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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朱亮祖的残兵就像一群失控的野兽,撞开了西城门。为首的郑遇春脸上带着刀伤,猩红的眼睛扫过沿街的商铺,嘶哑地喊:“将军有令,三天之内,东西随便拿!谁要是敢拦,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士兵们就像潮水般涌进街巷。绸缎庄的伙计刚摘下门板,就被一把推倒在地,几个士兵扛起布匹就跑,掌柜的哭喊着上前阻拦,被一枪托砸在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不远处的米铺更是混乱,麻袋被刀划破,白花花的大米撒了一地,有人趴在地上往怀里扒米,有人为了抢一袋粮食扭打在一起,拳脚落在身上的闷响混着哭喊声,在清晨的街道上炸开。

朱亮祖坐在巡抚衙门的正厅里,面前摆着刚抢来的酒肉,却一口也吃不下。费聚掀帘进来,身上的甲胄沾着血,手里还提着个瑟瑟发抖的掌柜:“将军,这老东西说府库里的银子都被明军提前运走了,要不要给弟兄们出口气?”

那掌柜的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真的没银子了,上个月税银刚解往应天,小的就是个管账的,哪敢骗您啊!”

朱亮祖挥了挥手,眼神空洞:“放了吧。”费聚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他瞪了回去,“让弟兄们……收敛点。”

可这话传到街上,早已成了耳旁风。吴良的弟弟吴祯带着一队人冲进了织造局,把织工们赶到院子里,指挥士兵把云锦、蜀锦往马车上搬,一个老织工试图护住祖传的织机,被吴祯一刀劈在胳膊上,惨叫着倒在地上。“不就是台破机子吗?”吴祯啐了一口,“等将军在台湾站稳脚跟,给你们盖十座新的!”

梧州的情况更糟。王志带着人堵住了西江码头,凡是想乘船逃难的百姓,都被强行拦下,男人被拉去当壮丁,女人和孩子被赶到岸边的棚子里。一个母亲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哭着哀求:“官爷,孩子发着烧,求您让我们走行吗?”王志不耐烦地一脚踹过去,女人摔倒在地,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他却转头对士兵说:“把这些人看好了,回头跟船运去台湾,说不定能换些粮食。”

消息传到赣州,朱元璋正对着两广地图出神。徐辉祖拿着战报走进来,脸色铁青:“陛下,朱亮祖在广州烧了三个粮仓,梧州的知府衙门被拆了,百姓们扶老携幼往桂林逃,沿途饿死、病死的不计其数。”

朱元璋的手指重重按在“广州”二字上,指节泛白:“华高的兵到哪了?”

“刚过肇庆,离广州还有一日路程。”徐辉祖低声道,“朱亮祖这是故意拖时间,想用百姓当盾牌。”

“他敢!”朱元璋猛地站起来,案上的茶杯被震倒,茶水溅湿了地图,“传朕令,让华高绕过广州,直取梧州——断了他的水路,我看他怎么往海南跑!再让廖永忠带水师溯江而上,沿途收拢百姓,给他们发粮,告诉他们,朝廷来了,不用怕。”

“可广州的百姓……”徐辉祖有些犹豫。

“顾时!”朱元璋喊了一声,帐外立刻传来响亮的应答,顾时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身上还沾着阳山峡谷的硝烟味。“你带五千骑兵,轻装前进,不用攻城,就围着广州游弋,见着抢东西的朱军就杀,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撒野!”

顾时眼睛一亮,抱拳应道:“末将遵令!”

广州城里,混乱还在继续。郑遇春带人闯进了藩王府,把里面的古玩字画往麻袋里塞,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进来:“将军,明军骑兵来了!就在东门!”

郑遇春心里一紧,刚想下令集合,就见顾时的骑兵已经冲进城内,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雷鸣般的声响。一个正拖着女子的朱军士兵被马蹄踹中胸口,当场喷血而亡,女子趁机爬起来,抱着头躲进巷子里。顾时挥舞着长刀,刀刃上的血珠甩在墙上,像一朵朵绽开的红梅:“朱亮祖的狗崽子们,爷爷来了!”

