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随意扔着三个骰子。
脱去剑宗弟子法袍,换上了一副富家少爷衣衫的李锁,微微皱起了眉头。
旁边穿着薄纱,手端翡翠酒壶的女伎娇笑出声。
“公子,怎么了?怎么还不掷啊。”
赌桌对面,是个富态的中年商贾,面前堆着大把的金银。
也同样催促道。
“就是,小子,要是赌不起就赶紧下去,别在这摆什么阔。”
李锁笑了,勾起手指挑动身旁女伎的下巴。
“本少爷是觉得在这赌了一晚上了,也没个兴头,实在无聊,我还是打听着热壑城你们识女楼是最好的销金窟,怎么就这么个模样。”
女伎闻言笑的更甜了,小手握着粉拳,不疼不痒的捶了下李锁。
“呵呵呵,公子真能说笑,咱们楼里的好处,可不止这赌桌,酒菜。”
把红润的小嘴贴近了李锁的耳朵。
“您随我上楼去,奴家自然让您知道,识女楼的好处。”
李锁脸皮红涨了起来,扔开手中的骰子,将那女伎拦腰抱起。
“好,就让少爷我探探,你这识女楼的深浅,哈哈哈。”
作势就要往出走。
赌桌对面的中年富商却不干了。
“等等!”
李锁怀抱美人,不耐烦的回过头。
“有事?”
那富商手里掂量着一个金锭,斜楞着眼睛看着李锁。
“放完屁就想走?臭小子,老子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既然把大话说出来了,就得赌到完。”
李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将怀中女伎放下,又转回了赌桌。
环顾四周后,面带不愉之色。
“就你们这几块料,赌些世俗金银,还想跟少爷我继续赌。你们也配!”
一句话激得赌桌上的老少爷们都是愤然起身。
只见李锁毫不慌乱,竖起了手指放在嘴边。
“嘘,别吵,不过你刚才那个称呼让本少爷很不满意,今天本少爷就破例陪你们玩玩,但赌注得换上一些。”
富商不屑的咧了咧嘴。
“换什么?换你老爹的地,还是换你老娘的床啊?哈哈哈哈……”
富商的话引得在场众人皆是放声大笑,更让李锁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不顾身旁女伎的安慰。
自后腰处拿出个口袋扔在桌上。
玉石撞动,本就没扎紧口子,布袋中的东西直接滚落了出来。
耀眼夺目,流光溢彩。
哪怕是凡人也能从那些圆形石头上感知到蓬勃灵力。
桌上众人立马都被镇住了。
那富商更是汗流浃背,磕磕巴巴的说了句。
“灵……灵石。”
“是二十块中品灵石,十块上品灵石。”
李锁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冷眼看向富商。
“怎么样?敢不敢赌?”
凡世就算流通,也只会用杂品灵石。
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中品和上品灵石的,便不是修士,也是出身修士家族。
富商哪里敢得罪。
一把将自己面前的金银都推了过去。
“尊修爷爷饶命,小的口不择言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吧。”
见到自己的恩客居然有修士出身。
那女伎笑意更浓,整个人都如条水蛇一般,用玲珑有致的身子完美的贴满了李锁整个侧身。
李锁搂着女伎柔软的腰肢,手指富商。
“来啊,继续赌啊,不知我这一块上品灵石,能不能换来你爹的地,你娘的床呢?”
“能,太能了。”
富商根本不敢反驳,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宽厚的手掌很不留情的扇在自己的脸上。
“我混蛋,我嘴贱,我该打,尊修爷爷,您就放过小的吧。”
看起来李锁仍不解气。
又从腰间掏出一块灵石,随手扔在了地上。
“本少爷不是心狠之人啊,可是你这张嘴少爷我真的不喜欢,谁帮我撕了它,这块灵石就是谁的了。”
富商顿时表情僵硬。
赌桌上那些赌客们也都愣住了。
看了看地上的灵石,又看了看富商。
有那已经输光了口袋的赌徒红着眼睛就要上前。
一股子灵压从赌场里传了出来。
“这位道友适可而止吧,识女楼乃寻欢作乐之地,不是逞凶斗狠的场所,就算是修士来此,也得守这里的规矩。”
被灵压所迫,蠢蠢欲动的凡人赌徒们都觉得重力加身,动弹不得。
就连李锁身旁的女伎也开始瑟瑟发抖,身子就要往下滑去。
灵海中的灵力运起,护住了身旁的女伎,灵压又反压了回去。
“我倒是愿意守这里的规矩,可他想赌,本少爷出了赌注他又接不起,难道你们识女楼,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赌场里,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缓步走出,慢慢散去了周身灵压。
举起双拳,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
“在下识女楼管事阚天宇,敢请教道友是?”
“好说,阳炎城萧家,萧让。”
李锁又从怀中掏出一颗灵石在手指间拨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原来是萧公子,久仰大名。”
上前拽过那富商,一记重拳便锤在了人脸上。
直给富商打的鼻口冒血。
“再敢在识女楼出言不逊,老子活劈了你,还不快滚!”
忍痛却不敢出声的富商,和其它的凡人赌客都不敢再留。
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坐在富商原本的位置上,阚天宇问道。
“萧公子可还满意。”
李锁冷笑了一声。
“阚管事真是欺负萧某年少无知啊,你一元婴境修士,一拳下去,那凡人还能起身奔跑,真是让本少爷大开眼界。”
阚天宇也不解释,伸手拿起骰盅。
“萧公子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见血的,何必要闹的收不了场。”
李锁接过女伎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么说,少爷我能继续赌了?”
阚天宇也从腰间掏出灵石散落桌上。
“当然,识女楼会让每一位客人趁兴而来,满意而归,您放心,不管您今天在赌桌上押了多少,识女楼都接了。”
这下,李锁看起来有些犹豫了,眼神不自觉的瞟向身旁艳丽的女伎。
阚天宇明悟了过来。
“当然,您是豪客,赌过之后,您今日再识女楼的一应开销都由阚某人来出,您要觉得这一个不够,阚某做主,便是再给您找几个清倌人也不算什么,就算您赌光了,哪怕是立借据,也不是不行。”
看上去李锁这下放心了,大手上行,死死的握住了女伎的胸脯。
可又因阚天宇的说辞有了些怒意。
轻蔑的一笑。
“我会赌光,不说你们这楼子有没有那本事,就是少爷我的身家,也不是你们能揣测的。”
掏出储物袋,至少十几块极品灵石摆在了桌子上。
惊的阚天宇都瞪大了眼睛。
可李锁好像犹嫌不够。
又掏出了一方宝印,一把弯刀。
两物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立马引起了全楼所有人的注意。
不少来此玩乐的修士,都围聚了过来。
“这是,地阶中品法器的气息吧?”
“是地阶中品,两件都是,这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居然随随便便就带着这么珍贵的法宝,也不怕被人抢了?”
“法器算什么,你们看那些极品灵石,天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极品灵石啊。”
听得身旁的阵阵惊呼,看着阚天宇难看的脸色,李锁这才得意的笑了。
“本少爷我来此,可是为了和避暑山庄的王家谈合作的,王家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又不由得摇了摇头。
“算了,估计以你们这样的档次,也接触不到王家那样的豪门。”
人群中有修士忍不住的开口。
“原来是避暑山庄,那样的宗门也配老子去接触?”
耳朵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李锁连怀中钟爱的女伎都不顾,拍桌而起。
“大胆,是谁敢在本少爷面前诋毁王家!给我站出来说话!”
那模样,彻头彻尾就是王家的拥趸,坚定的王家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