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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的秋汛带着浊浪拍打着采石矶的岩壁,溅起的水花在晨光里碎成万点金星。俞通海趴在望楼的箭垛后,手里的单筒千里镜快贴到眼眶上,镜筒里映出的景象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江州方向的江面上,黑压压的楼船正顺流而下,最前头那艘混江龙号的桅杆几乎刺破云层,帆面上绣着的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块浸透了血的破布。

敲梆子!俞通海猛地回头,嗓子因为紧张发紧,快敲梆子!巨舰营来了!

望楼底层的哨兵手忙脚乱地抓起梆子,咚咚咚的急促声响顺着江流传开,惊得芦苇荡里的水鸟扑棱棱飞起,遮得半个天空都灰蒙蒙的。下游的水师营地立刻动了起来,原本泊在浅滩的快船纷纷解缆,船上的士兵忙着往箭囊里塞火箭,火油桶被滚到船头,桐油的刺鼻气味混着江风弥漫开来。

慌什么!常遇春的怒吼从岸边传来,他骑着匹黑马在滩涂上疾驰,铁甲上的铜钉被朝阳照得闪闪烁烁,都给老子把船摆成鹤翼阵!左舷对上游,火箭上弦,听我号令再放!

他身后跟着的破阵营士兵正扛着跳板往船上冲,有个刚放下锄头的汉子脚下一滑,连人带枪摔进泥里,枪杆上的红缨沾满了黄泥浆。常遇春勒住马,弯腰把他拎起来:怂包!等会儿陈友谅的上来,你这怂样还不够人家毒弩射的!

那汉子抹了把脸,泥水里混着眼泪:将军,俺不怕!俺爹就是被他们砍死的!他攥着枪杆往船上爬,木枪在跳板上敲出的响,俺要替俺爹报仇!

此时的应天府帅府里,朱元璋正站在舆图前,手指沿着长江水道快速滑动。李善长捧着刚收到的急报,纸页被他捏得发皱:采石矶望楼报,陈友谅主力分三路而来——中路是巨舰营的楼船,左路是黑风骑沿江北岸推进,右路......右路是黄蓬教的教徒,坐船板顺流漂,嘴里还念着咒。

黄蓬教?朱元璋指尖顿在太平府的位置,嘴角勾起抹冷峭,一群装神弄鬼的东西。徐达,你带铁卫军去江北岸,把黑风骑挡在六合以西——记住,用拒马桩和陷马坑,别跟他们硬碰。

徐达抱拳时,甲叶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帅府里格外清晰:末将明白!六合的烂泥塘刚被秋雨泡透,正好让他们的马蹄陷进去!

俞通海那边......李善长还想说什么,却被窗外传来的号角声打断。那是三短一长的集结号,意味着敌军已进入射程。

朱元璋抓起案上的佩剑,剑鞘撞击在案角的铜爵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用多说了。李先生,你守应天,把粮仓看好,别让城里百姓慌了神。他大步往外走,军靴在青砖地上踏出沉稳的节奏,告诉城头上的弟兄,看见江面上起火,就是咱们胜了。

刚走出帅府,就见朱升带着几个道士往城墙上赶,道士们怀里抱着黄纸朱砂,为首的老道士胡须都白了,却跑得比小伙子还快。大帅!朱升喊住他,手里举着几张画好的符,护身符,让弟兄们贴身带着,能避刀枪!

朱元璋接过符纸,黄纸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墨迹还没干透。他塞进怀里,拍了拍朱升的肩:有劳先生了。转身翻身上马,缰绳一勒,黑马朝着采石矶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里,他的声音远远传来,让城防营把百姓都护到内城,别让流矢伤了人!

