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到她，也是一怔。
季晓瑜狐疑地看着忽然停在门口的男人，“姐夫？你来这干什么？”
她忽然想起上次街上远远看到的熟悉身影，快步走到门口，将他扯到一旁，探身向外看去。
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没有人停下脚步逗留。
赵华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晓瑜，你看什么呢？”
季晓瑜回到花店，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赵华章笑道，“我来花店，当然是来买花。你姐姐要过生日了，我想提前给她准备惊喜，结果被你撞到了，晓瑜，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
他又问，“你怎么在这？你在这兼职？”
“嗯。”
季晓瑜秀眉微蹙，“这里离你们住的地方远，你们小区楼下明明就有好几家花店，你为什么来这买花？”
赵华章表情一僵，很快恢复如常。
他笑呵呵说，“我在网上刷到了这家花店，说是新开的，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动。你知道你姐，她勤俭持家，不喜欢我给她送无用的东西。虽然买花花不了多少钱，但是买贵了反而惹她不开心，能优惠一点是一点。”
他的言辞毫无破绽，季晓瑜眉目舒缓，“你准备送我姐什么花？”
赵华章忽然顿住，季晓瑜质疑，“你们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两个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你该不会在此之前，从来没给我姐买过花吧？”
赵华章叹气，坦然道，“这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一年到头在工地，基本和她过生日碰不到一起，而且我们也是老夫老妻了，平时直接转个红包，让她需要什么就去买什么了，我确实不太了解她这方面的喜好。”
“那更奇怪了，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我姐买花了？”
“这不是今年她过生日，恰好赶上我在家嘛。而且现在生活好了，我也想和来娣好好过日子。晓瑜，幸好今天碰到你了，你了解你姐，不如你帮我参谋参谋？”
季晓瑜和姐姐关系好，时常去家里走动。
虽然姐姐不说，但她也能从姐姐和孩子们的吃穿上看出来，这些年母女几人生活拮据，过得并不好。
因而她不喜欢这个嘴上圆滑，只会说却从来不办实事的姐夫。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季晓瑜没有搭话，注意到他的穿着打扮，眉头蹙得更深。
赵华章干工地，在她的印象里，他夏天常年不拘一格，永远老头背心配大裤衩。
她疑惑丛生，“你怎么忽然穿起衬衫牛仔裤了？”
赵华章顺着她的视线向下，“晓瑜，我平时也这么穿呀！”
他停顿几秒，憨笑道，“我知道了，平时我们都是在家里见面，所以你忽然见我这么穿不习惯，其实我在外一直都穿衬衫和牛仔裤。”
季晓瑜表情严肃，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放过他一分神情，赵华章表情诚恳，毫不避讳她的质疑，眼底一丝慌张和紧张都没有。
看来是她想多了。
季晓瑜眉目舒缓，“我姐喜欢向日葵，你给她买束向日葵吧。”
赵华章展颜，“行，我听你的，多少钱？我扫过去。”
“等一下，我问问我们老板。”
赵华章跟着过去，问杨雪，“美女，既然都是熟人，能不能给照顾一下？”
杨雪微笑，“当然可以，就按五折，您给我八十八就好。”
赵华章扫上钱，又开口，“晓瑜，送货日期……”
季晓瑜忙着低头记录，没有看到他眼中的迟疑。
她接下他的话，“就写我姐生日那天，我已经记好了。”
她把收据撕下来拿给他，看向他的眼神少了几分敌对，“你早就该这样对我姐了，这些年你不在家，我姐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还要应付你那难缠的妈，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赵华章按断不停震动的手机，点头道，“我明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了两步，制止季晓瑜继续向前，“晓瑜，你们忙，不用送了。”
赵华章走出花店，沿街一直向前，走了百余米，才扭头向身后看。
他见花店门口空无一人，季晓瑜没有跟出来，表情顿时变了。
真是晦气！
手机又嗡嗡作响。
他接通电话，重新挂上笑脸，“宝宝，怎么啦？”
苏云生气的声音传出，“赵华章，你竟然敢挂我电话！我看你是不想见你的宝贝儿子了！”
赵华章对手机猛亲，“苏苏，我错了！刚才临时遇到点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儿子，你可不能阻着我看我的命根！我马上到家，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见面你就知道了。”
苏云娇哼，“这还差不多。华章，你听，宝宝在叫爸爸呢！”
赵华章笑弯眼睛，“听到啦！好孩子，一会儿见面给爸爸亲亲！”
挂断电话，他拐弯走进另一家花店，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大捧红玫瑰。
他又走进甜品店，对店员说，“把你们这卖的最好最贵的水果甜品都给我包起来！我老婆喜欢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你再选几样，对，这些全都要！”
……
季晓瑜下班前，从杨雪手中拿到门店钥匙。
“晓瑜，你摆摊需要用的花材可以直接从我店里拿，卖不了的直接送回来就行。”
“杨姐，多谢。等我大赚，一定请你吃饭。”
“好。”
季晓瑜看到缓缓停在店门口的黑车，眼底闪过诧异。
分开之前，他们不是说好，不用来接她吗？
她对杨雪说，“杨姐，有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她坐上车，沈戟川看到她上翘的唇角。
他早已知道她为什么开心，却还是忍不住想听到她亲口说。
“什么事这么开心？”
季晓瑜眉飞色舞，激动道，“杨姐答应和我合作了，而且她还愿意把利润全都给我！她简直是个大好人！”
沈戟川被她感染，唇角跟着上扬，“既然如此，你可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信任。”
“当然不会！”
季晓瑜见他心情愉快，顺势问，“沈先生，你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
沈戟川疑惑，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公司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