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古那,商业街隐蔽小巷。
空间、出来、愈合。
“老大!好厉害!”
从空间出来的侭石激动道,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直观见到虚空中的场景。
在里面,时间似乎不存在,一片静止,即是永恒的静止,甚至就声音都无法传播,就像是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亦或者陷入长久的沉睡般无感。
“嗯嗯嗯,上一秒还在里面,下一秒就出来了,好快,好神奇!”
均洺附和着,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他都怀疑这是假的,更别说自己一个凡人,竟然能体验到横渡虚空,这辈子都觉得知足了。
“呵呵,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藏阳轻笑,但嘴是这么说,心却不是这么想,他其实也感惊叹,只不过身为他们的老大,面子必须要维持一下,马甲不能掉,所以才装作镇定。
毕竟那可是虚空啊,自己还亲自横渡体验了一番,还清楚的知道了虚空里面有什么,长什么样,要搁蓝星上,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呀。
“老大威武!”
“老大牛逼!”
听老大这么一说,均洺和侭石只觉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老大就是天上的星辰,不禁的开始拍起了马屁。
“行了行了,看看哪家饭店或小摊没有关,我们先去美食街吃个饭。”
藏阳摆了摆手,眉眼轻轻上挑,唉,这该死的仰慕感啊。
不否认,小弟的崇拜的确让藏阳爽到了,心中不免有些喜悦,但表面还是要维持着谦虚的态度的。
“好,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均洺一马当先回道,脸上满是自豪,又有点憨憨傻傻的样子。
“嗯嗯”
侭石点了一下头,面露笑容,毫无疑问,足以看出此刻的藏阳,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和地位有多高。
2人的言语,藏阳各看他们一眼,后沉默了短暂,心中貌似在思考什么。
“咕噜……”
忽然,侭石的肚子发出了饿了吗信号。
“呃……抱歉老大……”
侭石揉了揉肚子,面露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呵……走吧”
思绪回神,藏阳轻笑了一下,踱步向着巷口走去,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
“面具就不用带了,以后都不用。”
“啊?老大,这……”
均洺听言,有些诧异,一旁侭石也是,要是不带面具,倘若遇到了巡逻的诫令使,肯定会被抓的,可均洺的话没完,藏阳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带了反而更可疑,听我的话就是了。”藏阳平淡道。
“……”
所言,均洺侭石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什么没说,跟上了藏阳的脚步,也正如藏阳说的那般,听话就是了。
……
夜月宜思,念谁,系谁。
即将凌晨的拉古那已经人流稀薄,路灯通明,晚风轻拂,显得萧瑟。
夜景很美,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藏阳却无心欣赏。
路上的藏阳心情略显惆怅,此时的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帮这2个小弟安顿归宿。
因为藏阳有一种预感,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分道扬镳,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
认识快5年了,偷过,抢过,一起坐过牢,也一起饿过,被人打过,也逃命过,种种回忆浮现,藏阳迷惘了。
刚刚他们的话,其实藏阳是听在心里的,这一刻,也是动摇了。
他一直在想,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他们也才2十几岁,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后面的路……难道真的要一直被通缉下去吗……
均洺和侭石都是本地人,可自己不是,自己是今州人,自己可以无所谓,但他们2个呢,如果没有了我,他们又该如何走呢。
绪想着,藏阳习惯的摸了摸口袋,想要抽根烟,然发现烟好像在编织袋里面,已经被赞妮交给了诫令院。
藏阳叹了口气,太多想法就是麻烦,可又不得不去想。
“老大,你怎么了”
侭石注意到老大的表情,明显有心事,于是问道。
“是啊老大,你在想什么啊?”
均洺也看在眼里。
藏阳抬头,望向天上月,没有回复。
2人看着也沉默着。
良久后。
“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
藏阳转身,目光落在了2个小弟身上,均洺是个壮小伙,为人是比较正直的。
侭石偏瘦,初见时为人善良,后来慢慢的被自己教坏了。
藏阳还记得,自己是在海上遇到他们俩的,那会自己从今州偷渡到黎娜汐塔时碰巧遇到了他们。
当时海上下着中雨,海浪波涛,他们乘着小船似乎是要去今州的方向,可惜一帆不风顺,小船最忌讳的就是海浪,毫无疑问他们被困住了,随时会有意外。
也幸亏遇到了我,自己的船虽然不大,但也能扛得住,于是便拉了他们一把。
救下他们后,二人感激,自己也懂得待客之道,最后心照不宣,很聊得来,都互相了解了彼此。
为了感谢,他们便打算再次折返,只为自己指引前往正确的路线,最终抵达了黎娜汐塔。
只不过,出师往往不顺,因为当时并不是在城中停的船,而是在一座小岛上。
出乎意料的是岛上居然有盗匪,当时的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巨浪级的实力,轻波级都入不了门,武功更是不会。
后来,我们都被拿下了,带来的钱财也一扫而空,被他们逼着干苦力,干着违法的事,被迫上了同一艘船上,一条线的蚂蚱。
不干生命就会受到威胁,这一干,便是一年,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可他们看的都很严,每次干违法的事,都会派出几个人来盯着,压根没有一丝的机会逃跑。
本以为这辈子完了,直到有一天,诫令院的人突然来访,目的很纯粹,扫平这一窝盗匪,自此我们三看到了机会,不负期望,我们逃出来了,结果呢,就是已然失去了正常人的身份。
逃出那会,没有想过去哪里,一直东躲西藏,因为干了违法的事,怕诫令院的人把我们也杀了,如果是人倒不怕,只要告知被胁迫就完事了,还能博得一线生机,但来的都是声骸,这也是无奈啊,当时的我们三根本不敢赌。
从此,正常的我们不再正常,为了活下去,为了能有口饭吃,只能继续做违法的事,这是我们的错吗?这不是,是这个世界的错,是现实的错,我们只是自卫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