长江水面上,战斗已骤然打响。陈友谅的巨舰营楼船借着水流之势,像座座移动的小山压向下游,船头的投石机猛地甩出巨石,砸在江面上激起冲天水柱,溅得快船甲班上的士兵浑身湿透。

放火箭!俞通海站在旗舰的船头,手里的令旗往下一挥。刹那间,数百支火箭划破长空,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射向楼船,多数箭支都钉在了厚实的帆布上,火星顺着桐油迅速蔓延,很快就在白帆上烧出一个个黑洞。

哈哈哈!着了!船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可没等笑声落下,楼船上忽然泼下大片冷水,火舌被浇得噼啪作响,浓烟里冒出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妈的!俞通海啐了口唾沫,望远镜里,楼船的甲板上正有士兵往下抛湿棉被,这帮龟孙早有准备!传令各船,往他们船底放!

所谓,是水师里擅长潜水的士兵,腰间系着绳索,手里攥着凿子,能憋气潜游到敌船底下凿洞。此刻,十几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正往江里跳,江水瞬间吞没了他们黝黑的身影,只有水面上留下一圈圈涟漪,很快又被楼船驶过的浪涛抚平。

北岸的旷野上,厮杀声同样震天。陈友谅的黑风骑穿着黑色皮甲,马蹄踏在泥泞的土路上溅起大片泥浆,为首的将领挥舞着弯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蒙古话,身后的骑兵们跟着嘶吼,像群狂奔的野兽。

放箭!徐达站在土坡上,手里的令旗往下一压。坡顶的弓箭手齐整整地松开弓弦,箭矢在空中织成一张密网,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应声坠马,马蹄还在惯性地往前滑,尸体在泥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蠢货!那蒙古将领怒吼着拔出弯刀,绕开他们的箭阵,从侧翼冲!

骑兵们纷纷转向,却没注意到路边的草丛里露出的削尖木桩——那是铁卫军连夜埋下的陷马坑。几声闷响,冲在前面的十几匹马前腿突然陷入坑中,骑兵们被甩得飞起来,重重摔在泥地里,没等爬起来就被随后赶到的长枪刺穿了胸膛。

徐达身旁的士兵们欢呼起来,有个扛着拒马桩的老兵笑得露出了仅剩的两颗牙,让你们狂!这烂泥塘就是你们的坟地!

最诡异的战场在江南岸的芦苇荡。黄蓬教的教徒们坐在简陋的船板上,手里挥舞着桃木剑,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顺着水流往岸边漂。他们大多光着膀子,胸口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有几个甚至闭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将军,射不射?弓箭手紧张地问身旁的百户。那百户皱着眉,看着那些漂过来的船板,总觉得心里发毛——他打了十年仗,还没见过这样打仗的。

百户咬了咬牙,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射倒了再说!

箭矢破空而去,却被教徒们用桃木剑纷纷挡开,有几支射中了人,却像扎在棉花上似的滑了开去。教徒们突然欢呼起来,声音尖利得像夜猫子叫:神护佑我们!朱元璋的狗兵伤不了我们!

妈的,邪门了!百户骂了句,忽然想起什么,快!往箭头上涂火油!点火!

火箭再次射去,这次桃木剑可挡不住了。火油遇火瞬间燃起,船板上的教徒们惨叫着跳进江里,身上的符咒被水泡得发涨,胸口的墨迹晕开,露出底下粗糙的皮肤。有个教徒在水里挣扎,嘴里的咒语变成了求饶:救命......我不是教徒......是被抓来的......

此时的采石矶江面,战局正变得凶险。俞通海的虽然凿穿了三艘楼船的船底,可巨舰营的后续楼船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其中一艘定江王号的楼船突然转向,船尾的撞角猛地撞在俞通海旗舰的侧舷,木板碎裂的脆响中,几个士兵惨叫着被抛进江里。

将军!船要沉了!舵手嘶吼着拼命转动舵盘,可船身已经开始倾斜,火油桶滚向一侧,桐油顺着裂缝往外漏,在水面上形成大片油膜。

俞通海抓起一面盾牌挡在身前,箭矢叮叮当当地射在盾面上:弃船!都往芦苇荡里撤!他率先跳进江里,水性极佳的他在浊浪中像条鱼,很快就游到一艘赶来救援的快船边,传我命令,所有船退进芦苇荡,把火油桶往水里推!