朱军士兵没料到明军来得这么快,顿时乱了阵脚,有人扔下抢来的东西就跑,有人试图抵抗,却被骑兵像砍瓜切菜般劈倒。郑遇春想组织反击,刚爬上一段城墙,就被顾时一箭射穿肩膀,惨叫着摔了下去。

这场突袭来得快,去得也快。顾时的骑兵像一阵旋风,杀得朱军哭爹喊娘,却没久留,很快又撤出了城。郑遇春捂着伤口,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散落的财物,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这是警告。

傍晚时分,朱亮祖接到了梧州的急报:华高的大军已经渡过西江,王志的人被拦在了南岸,想往海南运百姓的船也被廖永忠的水师凿沉了。他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砸在地上:“撤!连夜撤往雷州!”

士兵们接到命令,更加疯狂地抢掠。有人放火烧了商铺,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百姓们跪在地上哭嚎,却没人敢上前救火。一个老嬷嬷抱着被烧坏的神龛,喃喃自语:“造孽啊,这都是造孽啊……”

当顾时再次带兵来到广州城外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黑烟滚滚,哭声震天,偶尔有几个幸存的百姓从废墟里爬出来,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他勒住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将军,进城吗?”身边的亲兵问。

顾时摇了摇头,望着远处的雷州方向:“不了,让后面的弟兄来收拾吧。”他调转马头,声音低沉,“我们去追朱亮祖——这笔账,得让他亲自还。”

夜色中,骑兵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座在火光中挣扎的孤城。而在不远处的江面上,廖永忠的水师正载着逃难的百姓缓缓向东行驶,船上的灯火像星星,微弱却执着地亮着,照亮了水面上漂浮的碎木和杂物。

顾时的骑兵撤出广州城时,暮色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下来。城门口,几个幸存的老弱妇孺正蹲在路边,用破碗接雨水煮野菜,火苗舔着湿柴,冒出呛人的浓烟。顾时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的城池,突然对亲兵说:“把马背上的干粮卸下来,给他们。”

亲兵愣了愣:“将军,那是咱们三天的口粮……”

“给他们。”顾时的声音不容置疑,“咱们是打仗的,饿几顿死不了,他们……”他没再说下去,调转马头时,看到一个小女孩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手里紧紧攥着半块烧焦的饼子。

骑兵们默默卸下干粮袋,放在路边。小女孩的母亲迟疑着上前,刚要道谢,顾时已经策马远去,只留下一句:“等明军进城,到巡抚衙门领救济粮。”

广州城里,朱亮祖的撤退命令像一块巨石投进乱流。郑遇春带着残兵往雷州方向跑,路过一条商业街时,突然被一群百姓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个瞎了一只眼的老木匠,手里举着把锛子,嘶哑地喊:“把抢我们的东西留下!”

“滚开!”郑遇春忍着肩伤的剧痛,挥刀劈向老木匠,却被旁边一个年轻后生用扁担架住。后生脸上带着烧伤的疤痕,眼里冒着火:“我爹就是被你们活活烧死的!今天跟你们拼了!”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锄头、菜刀,甚至还有人搬起石头往士兵身上砸。朱军士兵本就心慌,被这么一激,顿时乱了阵脚,有人挥刀砍向百姓,却被更多人扑倒在地,撕咬声、怒骂声混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粥。

“别恋战!走!”郑遇春对着天空放了一枪,枪声震住了混乱的人群,他趁机带着人冲出重围,身后传来百姓的哭骂声,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背上。

与此同时,朱亮祖正站在码头,看着士兵们把最后一批抢来的财物搬上船。费聚匆匆跑来,脸色惨白:“将军,郑遇春那边被百姓堵了,华高的先头部队离这儿只有十里地了!”

