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洪武二十五年秋,金陵城的晨雾还黏在钟山南麓的松枝上,像被冻住的棉絮。往日里能没到膝盖的荒草坡,早被杂沓人声撞开了口子 —— 寂静像块薄冰,碎在风里,混着泥土的腥气与松针的清苦飘远。

风卷着这股鲜活的气息掠过洼地,往日只闻虫鸣的角落,如今立起一片棱线分明的建筑群。

朱允炆亲手选址设计的 “格物书院”,没有寻常学宫的柔婉,倒像柄刚淬过火的剑,白墙灰瓦是剑鞘,直挺挺的檐角是剑脊,连墙面上的窗都透着锋气 —— 那窗比民居宽出两倍,嵌着新近量产的无色琉璃,晨光撞进去,竟在青砖地上铺了层碎霜似的亮。

这书院偏生要和金陵城里的学宫拧着来。没有雕龙画凤的梁枋绕着祥云,没有翘得能勾住流云的飞檐,连廊柱都只刷了层清漆,露出木头的纹理。

最惹眼的不是匾额,是院墙内飘出的声音:东边讲堂里该是摆好了案几,却压不住西边工坊的动静 —— 铁锤敲在铁砧上,“叮当” 声裹着火星子,顺着风滚出来,惊得墙外老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

南边的空地上更热闹,白石灰线画了圈,圈里摆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物件:带刻度的木架像尊矮塔,能转的铜轮裹着圈铁丝,最显眼的是个半人高的铁桶,桶口冒着轻烟,惹得路过的老匠人驻足,枯瘦的手指在桶壁上蹭了蹭,又赶紧缩回去,像怕碰碎了什么稀罕物。

今日是书院挂牌的日子,没摆天子亲至的排场,却比宫宴还让人心悬。

朱元璋在宫里处理政务,却派了太子少师、信国公汤和来做代表。老将军穿着绯色官袍,腰间玉带压得脚步沉实,手里捧着块鎏金匾额 ——“格物致知” 四个御笔字烫得人眼晕,他捧得极稳,仿佛那不是块木头,是大明的半份国运。

人潮早聚满了书院外的土坡,三教九流的人挤在一块儿,神色像打翻了的染料盘,各有各的浓淡。

百官来了大半,三三两两地站在坡上。有好奇的,踮着脚往工坊里瞅,指节敲着腰间的牙牌;有审视的,摸着山羊胡琢磨,眉头皱成个 “川” 字,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背《论语》里的句子;也有冷眼旁观的,嘴角勾着点不屑,袖口晃着折扇,那模样像在看孩童搭积木,觉得过几日就得散架。

勋贵堆里,李景隆站得最扎眼。他穿件月白锦袍,手里摇着柄象牙折扇,指节漫不经心地敲着扇骨。

目光扫过那些嵌着琉璃的窗棂时,扇面顿了半拍,眼尾那点玩味像抹了层蜜的砒霜 —— 他见过宫里的琉璃,却没见过这么多琉璃嵌在 “书院” 的墙上,倒像是把珍宝扔进了泥里。

更多的人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穿粗布短打的年轻匠人,攥着衣角站在角落,补丁摞补丁的袖口蹭在一起,却敢往工坊的方向凑;戴方巾的书生,有的背着书箱,书箱上还沾着旅途的泥点,有的皱着眉思索,手指在掌心写着 “格物” 二字;连游方的艺人、挑着担子的农户都凑在人群外围,农户手里还攥着个刚拔的萝卜,却忘了啃 —— 他们都想看看,这 “能教人造琉璃、打铁器” 的书院,到底是个什么新鲜玩意儿。

辰时刚过,书院的木门 “吱呀” 一声开了。朱允炆从里面走出来,没穿亲王的蟒袍,只着了件深蓝色的学正服 —— 衣襟是儒生的宽袖,衬得肩背更挺,袖口却缝了短打样式的束带,走动时不碍事,倒多了几分利落。

年轻的皇太孙站在大门前的高台上,阳光落在他肩上,像撒了层碎金,却压不住那股沉静的气度。

他仿佛不是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是站在能俯瞰天下的城楼,目光扫过台下的人潮,清朗朗的声音顺着高台边的木槽传出去 —— 那木槽是特意设计的扩音结构,声音拐着弯儿飘,比寻常喊话清楚三倍,连最外围的农户都听得真切:“今日格物书院立于此地,非为标新立异,更非离经叛道。”

第一句话就像块石子投进沸水里,那些交头接耳的人顿时静了。

汤和捧着匾额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鎏金的字,目光落在朱允炆身上,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期许。

朱允炆的声音缓了些,却字字像敲在铜钟上,震得人耳尖发麻:“《大学》开篇便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诸位常读这句话,可曾想过 —— 如何明明德?需格物致知,诚意正心;如何亲民?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格物’二字,便是这一切的根,是扎在土里的苗,没了它,再高的道理都是空的!”