快船们纷纷调转船头往芦苇荡钻,被推下水的火油桶顺流漂向下游的楼船。俞通海抹了把脸上的江水,从箭囊里抽出支火箭,弓弦拉满,瞄准了最近的一个油桶。

火箭拖着尾焰划过水面,精准地射中油桶。只听的一声巨响,水面上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顺着油膜迅速蔓延,很快就将三艘楼船的底部吞噬,浓烟滚滚中,传来楼船上士兵的惨叫。

芦苇荡里传来阵阵欢呼,俞通海却没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望远镜里,陈友谅的旗舰混江龙号还在稳步推进,船头的陈友谅穿着明黄色的王袍,正站在甲板上指指点点,似乎对眼前的火海毫不在意。

这老小子,够沉得住气。俞通海啐了口江水,传下去,让继续凿船,火箭备足,等他们的楼船进芦苇荡就放!

江北岸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徐达的铁卫军凭借拒马桩和陷马坑挡住了黑风骑的三次冲锋,可对方的骑兵实在太多,有几处防线已经被撕开缺口,蒙古骑兵挥舞着弯刀冲了进来,砍得铁卫军的盾牌连连后退。

跟他们拼了!徐达拔出佩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弟兄们,让他们看看咱们汉人的骨头硬不硬!

他带头冲向缺口,佩剑劈在一个蒙古骑兵的弯刀上,火花四溅中,那骑兵的战马突然一声惨嘶,前腿陷进了隐藏的陷马坑。徐达趁机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鲜血喷了他满脸。

将军!身后传来呐喊,咱们的援军到了!

徐达回头,只见远处的土路上扬起滚滚烟尘,胡大海带着长枪营赶来,士兵们扛着丈余长的拒马枪,枪阵像片移动的森林,朝着黑风骑的侧翼撞去。蒙古骑兵的阵型瞬间被冲乱,惨叫着被长枪挑飞,像一个个破布娃娃在空中划过弧线。

徐达抹了把脸上的血,胡大海,你来得正好!给我把这群杂碎赶回滁州去!

江南岸的黄蓬教已经溃不成军。那些被火吓破胆的教徒纷纷跪地求饶,有个被揪出来的还在装神弄鬼,被常遇春一铁枪挑在地上:还敢装?老子让你见真神去!

铁枪刺穿了那教主的胸膛,从他怀里掉出本皱巴巴的《道德经》,书页里夹着张妓院的账单。常遇春捡起账单看了眼,嗤笑一声: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逛窑子,这种货色也敢称教主?

他一脚把尸体踢进江里,转身对破阵营的士兵们喊:看见没?这就是装神弄鬼的下场!等会儿打,谁要是怂了,就跟他一个下场!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浪惊得江里的鱼都跳出水面。有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举着短刀:将军,俺不怕!俺爹说了,杀鞑子和这些妖人,都是替天行道!

常遇春拍了拍他的头:好小子,等打完这仗,老子请你喝好酒!

此时的朱元璋正站在太平府的城楼上,手里的望远镜紧紧盯着江面上的战局。李善长派人送来的午饭就放在身边,馒头已经凉了,他却一口没动。

大帅,采石矶那边火势很大,俞将军应该得手了。亲兵在一旁禀报,声音里带着兴奋。

朱元璋没说话,他的目光越过火海,落在远处那艘稳如泰山的混江龙号上。他知道陈友谅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垮,这只是开始。

果然,没过多久,望楼的哨兵就大喊起来:大帅!陈友谅的楼船开始放小船了!是!他们拿着毒弩往岸边划!

朱元璋放下望远镜,转身对身后的郭英道:该你上了。把你那些土行孙叫出来,让尝尝咱们的厉害。

郭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大帅放心!俺们在岸边挖的翻板坑,底下全是涂了粪的尖木桩,保证让他们下去就别想上来!