“不等他了!开船!”朱亮祖厉声下令,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个被踩掉的银锁,锁上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想来是从哪个孩子脖子上扯下来的。他心里莫名一紧,慌忙登上船。

船刚驶离码头,就见岸上冲来一队明军,为首的华高挥舞着长刀,吼声顺着风传过来:“朱亮祖!留下你的狗头!”

朱亮祖死死抓住船舷,看着越来越远的广州城,突然一阵恶心,趴在船边干呕起来。费聚递过水壶,他却一把挥开:“那些百姓……”

“将军,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费聚急道,“只要到了台湾,咱们还能东山再起!”

朱亮祖没说话,只是望着岸上那些追赶的火把,像无数双愤怒的眼睛。他想起刚起兵时,在清远遇到的那个给他们送水的老婆婆,想起惠州城里帮他包扎伤口的郎中……那些面孔此刻都变成了眼前的火光,烧得他心口发疼。

第二天清晨,徐辉祖率军进入广州城。眼前的景象让身经百战的他都倒吸一口凉气:烧毁的房屋连成一片焦黑的废墟,街道上散落着尸体和杂物,井里漂着腐烂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几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间半塌的民房,里面竟有一家四口相拥而死,怀里还抱着一个早已没了气息的婴儿。

“陛下说得对,”徐辉祖低声对身边的康茂才说,“朱亮祖这不是造反,是造孽。”

“将军,要不要先清剿残敌?”康茂才问。

徐辉祖摇头:“先救人。传下去,所有士兵分成两队,一队掩埋尸体,清理街道;一队挨家挨户搜救幸存者,把粮仓里的粮食全打开,熬粥救济。另外,找些懂医术的,给受伤的百姓治伤。”

命令传下去,明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埋尸的士兵戴着布巾,沉默地挖着坑;煮粥的大锅支在街头,热气腾腾的米粥香渐渐压过了腐臭;医官们背着药箱,在废墟间穿梭,额头上的汗珠混着灰尘往下淌。

一个年轻士兵在瓦砾堆里发现了动静,扒开碎砖一看,是个被压在下面的小男孩,腿被砸断了,却咬着牙没哭。士兵连忙把他抱出来,小男孩指着不远处的断墙:“我娘……我娘还在里面……”

士兵顺着他指的方向挖去,很快发现了一具已经僵硬的女尸,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给孩子留的麦饼。士兵眼圈一红,把小男孩抱得更紧了些:“别怕,以后有我们呢。”

消息传到赣州,朱元璋正在看各地送来的灾情奏报。当看到广州城有三千多百姓丧生,梧州被掠走的百姓超过五千时,他猛地把奏报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韩政连忙递上一杯茶水:“陛下息怒,华高已经在梧州救下了大部分百姓,廖永忠的水师也在沿途设立了粥棚。”

朱元璋接过茶杯,手指却在微微发抖:“传朕旨意,凡是在这次战乱中失去家人的孤儿,由朝廷收养;房屋被毁的百姓,每户发三两银子重建;战死的士兵家属,抚恤金加倍。”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沉痛,“另外,在广州建一座忠魂祠,把死难百姓的名字都刻上去——朕要让后世子孙都记得,战乱之苦,苦在百姓。”

韩政刚要领旨,帐外传来顾时的声音:“陛下,末将追到雷州了!朱亮祖已经坐船往海南跑,要不要追?”

朱元璋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海南岛的位置,缓缓道:“让廖永忠带水师守住琼州海峡,别让他再上岸祸害百姓。至于朱亮祖……他跑到天涯海角,朕也迟早会把他揪出来。”

夕阳透过帐帘照进来,在地图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朱元璋望着那片阴影,仿佛看到了两广大地上正在重建的家园,看到了百姓们重新燃起的炊烟。他知道,平定叛乱只是开始,抚平战争的创伤,需要更长的时间,更多的心力。

而此刻的海面上,朱亮祖的船队正颠簸在风浪中。他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大陆,突然觉得手里的权力、抢来的财物,都像船底的海水,冰冷而沉重。他好像听到了广州城里的哭声,那声音追着海浪,一路跟着他,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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