嗣走在我旁边,轻声说:“这次草原之行,真好。看到草原的百姓过得好,看到我们的学生学得好,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是啊,”我点头,看着远处的草原渐渐变成绿色的线,“以后我们还要去西域,去于阗国,看看那里的百姓,看看我们的学生,把医术传得更远。”
萧承嗣握住我的手,眼里满是温柔:“好,我们一起去。不管是草原,还是西域,不管是明年,还是后年,我都陪着你。”
风里传来草原的歌声,悠远而绵长。我知道,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我们的医道还在传承,这跨越地域的友谊,这行医救人的初心,会像草原的青草一样,永远生机勃勃,像青柳镇的桃花一样,永远盛开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