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许哥。”
“额…宝序。”
画面接通的瞬间，手机两头的人陷入尴尬，好似分手的恋人又意外地碰面，脚趾头都要扣穿地板了。
现在他鉴也不是，给人踢走也不是。
许夜无奈，默默地撤销了［水友A］的管理员身份，这时弹幕已经笑抽过去。
“最后一句话！”
杠精哥的电鳗噪一开腔，手中的手机好似瞬间充满了电量，他立即进入亢奋的战斗状态：
“许哥，假货在哪呢，您说的是那一件，还是全部？！”
啪地一下，很快啊。
一本“艺术品展览证明”又被他甩到屏幕前，杠精哥用力地翻着，好似这样就能给自己多加底气！
“哎呀，我真的要崩……我的手机！”
许夜正站在甲板的栏杆旁，双手气得一抖，手机蹦了几蹦，差点回归海洋的怀抱。
他缩回去，大声道：“跟你说过，艺术品不是「序列」，公道自在人心，人家说的是‘艺术品’，那些都是不灵的！”
杠精哥不服，祭出“仙道杀招”——墙上挂着的大师照片。
对比上次，人数更多地位更高，有的甚至是鉴序师联盟的高级成员……太妙了，他竟然还能升级！
许夜崩溃，不带这么玩的啊！
“既然你搬这个，那我也搬了！”
许夜左手飞舞，“先把这些拿走，不要给我上这个……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上‘宝利嘉德’，拍卖的时候不带托，我砸锅卖铁，点天灯！！！”
“彳于！”
杠精哥语气一顿，“许哥你说的是那一件，还是全部？”
怎么又问这个？
“你给了［水友A］多少钱，他把你抬了上来？”
许夜重申，“点天灯知道不，直播间两万多观众在看着呢，我还能骗你不成！”
听完这句话，直播的画面一抖，给到那满屋子的序列，而杠精哥接下来说的话则暗藏玄机！
“好好好。”
“许哥，有了您的认可，那我也能借这个机会，给大家多多推广，推广这些我从别人手上收的顶级序列！”
许夜脸色一僵，“我什么时候认可过这些东西了？”
“来了来了！”
弹幕阴谋家推断：
“原来这才是杠精哥的真实目的，和我之前猜的八九不离十，他是想通过主播的认可，以此来售卖这些假序列！”
“这么危险？真的假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下一刻，当着直播间2万多观众的面，杠精哥掏出另一台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是王总吗？我在直播间，品质保证……”
众人：“……”
许夜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开口大声反驳：“我可从未认可过啊！”
“你不要来搞我，说白了，我的命就值一个1k的小火箭。我能力有限，看不了这么好的东西，放过我好不好，兄弟吖～”
弹幕：“兄弟吖……抱一下。”
“嗯。”
对面的杠精哥嫌太吵，挂了电话，又走了走来到那尊大佛像前，不死心说：“是这个上拍卖是吗？”
“随便你，只要能上拍我点天灯x3！”
“东西挺好行了吧，咱们先下去沉淀沉淀，以后也别再上来了！”
许夜将杠精哥赶了下去。
他深吐一只气，庆幸自己熬过无此艰难的连麦，来不及高兴，下一秒，他的后台蹦出一条消息——
“亲～［天下宝序］给您★☆☆☆☆好评，请继续努力提升直播的质量……”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都在一瞬间。
“我错了！”
许夜卖惨，“我就一没看人的小主播，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主播我一定改……麻烦看到今天的集帅集美们，动动发财的小手，给主播点个免费的好评、催播！”
“给大爷们跪了！”
“……人类都这么幼稚吗。”
肩膀上的紫灰飞了起来，悬停在半空，看着下方的新成员在直播间大喊大叫，满脸无语。
嘟——！！！
就在这时，汽笛声再次响起。
“快快快！”
登船板被拉开，码头下的水手瞅准机会，将数根手臂粗的系泊缆绳收起，面朝船长舱挥动双手。
失去束缚的轮船在海浪的冲击下漂离，船内的引擎启动，缓缓破开泡沫似的白浪，向一望无际的远海驶去。
“主播这是要去哪？”
有人注意到许夜身后的背景，大胆往坏的方面推测，“难道主播要去公海干违法勾当，电影里都是这样婶的。”
“我可是正能量主播！”
许夜从怀中掏出邀请函。
这份不是稻草人给的那份，而是他舔着脸向鉴序师联盟要的……怎么说自己也算小有名气，符合参赛的资格，所以人家也很痛快。
“鉴序师联盟？”
有人认出邀请函，给不懂的网友解释。
弹幕听取“哇”声一片。
“家人们放心，主播这就带着大家去见见世面，别的不说，先拿他一个冠军玩玩！”
“关注、点赞、催播走起来！”
许夜吹牛不打草稿，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索要了一波关注，粉丝数量也顺势涨到5万人，百万网红的任务条完成了“5％”！
［水友A］呢？
许夜正打算找他算账，忽地直播画面就卡住了——信号逐渐丢失。
他回过神来，抬头发现他们已经远离了岸边，原来的码头在灯光的照亮下，也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肩膀一沉，紫灰扑棱着翅膀，重新停在他的肩上，心想可算结束了。
“呼——”
许夜知道不得不休息了，于是关闭短暂的直播，掏出船票，打算根据上面的信息去找找自己的舱室。
“我们的下了船后要先去哪？”许夜问。
鉴宝大会开启还要不少时日，他们有着充足的时间准备。
紫灰回答：“瑶光城——洛水君想要见你。”
洛水君，夜幕社的幕后boSS。他想见自己倒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新员工总得见见老板吧。
能让A级序列如此听话，许夜觉得这人不简单，起码是和九霄耀目星君同一级别的存在。
“他长什么样？”
“到了你就知道了。”
谈话间两人来到舱内二层，他们乘坐的轮船并不大，所以很快就找到了202号房。
打开门，入眼是那种狭小的单人舱，淋浴间、一张落地床，上方有个封闭的船窗，可以看到船外的黑茫大海。
“洗澡。”
紫灰轻吐，摇身一变成少女，坐在床上就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