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州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见季晓瑜还捏着手机出神，柔声提醒，“晓瑜？”
“不好意思，南州哥哥，我马上就好。”
季晓瑜解开安全带，听到他说，“如果你想给沈戟川打电话，可以用我的手机。”
季晓瑜手指微微收紧，失落道，“我没想给他打电话，我只是……想看看时间。”
陆南州余光看到停在他们不远处的越野车，“那就等一会儿我们到住处，你再给手机充电。”
“好。”
季晓瑜跟随陆南州下车，看到斜后方下来的几个壮汉，心中一紧。
下一秒，她的胳膊忽然被陆南州扯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朝他撞去。
“小心。”
疾风刮过，掀起她的长发。
一辆外卖电动车贴着她的衣角，飞驰而过。
季晓瑜心脏骤停，随后又猛烈跳动起来。
陆南州关切询问，“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
季晓瑜抬眼和他对视，才发现他们此刻靠得有些近。
她不自然地从他怀里挣脱，和他隔开距离，“南州哥哥，谢谢你。”
陆南州将她疏离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底浮现出失落。
明明在几年之前，他们是那样亲密无间，现在却变得这么生分。
季晓瑜走在前面，陆南州抬起手去拉她的胳膊，还没触碰到她，却又落下。
亲密也好，生分也罢，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未来他们有的是时间，弥补彼此错过的这几年时光。
陆南州唇角上扬，加紧步伐，跟在她身旁。
保镖们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两人身后，将两人的情况实时向沈戟川汇报。
沈钦言坐在沈戟川身旁，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瞄到沈戟川黑沉的脸色，喉结滚动，怒骂道，“都怪那突然冲出来的外卖车！”
沈戟川抿唇不语，手机上的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沈钦言飞快扫了一眼，抿了下发干的唇，“哥，我觉得嫂子不喜欢他，你看，她离他有这么远的距离。”
沈戟川目光落在视频里走动的小人上，眸底情绪复杂。
也不知道，她现在还生不生他的气，愿不愿意听他说话。
沈戟川从思绪中抽离，抬眼看向沈钦言，见他一直看着他，蹙眉问，“怎么了？你刚才和我说话了？”
沈钦言语塞，王振明开口，“沈总，我们马上就到太太他们去的商场了！”
沈戟川抬眼向前看去，还有一条马路的距离。
十字路口红灯变绿，王振明油门踩到底，直奔商场。
车子急停，沈戟川下车，给保镖打电话。
沈钦言慢了一步，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他甩在身后。
他小跑起来，才艰难跟上沈戟川的脚步。
沈钦言气喘吁吁，“哥，你等我一下！”
沈戟川走进商场，优越的身形顿时吸引到不少目光。
他疾步向前，环视四周，沉声问，“他们在哪？”
“沈总，太太去了二层卫生间。”
“我马上就到。”
沈戟川捏着手机，快步上楼，随着和目的地之间的距离缩短，心越跳越快。
他踏上二楼，看到不远处角落的保镖，快步走过去。
沈钦言艰难追上沈戟川，听到他冷声问，“陆南州在哪？他也去卫生间了？”
“没有，沈总，他下楼了。”
保镖听从沈戟川的命令，只紧紧守着季晓瑜，没人跟着陆南州。
沈戟川拧眉，陆南州好不容易抓到季晓瑜和他闹脾气，怎么可能抛下她一个人下楼？
不对劲。
沈戟川抬脚就往卫生间方向走，沈钦言吓一跳，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哥，你疯了，你难道要进女厕所？你明天不得上京市头条！”
沈戟川扯掉他的手，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你没看到保洁在那？我让她进去帮我找一下。”
说话的功夫，保洁已经拿起拖把进女卫生间。
眼见着沈戟川脸色变难看，沈钦言干笑两声，连忙后退半步，和他保持开距离，“老哥，你先别着急，咱有钞能力，这附近好多姐姐，我去找一个帮忙！”
沈钦言很快去而复返，带一个短发女孩过来，“姐，我嫂子叫季晓瑜，麻烦你每个隔间都问问。”
“没问题。”
短发女孩进卫生间，沈戟川心底却总有不安。
陆南州怎么还没回来？
他是短暂下楼，还是已经走了？
他怎么可能会丢下季晓瑜一个人？
难道……
沈钦言忽然摇晃他的胳膊，打断他的思绪，“哥，那个姐姐出来了！”
沈戟川快步上前，“她在里面吗？”
女孩和他对视，脸颊一瞬间红了。
她摇头，“我进去的时候，保洁正在打扫卫生，里面每个隔间的门都开着，我仔细看过了，一个人都没有。”
沈钦言着急，“你确定？里面没有人？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多人在门口守着，她难道还能凭空蒸发？”
“这个卫生间很大，一共有两个入口，两边是互通的，我想你们想找的人，应该已经在另一个入口离开了。”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脸色变了，“沈总，对不起，是我们大意。”
短发女孩试探，“那说好的报酬……”
沈钦言朝她笑了下，“姐姐，钱你留下就行，谢谢你告诉我们。”
“小事，那我就先走了？”
女孩走远，沈钦言挠头，“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怪不得陆南州抛下季晓瑜下楼，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戟川冷笑，他竟然被陆南州摆了一道。
他冷声命令保镖，“去调监控，查他们的去向。”
“是，沈总。”
……
季晓瑜从卫生间出来，按照陆南州的指示，从安全出口离开，避开监控，一路从安全通道离开商场，在马路对面和他见面。
她快步走向他，心跳飞快，紧张地看向四周，“南州哥哥，这样真的能避开他们吗？”
陆南州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沈戟川进商场。
他抬手看腕表，“我走的时候，跟着我们的人都在等你，无论如何，至少可以拖延他们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就已经足够。”
他招手拦下出租，“晓瑜，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