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一瞥，他已经认出了对门的人就是他天天看的主播，已经很久没直播的谢辞。
没想到他竟然就住在自己的对面。
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到？
是新搬来的吗？
司时影攥紧了拳头，才控制住一直颤抖的身体，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症状越来越严重。
面对陌生人急促不安，但他又忍不住想去看，那个唯一能带给他一点活着实感的男人。
司时影深呼吸了几次，才从猫眼去望对门，外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脚一软滑坐到门后。
不知道过多久他才找到知觉，在黑暗里走到电脑房。
打开私信，询问对方什么时候开播。
他这一周吃的食物，刚好能维持在死不了的阶段。
司时影想现在的平台真的好垃圾，为什么不开播就不能送礼物？病态苍白的脸在电脑灯光的映射下，多了几分森然阴郁。
他的手动了动忍不住打开了一个网站，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着。
很快网页上就加载出谢辞的身份信息。
司时影贪婪地浏览着页面，病态痴恋的眼眸看字里行间窥探着别人的人生。
看他从牙牙学语的幼童长成芝兰玉树的男人。
见人又缩回去的谢辞，径直往地下室去，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他也该开直播，再不播，他怕他老婆真的要饿死了。
他今天选的位置是在江城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
十几年前的时候，工厂失火，死了几十人，老板花钱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是老板故意的。
死的员工都是他新招进来的，不仅年纪差不多，连生日都是在同一天，不像是意外。
更像是某种神秘的祭祀活动。
谢辞每次选择的地方都是通过网友的投票得来，哪里票数最高他就去哪。
网友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听说每天夜里这附近都会听到女人的哭声还会看见影影绰绰的鬼影。
大家都很好奇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的存在吗？
谢辞先上直播间打了一个预告。
没一会儿他团队的人就到地下室来接他。
团队接了他就往郊外开，在车上摄影小柏几次都欲言又止看着谢辞，想开口但是不敢说话。
实在是谢辞今天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冷，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之前谢辞虽然也不爱说话，但是面上还是很温和，只是性格很慢热。
但是现在的谢辞给他的感觉就是外冷内冷，冷飕飕的冷。
好像是向外开放的制冰机。
通常他们在路上就会开始直播，先跟网友聊聊，但这会儿小柏也不敢问。
突然一个清冷的嗓音响起，“开播”
团队的人麻利地登上了谢辞的个人账号打开了直播，把镜头直接怼在谢辞的脸上。
经得起360度考验的顶级美颜出现在屏幕中间。
旁边的男人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活人祭祀吗？”
谢辞的账号很久没播了，人气竟然没掉，刚开播就进了几千人。
「辞哥，你终于想起你的嗷嗷待哺的孩子了……」
「又是被辞哥迷死的一天，想舔……」
「辞哥，怎么几天没见又帅了~」
他的受众是一群猎奇的年轻人，异常的活跃，弹幕刷到起飞。
谢辞没有看弹幕，而是看向了说话的男人，“活人祭祀很常见，但是很少能成功。一命二运三风水，人总想着改命改运，但又有几个人能压得住？”
「辞哥，几天没见你去神棍班进修了吗？」
「辞哥，好典的发言……」
……
“那你觉得那个工厂真的有鬼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
小柏觉得脖子一凉，后脊背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