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的天光刚透进云层,萧靖渊便带着噬魂井的核查记录、苏墨绘制的镇魂板纹样,与陈武一同赶往功曹司 —— 秦广王派来的巡案使者今日抵达,要亲审噬魂井一案。
刚到功曹司大殿,便见气氛凝滞。巡案使者是个身着紫袍的魂灵,面生三缕长髯,眼神锐利如刀,正是秦广王麾下的得力属官李巡案。而他对面站着的,是阎罗王派系的功曹副司郑谦,此人身材微胖,嘴角挂着假笑,手里正把玩着一枚玉扳指,显然没把李巡案放在眼里。
“李巡案,这噬魂井一事怕只是误会。” 郑谦慢悠悠开口,将一份篡改过的文书推到案上,“西区本就邪魂滋生,许是自然形成的噬魂井,哪来什么‘幕后黑手’?萧佐吏他们怕是什么地方看错了。”
萧靖渊上前一步,将核查记录摊开:“郑副司此言差矣。噬魂井需用十殿阎罗共同持有的‘镇邪印’才能调动,绝非自然形成。我们在井口发现了‘阎罗殿专属魂纹’,这便是证据。”
郑谦扫过记录,突然冷笑:“不过是几道模糊的纹路,谁能证明是阎罗殿的?说不定是你们为了邀功,故意伪造的!”
陈武顿时怒了,攥紧拳头就要理论,却被萧靖渊按住。苏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块镇魂板的残片 —— 正是之前封井口时换下的,上面还残留着黑色雾气:“郑副司不妨看看这残片上的‘邪魂气息’。此气息与上月阎罗殿下辖的‘噬魂狱’中逃散的邪魂气息一致,李巡案可召‘辨魂吏’核验。”
李巡案立刻传召辨魂吏。不多时,一个身着灰袍的魂灵捧着辨魂镜上前,将残片放在镜前 —— 镜中瞬间映出黑色的魂纹,与郑谦腰间令牌上的阎罗殿纹络隐隐相合。
郑谦脸色微变,却仍强辩:“就算气息一致,也不能证明是阎罗殿调动的!说不定是邪魂自己从噬魂狱逃出来,碰巧聚在井口罢了!”
“那这份账册呢?” 萧靖渊又拿出一本泛黄的账册,是从西区废墟的吏员住处找到的,“上面记载着‘上月初三,调噬魂井至西区,耗魂息膏百两’,署名是‘阎罗殿掌印吏’。郑副司还要狡辩吗?”
账册上的字迹工整,印章清晰,郑谦再也无法抵赖,只能悻悻地闭了嘴。李巡案脸色沉了下来,将账册收好:“此事我会如实禀报秦广王。郑副司,你涉嫌包庇,暂收你的副司印信,听候发落!”
郑谦虽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只能解下印信,恶狠狠地瞪了萧靖渊一眼,拂袖而去。
待郑谦走后,李巡案看向萧靖渊三人,语气缓和了些:“你们做得好。阎罗王派系在枉死城经营多年,此次噬魂井一事,只是他们谋逆的冰山一角。秦广王命你们继续调查,若有新发现,可直接通过‘阴司驿’传信,不必经功曹司中转。”
萧靖渊三人拱手领命。离开功曹司时,陈武忍不住道:“这郑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以后得更小心才行。”
苏墨点头:“他是阎罗王的亲信,此次丢了印信,定会报复。我们查案时要多留后手,尤其是藏简阁的档案,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动过机密卷宗。”
萧靖渊望着远处阎罗殿的方向,眼神坚定:“不管他们如何报复,我们都不能退缩。只要能查清真相,为枉死的亡魂和墨家报仇,就算有再多危险,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