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京城去的路上,我们特意绕了条偏僻的路——刀疤男招供说,王克己的旧部在官道上设了埋伏,就等着抢令牌。可即便如此,沿途的气氛还是透着诡异,路过的驿站里,总有人偷偷打量我们的马车,连茶馆里喝茶的客人,眼神都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这些人肯定是王克己的眼线。”萧承嗣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又快速放下,“他们不敢明着来,就想跟着我们,找机会下手。”
温庭远摸出腰间的短刀,冷笑着说:“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他们。要是敢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把药囊放在腿上,里面的迷药粉和银针都准备好了:“放心,我这药囊里的东西,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阿古拉坐在角落里,紧紧攥着衣角,小声说:“我还是第一次离开草原,没想到中原这么复杂,到处都是坏人。”
“等我们揭穿了王克己的阴谋,就好了。”我拍了拍她的手,“到时候,你和你哥哥就能回草原,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她点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走了约莫三天,终于到了京城外的“十里坡”。这里是进京城的必经之路,周围全是树林,很容易藏人。刚走到坡中间,就听见树林里传来“嗖嗖”的箭声,十几支箭朝着马车射来!
“不好,有埋伏!”萧承嗣立刻拔出短刀,挡在马车前,把箭都打了下来。温庭远也冲了出去,拉弓射箭,树林里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影倒了下来。
我赶紧把阿古拉护在身后,从药囊里摸出迷药粉,朝着树林里撒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就有几个人从树林里冲出来,浑身发软,倒在地上——是吸了迷药粉的埋伏者。
剩下的人见势不妙,想往树林里跑,却被李将军带来的兵卒拦住了。双方打了起来,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萧承嗣和温庭远冲在最前面,没一会儿就放倒了好几个。我也没闲着,趁乱把迷药粉撒向人群,帮着兵卒们制服敌人。
不到半个时辰,埋伏的人就全被抓住了。为首的是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却没想到是王克己的余党。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还有没有其他埋伏?”萧承嗣踩在他背上,声音发冷。
那男人咬着牙,不肯说话。我从药囊里拿出个小瓷瓶,在他鼻子底下晃了晃:“这是‘痒痒粉’,撒在身上,能让你痒得生不如死。你要是说了,我就给你解药,不然……”
他脸色一变,连忙说:“我说!我说!是王辰让我们来的!他说只要抢回令牌,杀了你们,就能保我们荣华富贵!其他的埋伏……在京城门口的‘迎客楼’,还有人等着你们!”
“王辰?”萧承嗣眼神一沉,“他倒是挺心急,还没等我们进京城,就迫不及待地想动手。”
李将军冷哼一声:“看来得给皇上递个信,让他先把王辰控制起来,免得他再搞事。”
他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皇宫送信,又把抓住的埋伏者交给当地的官府,让他们严加看管。
继续往京城走,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到了京城门口,果然看到“迎客楼”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盯着我们的马车。温庭远刚想上去,就见皇宫里出来一队侍卫,径直走进迎客楼,把那几个人抓了起来——是皇上派来的人!
“看来皇上已经收到信了。”萧承嗣松了口气,“这下安全了。”
进了京城,马车直接往皇宫驶去。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可我们谁都没心思看风景,心里都惦记着面见皇上的事。
到了宫门口,侍卫已经在等着了:“皇上已经在金銮殿等着你们了,快进去吧。”
跟着侍卫走进金銮殿,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有些凝重。下面站着不少大臣,其中就有王辰——他已经被侍卫控制住了,双手被绑在身后,脸色惨白。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们跪下行礼。
“平身吧。”皇上的声音很沉,“李将军,令牌找到了吗?”
李将军上前一步,把装着令牌的木匣递了上去:“皇上,找到了!这是真的‘林’字令牌,背面有‘靖’字暗记,是林靖远将军的私人物品。”
太监把木匣呈给皇上,皇上打开一看,拿起令牌仔细摸了摸,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好!好!有了这令牌,十年前的冤案,终于能彻底查清了!”
