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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莫云澜异常沉默。
南昭坐在副驾驶,偷偷观察他的侧脸。
月光下,他的轮廓如刀刻般锋利,嘴角绷得紧紧的。
“离秦朗远点,”他突然开口,“他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南昭比划:【你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K】
车子猛地刹住。
莫云澜转头看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南昭冷笑,拿出手机翻出那些匿名短信:【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莫云澜的表情复杂起来:“我是为你好。那个比赛......父亲和李成明有交易。如果你赢了,李成明会推荐你去欧洲留学;如果你‘不小心’输了,父亲能得到李氏集团的股份。”
南昭心头一震。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警告她?
她比划:【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莫云澜沉默良久,终于说:“因为......我欠柳姨的。”
柳姨?他是指......妈妈?
没等南昭追问,莫云澜已经重新发动车子:“到家了。记住,明天比赛小心点。”
南昭回到房间,立刻锁上门,打开电脑插入U盘。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你母亲最爱的曲子”。
她试了《月光》,不对;《英雄波兰舞曲》,不对;《梦幻曲》......还是不对。
最后她输入了妈妈生前最后演奏的曲目——《安魂曲》。
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是一系列车祸现场照片和警方报告,还有......一段行车记录仪视频!南昭的手微微发抖,点开视频。
画面摇晃得厉害,但能清楚看到妈妈的车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突然,一辆重型卡车从侧面全速冲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南昭猛地合上电脑,胸口剧烈起伏,原主的情绪不停影响着她。
那不是意外!卡车是故意的!她想起秦朗的话“有些‘意外’根本不是意外”,还有莫云澜说的“我欠柳姨的”......难道他们都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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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引擎声,南昭拉开窗帘一角,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家门口。
几个黑衣人架着秦朗上了车,秦朗似乎在反抗,但被强行塞进车里。
临上车前,他抬头准确地看向南昭的窗口,做了个“小心”的口型。
车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南昭握紧U盘。看来秦朗的调查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第二天早晨,南昭顶着黑眼圈下楼。她几乎整夜没睡,反复查看那些资料,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餐桌上,南浩文难得地在早餐时间出现:“今天比赛,准备好了吗?”
南昭冷淡地点点头。“李教授会到场,”南浩文意味深长地说,“好好表现。”
莫洁在一旁假笑:“我们南昭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
南昭无视他们,快速吃完早餐准备离开。莫云澜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我送你。”
车上,莫云澜递给她一个小盒子:“戴上这个。”
盒子里是一对精致的耳钉,造型简约,看不出特别之处。
“录音设备,”莫云澜低声解释,“李成明如果单独见你,想办法录下他说的话。”
南昭诧异地看着他。莫云澜居然在帮她收集证据?
“别那么看我,”莫云澜没什么表情,“我不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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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场地在市音乐厅,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参赛者和观众。
南昭在后台签到,领到号码牌——7号,很吉利的数字。
凌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兴奋地挥手:“南昭!我在这儿!”
他今天穿了正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比平时成熟许多:“紧张吗?我带了相机,全程给你录像!”
南昭摇摇头,比划:【你怎么进来的?观众席不是要票吗?】
“我爸是赞助商之一,”凌煜得意地说,“特权阶级的好处。”
他压低声音,“对了,我查到一些关于李成明的资料,比赛结束给你看。这人背景不干净......”
他的话被广播打断:“请7号选手南昭到准备区候场。”
南昭深呼一口气,走向准备区。
凌煜在后面喊:“加油!你是最棒的!”
准备区已经有几个选手在等候。南昭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看她——是李成明,那个满头银发的评委,正和另一个评委低声交谈,时不时看向她这边,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7号选手,请上台。”
南昭走上舞台,灯光有些刺眼。她向评委席鞠躬,然后坐到钢琴前。这架施坦威比她平时练习用的要好很多,琴键触感完美。
她弹的是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和艺术节上一样的曲目,但今天她加入了自己的改编,让曲子更加激昂有力。
弹到一半时,南昭突然感觉不对劲——右踏板失灵了!没有延音踏板,很多和弦效果会大打折扣。
她心头一紧,但手指没有停,迅速调整演奏方式,用更多的指力来弥补踏板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