他抬手往南边的试验场指去,指尖落处,正对着那个冒轻烟的铁桶:“何为格物?‘格’是刨根问底,‘物’是天地间的道理。草木为何春生秋枯?不是‘天意’,是根须在土里吸了养分;金石为何遇火变软?不是‘神助’,是内里的纹路松了;水火为何不能相容?星辰为何绕着天转?这些不是旁人说的‘奇技淫巧’,是祖宗没说完的道理,是能让百姓过好日子的根本!”

人群里起了点骚动。有个老匠人忍不住低叹,声音糙得像砂纸磨木头:“这话我爱听!俺爹传俺打铁的手艺,只说‘火候到了就行’,可到底啥是火候?是炉子里的火星子多,还是铁的颜色变了?没人说清楚!”

旁边的书生皱着眉,手里的折扇捏得发白,却没反驳,只把方巾往上提了提,耳朵往高台的方向凑了凑。

朱允炆像是听见了那声低叹,声音渐渐高了些,带着股能攥住人心的力量:“以往这些学问,要么藏在匠人的肚子里,靠着口耳相传,传着传着就变了样 —— 爹传儿子,儿子传孙子,少了句‘火候要等铁泛青’,手艺就差了半截;要么埋在故纸堆里,被人当成‘无用之学’,没人去碰,最后落满了灰,连字都看不清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书生,语气里多了几分恳切:“你们学的数算,不只是用来算账本的。算田亩的大小,能让农户知道该种多少稻子;算星辰的轨道,能让商船避开暗礁;你们读的‘物理’,不只是纸上的字句。用它造宫殿,能让梁枋更结实,不怕台风;用它算弓弩,能让箭射得更远,守住边关;还有‘化学’,能烧出更透亮的琉璃,让寻常百姓也能用上;能炼出更坚韧的精钢,让士兵的铠甲更结实!”

这话一出口,人群里像炸了锅。有个穿青布衫的书生涨红了脸,胸口起伏着,想喊 “君子不器”,却被身边的同窗拉了拉 —— 那同窗正盯着试验场的铜轮,眼里闪着光,嘴里喃喃:“若用数算算它的转速,是不是能让水车转得更快?”

几个匠人后代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子还没铁桶高,眼眶里的红像浸了水的朱砂。

他爹是街口铸镜的老匠,一辈子凭着手艺吃饭,却总被穿锦袍的人啐 “下九流”—— 若能进这书院,是不是连脊梁都能挺得更直些?

朱允炆等着骚动平息,才继续说,声音像重锤,

一下下砸在每个人心上:“诸位看这书院 —— 这里有藏书阁,也有实验室;有案头的书,也有手里的工具。读书不只是坐着看,还要动手做!在这里,不管你是勋贵之后,还是农户的儿子,只要你有才学、有志向,就能来学;在这里,你们学到的不是‘之乎者也’的空谈,是能让稻谷多收一石,能让桥梁更结实,能让百姓少受点苦的真本事!”

汤和脸上露出了笑意,悄悄把匾额往身前挪了挪,像是怕旁人碰坏了。李景隆的扇子停了,指节还抵在扇骨上,眼尾的玩味淡了些,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凝重 —— 他突然觉得,这书院不是孩童搭的积木,是块刚埋下的基石,说不定哪天就能撑起高楼。

“或许有人要问,学这些到底有啥用?”

朱允炆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像能看穿每个人心里的念头,“我今日就告诉你们 —— 它能让稻谷产量翻一倍,让百姓不用再饿肚子,不用在灾年啃树皮;它能让边关的城墙更结实,让鞑靼不敢再来犯,让士兵不用冻着身子守关口;它能让黄河的水不再泛滥,让船只顺顺利利地走,让商队不用怕翻船;它能让我大明的百姓,活得有尊严,不用再怕天灾人祸;更能让我华夏的文明,像太阳一样,照在万邦之上,千年都不暗!”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股豁出去的决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就是格物书院的使命!这就是你们将来要扛在肩上的责任!今日我们在这里播下种子,他日,我要你们把这‘格物’的花开遍大明的每一寸土地,让智慧的树长得比钟山还高!我要我大明,不只是靠疆域广、兵力强让人怕,更要靠文明盛、科技明,成为这天下真正的 —— 灯塔!”