他把令牌扔给王辰,怒声说:“王辰,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令牌是你父亲伪造证据、诬陷林家军的铁证,你还敢派人半路截杀,想销毁证据,你好大的胆子!”
王辰浑身发抖,却还在狡辩:“皇上,臣是冤枉的!是他们陷害臣,这令牌是假的!”
“假的?”萧承嗣上前一步,大声说,“皇上,臣的父亲是当年林家军的副将,他生前跟臣说过,林将军的私人物品上,都会刻个‘靖’字暗记!这令牌上的暗记,和臣父亲描述的一模一样,绝不可能是假的!”
阿古拉也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说:“皇上,民女可以作证!这令牌是王克己交给我哥哥保管的,他让我哥哥帮他私运军械,还说要用令牌调动林家军旧部造反!王克己的人还杀了我们很多族人,民女说的都是真的!”
皇上看着阿古拉,又看了看王辰,怒气更盛:“王辰,你听听!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传朕旨意,立刻抄没王家所有家产,捉拿所有王克己的余党,从严查办!”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王辰吓得瘫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可侍卫还是把他拖了下去。
大臣们纷纷跪下:“皇上英明!”
皇上摆摆手,让大家起来,然后看着我们,语气缓和了些:“萧承嗣,沈清和,温庭远,还有这位姑娘,你们为朝廷立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萧承嗣拱手道:“皇上,臣不求赏赐,只求皇上能为林家军将士恢复名誉,善待他们的家人。”
我也说:“皇上,臣也不求赏赐,只求皇上能下令彻查毒金属的来源,不让更多百姓受害。另外,臣想带阿古拉姑娘去找她哥哥,让他们兄妹团聚。”
温庭远笑着说:“皇上,臣想回边关,继续监察军需,防止再出现类似的事。”
阿古拉也说:“皇上,民女只求能和哥哥回草原,过安稳日子。”
皇上点点头,笑着说:“好!朕都准了!朕会下旨,恢复林家军的名誉,追封林靖远将军为镇国大将军,追封萧副将为忠勇侯,沈军医为仁心大夫!毒金属的事,朕会派专人彻查!阿古拉姑娘,朕会派人送你去找你哥哥,还会赏赐你们黑风部一些粮食和布匹,算是朝廷的一点心意。”
“谢皇上!”我们再次跪下行礼。
从皇宫出来,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萧承嗣握着我的手,笑着说:“清和,我们做到了!十年的冤案,终于有希望了!”
“嗯。”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眼泪,是开心的,是激动的。为了父亲,为了萧承嗣的父亲,为了所有蒙冤的林家军将士,我们终于做到了!
温庭远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好了,别光顾着哭了,我们得赶紧去安排阿古拉姑娘的事,还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青柳镇的乡亲们!”
“对!”我们都笑了起来,转身往城外走去。
送阿古拉去和她哥哥团聚后,我们准备回青柳镇。临走前,李将军来送我们:“等林家军的冤案彻底查清,我会亲自去青柳镇,给你们庆功!”
“好!我们在青柳镇等着李将军!”我们笑着说。
坐上回青柳镇的马车,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感慨。这一路走来,有危险,有困难,有泪水,但更多的是希望和坚持。幸好,我们没有放弃,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马车慢慢驶离京城,朝着青柳镇的方向走去。我靠在萧承嗣的肩膀上,笑着说:“等我们回到青柳镇,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让乡亲们也高兴高兴。”
“好。”萧承嗣紧紧握着我的手,“以后,我们就在青柳镇好好过日子,守着药庐,守着乡亲们,再也不分开。”
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幸福。是啊,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有他,有药庐,有乡亲们,有温暖的烟火气。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青柳镇的灯火越来越近,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乡亲们开心的笑脸,看到了药田里绿油油的草药,看到了我们幸福的未来。这一切,都在向我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