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前朝余孽和地方豪强的秘密清洗,在李世民的授意和百骑司的铁腕下,雷厉风行地进行着。长安城内暗流涌动,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商铺、府邸被连夜查抄,不少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朝堂之上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不少官员噤若寒蝉,生怕被牵连。
秦风作为事件的直接受害者和调查的参与者,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肃杀之气。但他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加强自身力量和防范下一次袭击上。格物院在他的指导下,加速了一些“防身利器”的研发,比如改进型的臂弩、烟雾弹(基于火药原理)、以及……嗯,尝试制作带有麻痹效果的土制电击棒(利用摩擦起电和简易电容,效果极其不稳定且搞笑)。
这日,秦风正在格物院的试验场,观摩工匠测试最新版的“护身烟云”(烟雾弹)。只见那工匠奋力将一个小陶罐扔向远处标靶——
“噗……”
一声闷响,陶罐摔碎,冒出一股……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黄烟,别说遮蔽视线了,风一吹就散,还带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呛得那工匠自己连连咳嗽。
“咳咳……大人,这……这烟它不聚拢啊……”工匠一脸尴尬。
秦风扶额,有些无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古代的工艺水平,想要做出他想象中的效果,还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就在他琢磨着如何改进烟雾配方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还夹杂着尉迟宝林气急败坏的吼声。
“站住!你个臭要饭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往里闯?”
“哎哟喂!你这黑脸将军好不讲道理!小爷我像是要饭的吗?小爷我是来投奔秦公的!”
秦风闻声皱眉,走了出去。只见院门口,尉迟宝林正带着几个金吾卫士兵,拦着一个……造型极其别致的年轻人。
这人年纪约莫十七八岁,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还打着几个滑稽补丁的蓝色劲装,背后斜背着一把用破布缠着的长条物事(看样子是兵器)。他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是一头长发随意用根草绳扎着,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翘在头顶,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充满了灵动和……一种不太靠谱的感觉。
此刻,他正叉着腰,跟尉迟宝林据理力争:“我说黑脸将军,你懂不懂规矩?小爷我千里迢迢,翻山越岭,餐风饮露,好不容易找到这儿,你拦着不让我见秦公,耽误了大事你负责啊?”
尉迟宝林气得脸更黑了:“少废话!看你贼眉鼠眼,形迹可疑,定是刺客同党!来人,给我拿下!”
“嘿!说谁贼眉鼠眼呢?小爷我这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年轻人怪叫一声,眼看几个士兵要扑上来,他身形一晃,如同泥鳅般,竟从人缝里滑了出来,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尉迟宝林瞳孔一缩,好快的身法!他不敢大意,亲自出手,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抓向那年轻人的肩膀。
那年轻人却不硬接,脚下步伐诡异的一扭,如同喝醉了酒一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尉迟宝林这一抓,嘴里还嚷嚷着:“哎哟,黑脸将军动手了?以大欺小啊!不讲武德!”
他一边嚷嚷,一边在几个士兵的围攻下穿梭自如,动作看似滑稽,时而像猴子偷桃,时而像懒驴打滚,但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攻击,身法诡异至极。
秦风在一旁看得暗暗吃惊。这年轻人的武功路数,他从未见过,看似毫无章法,实则精妙无比,绝对是个高手!而且观其气息,悠长沉稳,内力修为恐怕不在尉迟宝林之下!
“都住手!”秦风出声喝道。
尉迟宝林和士兵们闻言,立刻停手,但还是警惕地盯着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见秦风发话,立刻整理了一下他那身破衣服,屁颠屁颠地跑到秦风面前,脸上堆起一个灿烂(甚至有点谄媚)的笑容,拱手道:“这位气度不凡、英俊潇洒、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的公子,想必就是名震长安、才华横溢、爱民如子的蓝田县公秦大人吧?小人莫小贝,这厢有礼了!”
莫小贝?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秦风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是何人?为何闯我格物院?”秦风沉声问道。
“回秦公!”莫小贝挺起胸膛,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但那双乱转的眼睛出卖了他,“小人莫小贝,乃江湖人称‘玉面飞龙、智勇双全、义薄云天、一朵梨花压海棠……’”
“说重点!”尉迟宝林不耐烦地打断他。
“咳咳……”莫小贝清了清嗓子,“重点就是,小人听闻秦公近日屡遭小人暗算,身边正缺得力护卫!小人虽不才,但自幼习武,功夫还过得去,在江湖那个什么‘琅琊阁’发布的武功榜上,勉强排进前一百……第九十八名!特来毛遂自荐,愿追随秦公左右,牵马坠镫,端茶送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似乎被汗水浸过又晾干的纸,上面确实写着一些名字和排名,在第九十八位,赫然写着“莫小贝”三个字,旁边还有个小注:“身法诡奇,招式……不拘一格”。
武功世界前一百?第九十八名?
秦风愣住了。尉迟宝林和周围的士兵也愣住了。
这排名……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这第九十八名,怎么感觉有点……吊车尾?而且这人的做派,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噗嗤……”旁边一个年轻工匠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小贝立刻瞪了过去:“笑什么笑!第九十八名怎么了?知道天下练武的有多少人吗?能进前一百,那就是万里挑一……不,百万里挑一的高手!懂不懂?”
他转头又对秦风露出讨好的笑容:“秦公,您别看我排名靠后,但我年轻啊!有潜力!而且我便宜……啊不是,我要求低!管吃管住,偶尔给点零花钱买糖葫芦就行!绝对物超所值!”
秦风看着眼前这个活宝一样的“高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感应到此人体内确实有股不弱的内力,身法也极其高明,但……这性格也太跳脱了吧?
“你为何要来投奔我?”秦风问道。
莫小贝立刻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实不相瞒,秦公!小人久仰您的大名,您修路治水,造福百姓;创办格物,开启民智;更是文采风流,诗仙之名传遍江湖!小人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此处省略五百字马屁)……更重要的是,小人最恨那些躲在暗处放冷箭的鼠辈!听闻秦公被宵小所害,小人义愤填膺,故此特来投奔,愿为秦公手中利剑,扫清一切障碍!”
他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秦风沉吟不语。他现在确实需要高手保护自己和身边人,尉迟宝林虽勇,但毕竟是朝廷将领,不能时刻贴身护卫。这个莫小贝,来历不明,性格奇葩,但武功是实打实的。是福是祸?
看着莫小贝那充满“真诚”(或许只是对饭票的真诚)的眼神,秦风忽然笑了。也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有这么个活宝在身边,或许……日子不会太无聊?
“好。”秦风点了点头,“你可以留下,试用期一个月。管吃管住,月钱……暂定五贯。若表现良好,另有赏赐。若心怀不轨……”秦风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冷意让莫小贝打了个寒颤。
“秦公放心!小贝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莫小贝大喜过望,拍着胸脯保证,随即搓着手,眼巴巴地问:“那个……秦公,咱今天午饭吃啥?有肉吗?”
众人:“……”
就这样,武功世界排名第九十八的奇葩高手莫小贝,以一种极其戏剧性的方式,加入了秦风的团队。而他的到来,将会给秦风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惊喜”与“惊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