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
陈甲到达富农商行,孙岗等候已久,见到陈甲立马喜笑颜开,恭声道。
“灵肥和净水石都给您准备好了,另外我还用职权给您送了两个便携的储物袋子,货物都给您装到了储物袋子里。”
储物法宝之间的高低之分,通常看空间和品相,其中储物袋子就是最低级的储物法宝。
高级一些的,便是储物手镯、戒指之类。
更顶级些,还具有护身的术法神通,价格自然也昂贵,普遍需要几万灵石。
不过这储物袋子虽然是最低价的储物法宝,但也得要接近一千灵石,算是不错福利了。
“谢谢。”陈甲点头接过。
“能让您满意,是我的荣幸。”孙岗弯腰拱手行礼,态度诚恳。
两个储物袋子显然是装不了这么多灵肥和净水石的,毕竟单灵肥就有两百袋。
好在沈助等人都有储物袋子,每人都装点,最后再背些货物,便全部装好。
陈甲也不准备多留,带着几人径直出城,返回头山镇。
中途住了两夜,又在淮水下游的驿站遇见了宋金。
宋金走起路来脚步略带扭捏,好似局部受损,端着酒壶,朝正在大堂吃饭的陈甲敬酒。
陈甲回以一杯。
宋金再道:“陈老哥,往后有发财路子,还请带上老弟我啊,别的不说,老弟打杀还是很有一套的,你在秘境里也见到过。”
“嗯。”陈甲点头,不置可否。
宋金便又笑着扭走,步伐奇特。
沈助在旁小声道:“这黑锋林做的都是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您还是少和他们为伍,不仅凶险,还会影响口碑。”
“还真是。”陈甲答应一声。
大堂内有些修士将目光频频看向陈甲,眼神有贪婪和忌惮。
他们都看到了今日陈甲他们背着的大批货物,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货物,但就凭如此多的数量,肯定也便宜不了。
于是便有修士起了歹念,想要杀人越货。
可刚才宋金竟给陈甲敬酒,这让修士们又为难起来。
连一向以残暴闻名的宋金都不敢劫这批货物,说明这点子肯定极硬。
一时间大批修士都没了杀人越货的心思,摇头重新喝酒。
烛火摇晃。
陈甲回了屋内,盘腿坐在床榻上运转周天。
到了筑基境界,除非神识损耗太多,不然无需睡眠,静修便可。
今夜格外安静,外边并无响动。
清晨一早。
陈甲便带着众人赶路,再过死人涧。
两处山峰有妖魔气息涌现,深邃山林间幽光不停闪烁。
但并无妖魔敢现身狩猎,这让沈助都感到惊奇。
往日他们过路时,不说被妖魔阻拦,但也会被妖魔用术法挡路。
这便是妖魔的试探,若你破除了术法,就是过了试探,妖魔觉得你不好招惹,便不会动手。
可今日竟然试探都没,当真诡异。
难不成有其它圈套?
沈助提起警惕,关注周遭。
这倒是他冤枉死人涧的妖魔了,在妖魔眼中,陈甲便是一位筑基大妖。
在这么一位筑基大妖的庇护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妖魔敢去得罪,嫌命长?
一路无事,安稳返回头山镇。
既然要长期合作,陈甲也没打算隐藏身份,带着几人直接朝着第五峰走去。
沈助等人越走越诧异,面面相觑,皆有担忧。
这几大山峰可是妖魔的地盘,他们又没和妖魔合作,进了山峰周边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眼见临近山脚,商队中名为郝绣的女子担忧问道。
“陈前辈,此处是妖魔领地,我们冒然进入,恐怕会遭受妖魔袭击啊!”
“无妨。”陈甲摇头,再道:“跟着我走,一点没事。”
郝绣眉头紧皱,但眼下都走到这里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陈甲前行。
他们初入第四峰,便有不少妖魔从远处赶来,投来打量目光。
好在这些妖魔境界不高,只是练气而已,不需要太过担忧。
他们继续朝山上走去,随着周遭妖魔越来越多,沈助不由得头皮发麻,看着前方陈甲高大背影,强行镇定。
哒。
陈甲脚步停下。
沈助还没松口气,脊背便骤然发寒,身躯不自主的抖动一下。
他朝前方惊骇看去,只见一头巨大虎妖正站在前方,目观过去,其躯体三米有余,如同小楼般矗立,臂膀肌肉虬结,身披乌木甲胄,手持乌木关刀。
单是这一套装备,便令沈助喘不过气,仿佛已被死亡掐住咽喉。
且这虎妖的气息也可怖,绝对是半步筑基。
若是他们商队在外遇见,定毫无胜算!
好在眼下有陈前辈在,应该能保下他们。
相比沈助几人的惊诧,一向懦弱胆怯的赵书反倒淡定许多。
他先前便隐约猜到了陈甲的身份,眼下躲在陈甲身后,虽也忐忑,但不算太怕。
“陈哥!”
沈助等人预料中的厮杀并未展开,这巨大虎妖仅是激动喊了声,然后便收了关刀,恭敬站在一旁,露出身后【保和道观】四字。
“这……”沈助顿时愣住,半晌后朝陈甲问道:“陈前辈,这是何意啊?”
“简单说明一下。”陈甲开口,指向自己,再道:“我,第五峰新晋山官,同时也是第四峰保和道观的观主,这是我座下左膀右臂,叫做虎强,以后也是和你们一同去金澜城进货的头领。”
“原来不是外卖啊。”虎强稍显失望,然后又很快露出憨厚笑容道:“你们好。”
“虎……虎头领好。”沈助态度恭敬。
其余几人也纷纷应声。
虎强也就是傻笑,不回话。
陈甲让他们进了道观,将灵肥和净水石放下,再让虎强领着他们出第五峰。
虎强照办,带着几人离去。
陈甲便又去厨房,想让鼠老三将灵肥全搬到后院放好。
他呼喊一声,却没听见鼠老三回话,当下再进厨房,只见鼠老三头上正缠满带血布条,有气无力的躺在灶台下。
陈甲皱眉问道:“怎么了?”
“陈……陈哥?”鼠老三语气激动,但声音实在细小,没太多气力。
它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淤青伤痕,牙齿都被敲掉一排,模样凄惨。
“你去镇里大户家借东西被逮住了?”陈甲推测道。
“是去了,但没被发现。”鼠老三摇头。
“那你这模样是怎回事?”陈甲不解。
鼠老三舔了下嘴唇,小声回道。
“熊山官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