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网络被清除后，天庭的风气为之一新。改革司的政令畅通无阻，各司部配合度空前高涨。
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这天，改革司收到一份来自仙兽苑的“优化方案”，提议给所有仙鹤配备“智能飞行导航系统”，理由是“避免仙鹤送信时因迷路导致公文延误”。
“这是什么鬼？”小李拿着玉简，表情扭曲，“仙鹤送信几万年都没迷路过，现在要装导航？”
还没等我们消化完这个提案，典籍阁又送来一份“创新建议”：要求所有仙官必须通过“仙界普通话等级考试”，理由是“避免因方言差异影响沟通效率”。
王副司主看着堆积如山的奇葩提案，哭笑不得：“司主，这些人是不是对‘改革’有什么误解？”
我倒是很淡定：“这说明大家确实在思考如何改进了，只是方向有点跑偏。”
正说着，瑶池后勤司司主亲自来访，神秘兮兮地递上一份方案：“李司主，这是我精心设计的‘仙果配送流程优化方案’，请您过目。”
我接过一看，差点没忍住笑。方案建议给每个仙果贴上“溯源二维码”，扫一下就能知道这个仙果产自哪棵仙树、由哪位仙娥采摘、经过几道工序...
“司主觉得如何？”后勤司司主期待地问。
“很有...创意。”我斟酌着用词，“不过是否有点过度设计了？”
“不会不会！”司主兴奋地说，“这样既能保证仙果质量，又能提升工作效率！我已经让人去定制特制二维码了，用的是万年不褪色的灵墨...”
送走这位热情的司主，我终于忍不住扶额叹息。
王副司主忧心忡忡：“司主，再这样下去，改革要变成闹剧了。”
“不急。”我摆摆手，“这说明大家有改革的热情，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我让改革司立即出台《改革提案评估标准》，明确什么样的提案才算有价值的改革。标准很简单：必须能提升效率、节约资源或改善体验，而且不能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同时，改革司开设“改革方法论”培训，由我亲自授课，讲解如何用剑道思维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第一堂课，来了上百位仙官。我以“仙果二维码”为例，讲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流程优化：
“优化的本质是化繁为简，而不是化简为繁。”我在空中划出一道剑痕，“就像这一剑，直接、有效，没有多余动作。”
随手又划出几道复杂的剑花：“而这些花哨的招式，看起来漂亮，实战中只会延误时机。”
仙官们若有所思。
课后，瑶池后勤司司主红着脸来找我：“李司主，我明白了。那个二维码方案...我这就撤回。”
“不必完全撤回。”我笑道，“可以简化一下。比如只在特殊批次的仙果上使用，作为品质保证的标志。”
司主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随着培训的深入，各司部的提案质量明显提升。虽然偶尔还是会冒出几个“给云朵编号以便管理”之类的奇葩想法，但总体上已经走向正轨。
然而，总有人不甘寂寞。
这天，一份来自仙乐司的提案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建议举办“天庭好仙音”选拔大赛，理由是“提升仙界文化软实力”。
看似合理，但细看方案，预算高达五十万仙玉，还要抽调各司部精英参与组织。
“这是想借改革之名搞铺张浪费啊。”王副司主一针见血。
我让小李去暗中调查，果然发现仙乐司司主与之前被查的某个长老关系密切。
“司主，要不要直接否决这个提案？”王副司主问。
“不，”我微微一笑，“我们要陪他们玩玩。”
在下次改革审议会上，我当着所有司部主官的面，对这个提案大加赞赏：
“仙乐司这个提议很有创意！不过...”我话锋一转，“五十万仙玉的预算还是太保守了。”
仙乐司司主一愣：“李司主的意思是...”
“既然要办，就要办出气势！”我慷慨激昂，“我建议预算增加到一百万仙玉，而且要连办三个月！让三界都知道我们仙界的风采！”
仙乐司司主脸色开始发白。
我继续加码：“而且不能只在天庭办，要去下界各大道场巡回举办！要让所有修仙者都感受到仙界的文化魅力！”
“李、李司主...”仙乐司司主冷汗直流，“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夸张？”我正色道，“改革就是要大胆创新嘛！你放心，预算不够的话，改革司可以帮忙协调！”
“不用了不用了！”仙乐司司主连连摆手，“我仔细想了想，这个提案确实不够成熟，还是...还是撤回吧。”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众司部主官都会意地笑了。
王副司主低声对我说：“司主，您这招‘以退为进’，真是绝了！”
经过这次事件，各司部终于明白：改革不是儿戏，更不是捞好处的借口。
而改革司，也借此确立了审核提案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