最后一句话落时,他猛地抬手,声音里满是力量:“现在,我宣布,格物书院 —— 开学!”

“咚 ——!咚 ——!咚 ——!”

钟楼上的铜钟被撞响了,声音沉得像山崩,顺着钟山的山谷飘出去,惊飞了林子里的飞鸟,震得远处田埂上的农夫停下了锄头。那钟声撞在每个人的心上,像是在宣告:一个旧的时代还没过去,一个新的时代已经踩着钟声,来了。

仪式结束后,朱允炆亲自去埋奠基石。石碑是青石做的,打磨得光溜溜的,除了 “格物书院” 和日期,还刻着一行小字 —— 那是他坚持要加的,“于此探寻真理,以此服务家国”。

他蹲下身,亲手把石碑放进挖好的坑里,掌心按在冰凉的石面上,像是在和这书院、和这大明的未来立下约定。

掌心的温度透过石头传下去,仿佛能暖热底下的泥土。

人群渐渐散去,书院里却热闹起来。第一批学子揣着忐忑和期待,走进了那扇木门,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豆子,脆生生的。

朱允炆站在书院最高的露台上,往下看 ——

沈敬正站在讲堂前,手里拿着

一叠纸,那是课程表,上面 “数算”“物理”“化学” 的字样写得工整。他正给学子们解释,声音里满是干劲:“这‘化学’课,咱们不光学烧琉璃、炼钢铁,还要学怎么制出新的肥料 —— 用了那肥料,稻谷能长得比现在壮实!”

有个穿粗布衫的学子指着 “肥料” 二字问:“先生,那肥料真能让稻子多收?” 沈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咱们动手试了就知道,格物讲究的就是‘验’!”

西边的工坊里,老石匠正拿着一把游标卡尺,教几个少年怎么用。那卡尺是新做的,黄铜的尺子上刻着细密的刻度。

老石匠的手满是老茧,却稳得很,指着刻度说:“你们看,这小刻度比旧尺准十倍,以后你们做器械,差一分一毫都能看出来!”

一个少年小心翼翼地接过卡尺,手都在抖,指尖蹭过刻度,眼里亮得像落了星。老石匠拍了拍他的肩,眼里满是欣慰 —— 他这辈子没教过这么多徒弟,更没教过 “算着做” 的手艺。

南边的空地上,几个书生围着墙上挂的《坤舆万国草图》争论起来,声音越来越高,却没半分怒意。有个穿白衫的书生指着图上的 “地球”,皱着眉说:“地怎么会是圆的?若真是圆的,那底下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这不是胡说吗?”

另一个穿蓝衫的书生立刻反驳,手里还拿着个木球:“格物就是要验证!若地是方的,那船往西边开,怎么会绕回来?咱们可以做个模型,把木球当地球,用纸片当船,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却都凑到木球前,伸手拨了拨 —— 那模样,像在探寻什么天大的秘密。

朱允炆看着这一切,心里像被温水填满了,又踏实又平静。

他知道,营造司是他的手,能把脑子里的想法变成实实在在的房子、器械;债券资本是他的血,能让这些事有银子撑着,不用怕断了粮;而这格物书院,是他的大脑,是他的心脏,是能给这古老帝国注入新生的 —— 灵魂锚点。

风从露台吹过,带着工坊里的铁屑味,带着讲堂里的墨香,还带着学子们的笑声。那笑声很脆,像刚抽芽的柳条,裹着希望。朱允炆望着远处的金陵城,望着更远处的大明疆域 —— 那疆域像幅铺开的画卷,有山川,有河流,有无数的百姓。他突然觉得,这大明就像一艘在海上航行的巨轮,以前或许有些偏航,在旧的航道里打转,可现在,有了这格物书院做锚点,总算校准了航向,能朝着更亮的未来驶去了。

