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眼，放轻了脚步。
突然灌木丛里的动静大了起来，有人。
“凌峰哥，这附近真的没人吗？”温时影被这熟悉的声音惊了一个踉跄，是顾铭。
他不是经常劝自己吗？
怎么他自己也……？
“没有，不要怕， 我经常上山上狩猎，能不知道吗？快点给哥哥。 ”
“讨厌，怎么还是这么猴急。”
“轻点，轻点~哥哥！”
……
谢辞轻声走过去，悄无声息地把两人的衣服顺了出来。
两人大概太忘情投入，压根没发现现场还有第三人。
谢辞做完坏事，拉着温时影快步离开现场。
跑了10分钟，才敢对视笑出了声。
“没想到顾铭跟凌峰在一起。”
“早晚的事情，之前很多知青，吃不了苦都会嫁给村里的人，至少能吃饱肚子，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辞哥，你会觉得我也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是，但是他们这样也没错，能好好活着，没人想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选择了不后悔就可以。”
“只要不是危害别人，你情我愿都没错。”
“但那种设计陷害，肯定是不接受的。”
“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套，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我当初想给你帮忙，你都不愿意。”说着说着谢辞就翻起了旧账，当时给他委屈的。
“我也就说了两次，辞哥真记仇。”
“伤哥哥的心。”
“不伤心，你听好像快到了，我听到溪水的声音。我们快走，辞哥。”
“又转移话题。”嘴里抱怨着，但是脚却很诚实地大步跟上了温时影。
快到溪边时，一阵阵风带着溪水的清凉感扑面而来。
小溪的水清澈见底，鱼儿悠哉悠哉地游着，没什么警惕心。
“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吗？这鱼不少呢。辞哥，我们怎么抓鱼？”
“辞哥，这水好凉，夏天的时候来应该更舒服。”
温时影好像归林的小鸟，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想摸一下。
“那明年夏天的时候，我带你来这边游泳。”
“乖宝，别跑太远，我来抓鱼，等下烤鱼给你吃。”
“知道了，辞哥。”
谢辞刚抛下鱼饵，回头就看到温时影爬上了树，这清冷的形象是回不去了，越来越像个小孩子。
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兜的柿子跑过来，“辞哥，这个柿子好甜，你快尝尝。”
“好，爬树小心点。”
“嗯你快吃，真的好好吃。”温时影将柿子举到他嘴边，谢辞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很甜，好吃。”
温时影喂完了一整个柿子，这才跑去捡树枝。
没捡一会儿，又兴冲冲跑过来，“辞哥，我抓到一只野鸡。”
这下谢辞真的惊讶，山里的野鸡很灵敏，想抓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真厉害，等下给你烤鸡吃。”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谢辞能感知到他的位置，知道他没跑远就由着他。
谢辞钓了十来条鱼后就不钓，烤两三条就够吃，剩下可以带回去做腌鱼，保存起来放到冬天吃。
等手里的食材都处理好，温时影也抱了足够的木材过来。
谢辞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生火，把鱼串起来放在火上慢慢烤，又随手丢了几个地瓜进去。
皮猴子也皮累了，正靠在他的肩上发呆。
谢辞从背篓里拿出一件外套给他披上，深秋山上的风还是凉的，跑了一身汗，吹一下回去容易感冒。
“喜欢山上吗？”
“喜欢，跟你去哪都喜欢。”
“今天这小嘴真甜，我尝尝是不是偷吃蜜了？”
尝完还砸吧了几下，“好甜。”
“辞哥你说我们把顾铭凌峰的衣服偷走，他们怎么下山？”
“可以等晚上村里没人的时候，再跑回去，就是要冻一回。”
温时影突然窝进了谢辞的怀里，不说话。
谢辞以为他累，给他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专心烤起了鱼。
“哇，好香，可以吃了吗？”
“等撒上我秘制的调料之后，再烤会儿就能吃。”
温时影眼睛晶亮地盯着谢辞手里的烤鱼，“小馋猫，拿去吃，小心烫。”
谢辞又拿起另外一条鱼烤了起来，温时影等不及凉，就咬了一小口，烫的嘶哈嘶哈又舍不得吐出来。
“乖宝，吐出来，别烫伤，鱼还很多不差一口。”看的谢辞在边上干着急。
“呜呜，太好吃，这小溪里的鱼特别的肥美，除了大刺都吃不到小的刺。”
“辞哥，快尝尝。”温时影撕了鱼肚最软的肉，递给谢辞。
温时影现在吃到什么好吃的，都要给谢辞尝一口。
谢辞也被投喂习惯。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条鱼分食完。
“辞哥，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做什么吃什么都很开心？就算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躺着，也觉得很开心，真的好奇怪。”
“辞哥，也会这样吗？”
“会，只要想到你在身边就很开心，快来尝尝烤鸡。”
谢辞将鸡腿扯下来递给温时影，“有点烫。”
把火熄灭的时候，顺便把地瓜扒拉了出来。
“吃过烤地瓜吗？”
“没有，这么黑能吃吗？”
谢辞将地瓜对半折，露出里面金黄的肉，香甜软糯，“试试”
“真的好吃，比煮粥还好吃。我还想吃~”
“喜欢吃，到时候煮饭的时候，丢到灶膛烤也是一样的。”
温时影点了点头，嘴啃的没空说话。
“吃的跟只小花猫一样。”温时影拿手背一擦，脸更花了。
谢辞忙拉住他的手，拿出帕子细细帮他擦干净，“别动，手上都是灰，越擦越黑。”
临走前，谢辞挖了个小土坑把吃完的垃圾跟火堆都埋了进去。
等他们摘完柿子路过上山时遇到顾铭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人。
“他们是怎么回去的？”
谢辞还挺疑惑的，难道他们自己带了衣服？
正常人上山还会带一套衣服？
谢辞没想明白，但也没什么好纠结。
他们之间结的仇本就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