他吹了声尖利的呼哨,城根下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十几个士兵从暗道里钻出来,手里拿着铁锹,飞快地往岸边的草丛里埋绊马索。

江面上,载着的小船越来越近,那些穿着藤甲的士兵正举着毒弩瞄准岸边,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涂了剧毒。

郭英的吼声刚落,岸边的草丛里突然竖起数排尖刺,小船撞上去,木屑纷飞中,们惨叫着掉进水里,有几个想往岸上爬,却踩中了翻板,一声掉进底下的尖木桩坑,惨叫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城楼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朱元璋却依旧眉头紧锁。他知道,这只是陈友谅的先头部队,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

夕阳西斜时,江面上的厮杀渐渐平息,只剩下燃烧的楼船残骸在水面上漂浮,浓烟将天空染成了暗红色。陈友谅的主力暂时后撤了,留下的是满江的浮尸和断裂的船板,江水被染成了浑浊的红褐色,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常遇春带着破阵营的士兵在岸边清理战场,有个汉子正从一具的尸体上拔下毒弩,箭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他一声,很快就脸色发黑,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快!给他灌粪水!常遇春大喊着扑过去,亲手撬开那汉子的嘴,旁边的士兵赶紧递过装着粪水的木桶。浑浊的液体灌下去,那汉子剧烈地呕吐起来,脸色却渐渐缓和了些。

记住了!常遇春对着周围的士兵怒吼,这些毒弩碰不得!要么用布包着拔,要么直接砍断箭杆!谁再犯浑,老子砍了他的手!

此时的混江龙号上,陈友谅正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燃烧的船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弟弟陈友仁浑身是血地从下面上来,甲胄上还插着几支箭:大哥,咱们损失太大了!巨舰营沉了七艘楼船,黑风骑在北岸被挡死,黄蓬教......黄蓬教全完了!

废物!陈友谅猛地一脚踹在他胸口,陈友仁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船舷上,一群废物!连朱元璋的乡巴佬都打不过!

他转身看向江州的方向,那里的水天相接处,还有更多的楼船正在赶来。传我命令,连夜赶造火箭,把所有调到中路,明天一早,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太平府!

陈友仁捂着胸口领命,刚要下去,却被陈友谅叫住:黑鸦卫,让他们混进应天城里,放几把火,给朱元璋添点乱!

江风卷着血腥味掠过船头,陈友谅的混江龙号楼船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泊在江心不动声色。舱内,他正将一封密信塞进竹筒,递给身旁的黑衣人:把这个送到张士诚手里,告诉他,朱元璋的主力都在采石矶,应天空虚。若他肯出兵,打下应天,西半城归他。

黑衣人领命,像条鱼似的翻入水中,很快消失在夜色里。陈友谅望着窗外摇曳的水光,嘴角勾起一抹阴狠——他算准了张士诚的贪婪,这步棋,足以让朱元璋腹背受敌。

而此时的采石矶岸边,朱元璋正蹲在篝火旁,看着士兵们分食一锅野菜粥。常遇春捧着个粗瓷碗,呼噜呼噜喝得正香,见朱元璋过来,往旁边挪了挪:大帅,尝尝?刚熬好的,里头放了点咸鱼干。

朱元璋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见俞通海浑身湿漉漉地从江里钻出来,手里举着个水囊:大帅!捞着个活的黑鸦卫,嘴里塞着这玩意儿!

水囊里装着的,正是陈友谅给张士诚的密信。朱元璋看完,把信纸往火里一扔,火苗地窜高了些。张士诚那老狐狸,未必敢动。他舀了勺粥,慢悠悠道,不过防着点总没错。徐达,你带三千人回应天,守好城门。

徐达刚应声,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骑兵从黑暗中冲出来,翻身下马时差点摔倒:大帅!不好了!陈友谅的摸到芦苇荡了,带着毒弩,伤了咱们十几个弟兄!