夕阳落在书院的琉璃窗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给这锚点镀上了一层希望的色。那光飘得很远,仿佛能照到边关的城墙,照到黄河的岸边,照到每个百姓的屋檐下。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龙血战神临高启明帝临鸿蒙大魏宫廷跃马大明爆强宠妃:野火娘子不准逃龙腾美洲学霸养成小甜妻重生之宋武大帝邪龙狂兵重生刘宏,打造神圣大汉帝国三国:赵云是我弟万域灵神穿越之极限奇兵护国公朱由校:朕再也不做木匠皇帝重生1840:从废柴到霸主你是明珠,莫蒙尘特工之回到清朝这驸马当不得,影响造反!唐贼凶悍生在皇庭,家和万事兴美漫丧钟大宋将门三国曹髦灭晋兴魏兵锋王座寒门状元特种兵之血色獠牙穿越之从逃婚开始华夏万界为尊天下第一小乞丐大明安国公黑铁之堡重生我无敌虎狼之师始皇别伪装了,我一眼就认出你了穿成了豪格,提前共和金兵入侵,我成了大宋救世主崇祯十七年:这个大明还有救狂妃错爱:冷魅王爷下堂妃我真不是暴君步步生莲公子饶命寒门败家子食物链顶端的佣兵穿成废柴皇子的我藏不住了南宋异闻录大乾逍遥纨绔最强医仙混都市皇后怀我孩子了,气炸李世民!
墨坛书屋搜藏榜:大明1805趣味三国传奇带着战略仓库回大唐大秦:苟成陆地神仙,被金榜曝光了!家养腹黑龙夫:愿求一纸休书我是正统我怕谁镇西王:天下霸业英雄恨之西楚霸王暗战绝世风华:妖娆驭兽师我被王莽拉着穿越开局一书生:从敬夜司狱开始三国第一霸主重生大明1635以和为贵打不死我,皇叔干脆让我监国!唐枭终极妖孽狂兵夫人,请慢走(GL)帝国由中世纪开始我刷的短视频被万朝古人围观了大明之纵横天下抗日之无敌战兵明末:来自未来的金手指红楼之石头新记曹操,梦回赤壁,龙吟千年穿越大唐重整山河重装军火商大明伪君子重生三国:吕布称霸!长缨赋重生房遗爱,却被李世民当成了宝不当堂主好不好影响世界的百位帝王爆笑穿越:草包傻王妃亮剑之我成了赵刚我真不想当皇帝啊最吕布戍边叩敌十一年,班师回朝万人嫌?逍遥的王爷三国:我,曹操长子,开局屠司马钢轨上的家族九龙夺嫡:疯批皇子冷宫皇后崛起计架空历史:从天道盘点意难平开始最强军魂秦皇扶苏:赳赳大秦,称霸全球三国:刘备,天命所归三造大汉皇家儿媳妇悍卒之异域孤狼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大明基建录穿越?我在大唐搞基建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庶子闲云志:穿回古代后只想躺平三国:开局北上求援,刘备我来了穿越古代,开局先娶三位敌国公主铁器时代:从零开始的工业革命幽冥帝阙:阴阳同仇录开局无敌:我在金营杀人如麻老子今朝,点检形骸大秦,让我魂牵梦绕大明,那个位置你坐到底!我等着汉阙孤臣我统一了战国开局家将,继承十二位遗孀联的江山,全是梗!!!大唐:我成了什么都能卖神秘商人朕的阿斗不可能这么英明!大秦轮回指南:从入门到入土再造大宋:我在靖康玩职场权谋穿越隋末,君临天下我在古代开盲盒,女帝们抢疯了明末:铁血山河穿成成济:保曹髦定三国一阙夺鼎:八皇子的帝王梦寒川霸主:我的科技帝国天幕直播:带着老祖宗一起发展三国:重生吕布从下邳开始大明巨匠烟雨龙魂路本王只想修路:父皇求我继承大统大秦:扶苏的两千年救赎!三国:从桃园四结义开始无敌抗倭战神快穿:硬核授课,教的太子都篡位南诏残魂穿越三国:主角比吕布还猛科举:大梁魅魔,肩抗两京十三省楚汉争霸演义我在明朝修铁路历史天幕:永乐大帝梁朝九皇子汉武基建:墨家系统带我定乾坤李世民重生水浒南海龙腾:从张保仔到七海之王吴越霸业之这个钱镠不一般糊涂县令贾清廉开局怒打朱元璋,老婆竟是他女儿明末,你让我一只狗拯救大明朝朕,陆地神仙,你让我当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