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晨是被一道雷劈醒的。
谁能懂这种感觉啊,他睡得好好的,突然从天而降了一道雷,直接将他给劈醒了。
刚醒的李秋晨看着天上那黑压压,正在酝酿着下一道雷,且无数的雷光正在其中穿梭的劫云,陷入了沉思。
此时被强制开机的他脑子还没有清醒,还以为自己还在现代,所以他现在想的是:我不应该是在家睡觉吗?谁把我从家里给弄出来了?谁怎么损啊,下雨天把人弄出来淋雨。话说刚才劈我的是这个雷吗?还是我不小心触电了?我寻思我也没发过誓啊,这雷肯定不是劈我的。
然后下一秒,又一道天雷笔直地冲着李秋晨劈了下来。
这一下倒是将李秋晨给劈清醒了,迅速回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而这天雷也确实就是专门劈他的,不过跟发誓没有关系,而是因为他现在正在渡劫。
突然回想起他之前正在做的事情,李秋晨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是熟悉的地方,不过经过两道天雷的洗礼,显得更加破败了一些,而且这里一个活物都没有,更别说刚才自己抱在怀里的吴邑白了。
虽然不知道他昏迷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怎么在昏迷中突破的,但是只要吴邑白不在,那他对渡过这场雷劫还是有一点把把握的。
之前在妖界的时候,李秋晨就已经摸到了一点门槛了,当时的他如果想要直接突破合体也是可以的,不过他觉得自己这修为升得太快了,害怕根基不稳,就没有强行突破。
不过准备自然还是要准备一下的,只是可能准备得没有很充分,多少得吃点苦头了。
李秋晨手一动,想从储物镯里取点防御法器啥的,然后才发现自己的手里正捏着一个储物袋。
不用多加思考,他便断定了这是李任晓留给他的。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这里面的法器都是风属性的无主之物,而在这个修真界,会收集这么多风属性法器的,除了他,就只有他的师父,李任晓了。
正好李任晓现在也是分神后期,所以,这里面的这些东西,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都是李任晓为了自己突破合体的时候准备的。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徒弟竟然比他还快,所以便将这些东西都留给他了。
思及此,李秋晨的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这整个修真界,除了吴邑白,也就只有李任晓会对自己这么好了。
不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任晓对他可比吴邑白对他还要好上一些。
就在李秋晨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又是一道天雷毫不客气劈了下来,甚至因为李秋晨已经醒了,所以还劈得更狠了一些。
而这一下,李秋晨还是没有来得及拿出防御法器,所以这天雷又是结结实实地挨了。
哪怕他现在是在修仙,但是他还是肉体凡胎,三道天雷下来,他整个人都黑了,头发也是根根竖起,造型惨不忍睹。
第四道天雷往下劈的时候,李秋晨倒是来得及拿出法器了,也算是有了喘气的机会。
而在外面目睹了这一切的李任晓只想默默捂脸,假装自己不认识里面那个“杀马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天雷给劈傻了,他记得他徒弟以前没这么傻啊!
一旁的沈若愚倒是一脸的赞同:“多被这天雷劈两下,其实对自己也是有一些好处的。成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而且他也懂得把握分寸,没有硬撑,你这徒弟教得不错。”
顿了一下,似乎是怕李任晓不信,或者是正好逮着这机会给晚辈传授经验,沈若愚开始给李任晓讲解起了渡劫过程中的各种经验。
对方可是洞虚老祖,他的经验对于李任晓来说,可是十分宝贵的,李任晓听着听着,便有些入了迷,对于自己不太理解的地方,也没有自己憋着,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而沈若愚也没有藏私,根据自己的理解,一一给解答了。
作为风灵根,李秋晨有问题,可以问李任晓这个师父,而李任晓有问题的时候,却没有可以询问的人,哪怕是找记载,也不可能找得十分全面,所以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摸索着来的。
而正好沈若愚当年有一个风灵根的好友,他对于风灵根,还是了解得不少的,此时正好可以给李任晓答疑解惑。
一问就停不下来的李任晓已经彻底忘了正在渡劫的徒弟了,一门心思吸纳各种新知识。
活了这么多年,这是李任晓第一次对自己灵根产生不满,要不是它这么特殊,特殊到屈指可数,今天这种什么问题都能有人解答的感觉,他应该一直都能体会到的吧?
这样一来,相信他的修为一定能比现在高上不少!
直到李秋晨渡完了雷劫,开始接受天地馈赠的时候,李任晓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
这一次的谈话,不止李任晓感到舒畅,沈若愚也十分有成就感,他就喜欢这种一点就通的弟子!
想了想,沈若愚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块令牌递给李任晓:“这是我的私人令牌,你是风灵根,我那好友也是风灵根,我们又是同一宗门,想必是有某种缘分的。你拿着它,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这种好机会,李任晓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没有丝毫扭捏,直接美滋滋地收了下来:“多谢老祖。”
面对李任晓这毫不客气“连吃带拿”的样子,沈若愚没有半点生气,相反,他感觉对方这样挺好的,大大方方,毫不扭捏,他们剑修就该是这样。
见李秋晨成功突破合体,陈靖川在所有人的道喜声中一脸喜气地让秋瑾矾安排房间,待过段时间,再参加婚礼。
想也是,今天原本好好的成亲的日子,现在连场地都在天雷下被毁得差不多了,他们自然是要另外找个时间再来一次的。
送走那些长老之后,陈靖川这才走到了沈若愚的旁边:“多谢老祖护法。”
“我也没干什么,对了,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连他这个闭死关的都被惊动了,这事看来是小不了的。
陈靖川给了李任晓一个眼神,李任晓秒懂,用风灵力卷起他刚才放在地上的吴邑白,对沈若愚行了一礼道:“老祖,弟子先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咋样了哈,等下我就把他带过来当面给您道谢!”
沈若愚不知道他刚才有做了什么,这里可是他们剑宗的地盘,这么多的剑修在,哪怕外来人再多,也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搞破坏的。
说是帮忙护法,但是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听着比较好听罢了,哪里需要当面道谢的?
他不知道的是,李任晓说的道谢,并不是关于他刚才给护法的事情,而是方才月芜殇退走的事。
是的,所有人都以为月芜殇之所以会这么轻易地退走,是因为沈若愚这个老祖,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跟沈若愚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必,他这次突破过于紧急,一会直接让他去闭关巩固吧。至于我,这段时间我就先不闭关了,等他出关了再来找我,那也是来得及的。”
沈若愚都这么说了,李任晓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那我就代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先谢过老祖了。”
沈若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虽然他是挺想让对方不要再叫李秋晨“不成器的徒弟”了,但是再这么说,那都是人家的徒弟,哪怕他是对方的老祖,也不好过多插手。
谁叫他自己教的徒弟,没有一个比得上对方教的那个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