妈的!常遇春把碗一摔,操起铁枪就站起来,老子去会会他们!

等等。朱元璋拉住他,目光扫过周围的芦苇荡,苗兵擅使毒弩,硬拼吃亏。让把芦苇点燃,火借风势,能烧出片空地,看他们往哪躲。

郭英眼睛一亮:这主意妙!芦苇干得透,一点就着!他立刻招呼手下,往芦苇荡边缘堆起枯枝,淋上桐油。

片刻后,火光顺着风势席卷而来,芦苇噼啪作响地燃烧着,火舌舔舐着夜空,把江面照得如同白昼。躲在里面的苗兵惨叫着往外冲,刚跑出火海,就被守在外面的士兵用长枪挑翻。有个苗兵临死前射出毒弩,却被朱元璋身旁的亲兵用盾牌挡开,箭头擦着盾牌边缘飞过,钉在后面的柳树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大帅,您没事吧?亲兵紧张地护在朱元璋身前。

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燃烧的芦苇荡上:告诉弟兄们,今晚轮流守夜,别给他们可乘之机。

天快亮时,火渐渐灭了,芦苇荡变成一片焦黑的废墟。俞通海带着几个水性好的士兵潜到混江龙号附近侦查,回来时手里拎着个俘虏——竟是个穿着苗兵服饰的汉人。

这小子说,陈友谅要在卯时偷袭咱们的粮仓。俞通海把俘虏扔在地上,还说他们的毒弩箭头上,涂的是见血封喉的汁液。

朱元璋踢了踢那俘虏的腿:粮仓在哪,你们怎么偷袭?

俘虏哆嗦着指了指西北方的土坡:说...说从后山的密道进去,那里防守松...松。

密道?常遇春冷笑,老子早就让人把密道堵死了,还灌了粪水!

朱元璋却忽然笑了:既然他想来,咱们就设个圈套。俞通海,你带水师佯攻他的楼船,引他分兵。常遇春,你带破阵营守在粮仓外的沟壑里,等他们进了包围圈,就把沟里的柴草点燃。

卯时刚到,果然有一队苗兵偷偷摸摸地往后山摸去,手里还拎着油桶。他们刚钻进被故意留着的缺口,就听见一声呼哨,两侧沟壑里突然燃起大火,把退路堵得严严实实。苗兵们慌了神,转身想冲出去,却被沟上扔下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缴械不杀!常遇春的吼声在火圈里回荡。有个苗兵想放毒弩,刚举起手就被一箭射穿手腕,疼得嗷嗷直叫。

这场偷袭,陈友谅损兵折将,连带着派去联络张士诚的黑鸦卫也被徐达在应天城外逮了个正着。当张士诚收到消息时,捏着密信的手直哆嗦——他原还想坐收渔利,此刻却只想离这摊浑水远点。

江面上,混江龙号的甲板上,陈友谅看着逃回的残兵,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一群废物!连个粮仓都拿不下来!

陈友仁小心翼翼地递上另一封密信:大哥,要不...咱们请明玉珍出兵?他不是一直想占武昌吗?

陈友谅拆开信,眼神闪烁。远处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场仗,显然还要打很久。朱元璋站在采石矶的城楼上,望着渐渐亮起的江面,手里摩挲着那支苗兵的毒弩箭头,忽然对身边的李善长道:等打完这仗,得让人研究解药。这些阴毒玩意儿,不能让它们再害人。

李善长点头:已经让太医院的人去查医书了。大帅,您看,陈友谅的楼船在往后撤?

朱元璋举起望远镜,果然见混江龙号开始调转船头。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来,昨夜的火攻和伏击,终于让这位尝到了疼的滋味。

传令下去,他转身往城下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休整三个时辰,下午,咱们追上去!

士兵们的欢呼声响彻采石矶,惊飞了芦苇荡里的水鸟。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满地的碎金。一场恶战过后,胜利的曙光,似乎正在前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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