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潇难过,“对不起,姐姐,你是不是刚睡醒?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沈戟川忍着怒气,“知道还问?”
他不等刘潇再说话,帮季晓瑜挂断电话。
恼人的电话没有再打过来。
沈戟川不高兴,“我就说这小子不怀好意,明知道你已婚,却还是反复说些有的没的!”
更让人烦躁的是,王振明昨晚发给他刘潇的调查报告,竟然没有一点疑点。
刘潇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嘴巴甜,会来事。
他耳边又响起刘潇夹着嗓子喊季晓瑜姐姐,脸色一时间变得更加难看。
除了陆南州,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厌烦过一个人!
季晓瑜清梦被扰,抿唇附和,“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她拉起沈戟川的手,“不过我已经警告过他,他如果心里有数,应该会有所收敛。今天我们看他表现,如果他继续这样没有边界感,我就让他走人。”
沈戟川眉目舒缓几分,沉声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闹钟响起,季晓瑜按掉,掀开被子下床,“不睡了,这几天店里忙,又招了新人,我要早点去店里。”
杨雪到达花店的时候,店里已经来了好几个人。
除了季晓瑜和刘潇,沈戟川也在。
杨雪走进花店,嗅到了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微妙气息。
刘潇热情朝她挥手,“杨雪姐姐,你来了,早上好。”
他拿着饭盒朝她走来,“要不要尝尝我自己做的寿司?”
杨雪看到精致的成品,面露惊讶,“这是你做的?”
“是,你尝尝味道,如果觉得好吃,我明天早上给你也做一份。”
杨雪受宠若惊,“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做一个人的是做,多做一份也是做。”
季晓瑜扯动沈戟川的衣袖,压低声音,“咱们是不是想多了?你看刘潇,对待所有异性都是这样热情。”
沈戟川视线紧盯着刘潇,面色不虞,薄唇轻启,“我看未必。”
杨雪礼貌地品尝一块,不吝夸赞。
“杨雪。”
杨雪听到沈戟川的声音,急忙拿纸巾擦手,咽下嘴巴里的食物,快步走向他,“沈总,您找我。”
“他昨晚和今早有没有找过你?”
沈戟川声音听不出喜怒,杨雪跟在他身边几年,敏锐察觉出,他此刻心情并不好。
难道沈总和太太吵架了?
杨雪和沈戟川对视,八卦的念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看了眼季晓瑜,疑惑地问,“沈总问的是刘潇?”
“是。”
“没有,他没有我的联系方式。”
杨雪一头雾水,“沈总,您怎么问起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灵光闪现,该不会是沈总看到她和刘潇互动,误会了什么吧?
可沈总看起来不像这么八卦的人……
杨雪正纠结如何开口的时候,沈戟川淡声道,“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杨雪满腹疑惑地离开。
她稍一走远,沈戟川对沉默着的季晓瑜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他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刘潇,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装模做样,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心眼。”
有顾客进店,季晓瑜顿时将繁杂的念头抛到脑后。
她顾不得沈戟川,“你自己搬椅子,我先去忙了!”
一整个上午,刘潇都安分守己,除了偶尔视线和她对视,朝她笑一下,再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甚至和她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季晓瑜想,也许刘潇意识到问题,真的改了。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她看到来电显示是警方电话,眼底闪过诧异,连忙接通,“喂,您好?”
“季女士您好,我们是东南大街派出所的民警,昨天接到报案,有人在您的店里闹事,我们已经审问出结果,打电话告知您一声,问问您想如何处理。”
季晓瑜收紧手指,“他来闹事,真的有隐情?有人在背后指使他?”
“我们查到,闹事者是隔壁街道花店的老板,他亲口承认,嫉妒您抢了他的生意,所以才去您店里闹事,想通过诋毁的方式让您的花店关门。”
季晓瑜眼底闪过冷意,他想得挺美!
“季女士,他认错态度诚恳,您是否愿意和解?”
季晓瑜看了眼坐在角落办公的沈戟川,沉声说,“我不和解,他一时兴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闹一场,不仅诋毁我和我的店铺,还诋毁我丈夫。幸好我网络没有传出我丈夫的负面舆论,否则我一定追究到底!”
派出所皆知季晓瑜的来头,更知道她的丈夫是大名鼎鼎的沈戟川。
电话另一头语气更加严肃,“您说的是。”
季晓瑜语气缓和几分,正色道,“我要求他公开对昨天提及的所有人和事道歉,至于该怎么处置,法律怎么规定,就怎么处置他。”
“好的季小姐,我们明白了。”
挂断电话,她松了口气。
季晓瑜条件反射看向沈戟川,角落却空无一人。
奇怪,人呢?
她环顾四周,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在找我?”
季晓瑜原地绕了一圈,看到身旁的沈戟川,顿时吓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有听到声音。”
“在你打电话的时候。”
沈戟川过来的时候,听到她说话的内容,猜到是警方那边打来的电话。
他问,“事情都解决了?”
季晓瑜唇角上扬,“顺利解决。”
她脸色忽然变了,“对了,银行那边……”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王振明过去,你妈妈那边,我也派了人盯着。如果她有动向,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戟川顿了顿,“我刚好也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什么?”
“关于你弟弟的事情。”
季晓瑜拧眉,“他在公司惹事了?如果他犯了什么事,公事公办,不用为他走后门。”
“他没有犯事,只是我的人说,他从昨天起就没再来上过班。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他?”
季晓瑜眉头拧得更深,唇角勾起自嘲的冷笑,“我猜八成是王桂芳要到钱,并且觉得未来能源源不断不劳而获,不舍得她那宝贝疙瘩再去公司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