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宗峰长老何奇正不敢反驳,当即抖若筛糠跪倒在地。
“魏长老,我,我……”
孙知秋昂首挺胸,走到魏渊身边,转身便是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抽在了何奇正的脸上。
“呸!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现在还敢不给我们吃饭,打我们骂我们吗?”
钟烟雨和陈妮海见状也不甘示弱。
回手便是一通姐妹组合拳。
虽然两人都还只是凡人,年纪也不大,拳脚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当着净宗峰众多弟子的面,何奇正一时死心都有了。
旁边的净宗峰守备执事们,各个也是脸色铁青。
作为从净宗峰杂役弟子一步步艰苦修行,最终成为净宗峰守备执事的他们来说,或许修为不如主峰副峰的入门弟子。
可对净宗峰的感情,以及世俗的荣辱无疑更重一些。
魏渊作为剑宗太上长老,若要惩罚净宗峰长老。
便是直接一剑杀了也不算过分。
但如此放任三个没入道的小丫头肆意打骂,对整个净宗峰来说无疑都是奇耻大辱。
只是碍于魏渊化神境的修为摆在那,无人敢起身反抗罢了。
而且似乎看上去,魏渊眼前的一幕还不满意。
脸色似乎比刚才更难看了。
直到三女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回到魏渊身边。
何奇正才又跪直了身子,眼神空洞无光,语气更是已然带着死志。
“魏长老可出气了?”
“不够!”
魏渊还没说话,钟烟雨便已抢先开口。
“你给我等的羞辱,岂能如此便轻易抹去?”
“师妹说的是!”
孙知秋已经做好了回归魏渊门下的准备,连前世的称呼都用上了。
“像这等势利小人,该罚他日日跪在粪池前忏悔,饿了吃屎,渴了饮尿!”
“没错!若是要直接杀了倒便宜他了!”
陈妮海也在旁边帮腔道。
“还有这净宗峰的所有人,都死有余辜,我恨不得每日将他们吊在冻粪池上,让他们赤脚踩冻粪才行!”
何奇正终于是听不下去了。
充血的眼睛直视魏渊。
“魏长老和不直接将净宗峰杀干净,也好过如此!如果魏长老也觉得不够,那请先杀我何奇正!”
一旁的执事们同样义愤填膺,持剑跪倒。
“我等愿与何长老一同赴死!”
就连那席甘靖和席步靖都跪在了魏渊左右。
“若魏长老觉得不够,请先取我兄弟性命。”
魏渊咬紧了牙关,从牙缝中蹦出了声音。
“看来的确是不够!”
孙知秋三女洋洋得意的高抬起脑袋。
净宗峰执事们顿时面如死灰,本想着一同请死。魏渊能够顾及屠杀同门的罪行放过净宗峰,保下何奇正长老。
可如今看来,疯魔剑尊名不虚传,做事当真毫无顾忌。
何奇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同样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请问太上魏长老,还要如何?”
“老夫且问你,净宗峰可有故意针对杂役弟子?”
何奇正心中暗骂:都到此时了,你魏渊还问这些做什么?
不声不响的把三个弟子送来净宗峰,还不管不问。
现在还想给净宗峰扣什么帽子?
死则死矣,想把罪名按在我净宗峰身上,休想!
高抬头颅,何奇正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曾!”
“好!”
魏渊继续问道。
“那净宗峰可有随意打骂,惩罚弟子的行为?”
何奇正暗暗摇头。
魏渊啊魏渊,你惧怕宗门惩罚,非要加一份罪过在我何奇正身上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想要我亲口承认,白日做梦!
“回太上魏渊长老的话,没有!”
“很好,那净宗峰是否有管教约束弟子言行的责任!”
何奇正恍然大悟。
原来你魏渊在这等着我呢。
想指责我管教不当,约束太严是吧?
到时候你那三个废物徒弟一作证,我自然百口莫辩了!
没想到堂堂化神境剑尊,居然也会用这等龌龊手段。
你要杀便杀,我又何惧之有!
一念至此,何奇正毫不犹豫的答道。
“有!”
“你还知道有!”
魏渊大袖一甩,怒声喝道。
孙知秋三女见何奇正被如此责骂,四周的净宗峰执事一个个虽然面露不甘,却无一人敢出言反驳。
而那些平日里嘲笑,欺辱自己的杂役弟子们,眼神中虽然惊恐,但更多的则是羡慕和嫉妒。
三女那病态的自尊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这才是这些人看向自己时,该有的眼神!
魏渊手指何奇正痛骂出声。
“身为一峰长老,管束弟子需严,约束弟子需苛。教不严,师之惰的道理难道还要老夫教你吗?”
何奇正一声冷笑。
莫非你魏渊还要指责我教徒不严呢!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说我欺辱你的好徒弟,没把你放在眼里了?
果然,就听到魏渊继续说道。
“随便有人说是老夫的弟子,你就马上来找老夫,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就知道!
何奇正心想,要杀就直接动手,老贼还找这么多借口。
心里正暗骂魏渊呢,脑子忽然反应了一下。
唉,不对,他刚才说什么?
三女还没听出来,四周的执事却是听在了耳朵里。
一个接着一个,诧异的抬起了头。
魏渊气的手都发抖了,指着何奇正半天才说出话来。
“老夫收没收过弟子,你作为长老不知道吗?就算是老夫的弟子,敢不遵守净宗峰的规矩,你就不敢管了?”
何奇正老嘴一歪。
这剧情走向对吗?
我都准备好去死了,你告诉我你是自己人?
越说越气,魏渊痛心疾首的上前,一巴掌举在半空,却半晌都没有落下。
“老夫本想着来此责怪你一番,结果老夫看见了什么!三个没入道的杂役弟子胆敢殴打长老,你这净宗峰长老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老夫明日就禀明宗主,送你去山连山重修!”
不是,我!
何奇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啥了,看了看四周的执事和杂役弟子,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
谁能告诉我,这转折是从哪开始的呢?
那一巴掌到底是没落下去。
魏渊转而拍在了何奇正的肩头。
“何长老啊,论修为你叫老夫一声前辈,论年龄你该叫老夫一声老哥,可论辈分你该叫老夫声师兄啊!何师弟啊,师兄今天必须要说说你了,你在净宗峰多年,怎么能让刚入门的杂役弟子如此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