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李鹏飞抓住的袭击者,被带到了审讯室内,审讯室内的灯光照着男人的脸上,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
他坐在冰冷冷的铁制椅子上,手腕上铐着明晃晃的手铐,与椅子固定在一起。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部分的面容。
李鹏飞坐在他对面,目光锐利如鹰隠,仔细地审视着他。这个人大概二十七八的年纪,身材不算高大,但很结实,穿着黑色夹克。他的面相很普通,就是普通的那种大众脸,扔进人群里,也很难被注意到。
“抬起头来。”李鹏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抬起头,接触到李鹏飞的目光时,下意识地又想避开,但最终强撑着与之对视,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弧度。
“姓名,身份证号。”李鹏飞按程序开始询问。
这个人沉默着,拒不回答。
“不说这个也行。那说说你为什么要劫持那位女士?”
他依旧不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是你给那位女士打电话威胁她,让她交出相片和底片的对吧?”李鹏飞缓缓说道,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听到李鹏飞的话,他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虽然极力掩饰,但那一闪而过的惊慌没能逃过李鹏飞的眼睛。
“让我来猜猜。”李鹏飞接着说道,“你在 山湖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恰好被那位女士拍到了,她是个摄影师,前段时间刚好在山湖村采风,拍了很多照片。好巧不巧,你行凶的过程被她拍到,所以你害怕,我想,你应该是在行凶完回头走的时候,发现那位女士正在拍照,拍照的方向正好是你这边,所以,你猜测到那位女摄影师,很有可能拍摄到了,你行凶的过程。因此你跟踪那位女士,知道了她的工作地点,家庭住址,所以,你打电话威胁她,让她把相片和底片都交给你,可那位女士并没有听从你的命令,然后你就放了一只死猫在她的家门口威胁她,还拍摄了她在家的相片寄给她,我说的对吗?”
他还是依旧不回答。
李鹏飞又接着说道,“那位女摄影师一天不交出相片和底片,你就一天比一天的寝食难安,你的恐惧加重,你不能再等了。于是你决定主动出击,你到她的公司楼下,跟踪她,想劫持她,威胁她,抢走她的相机和所有底片,销毁可能的证据?甚至想直接让她消失,一了百了?”
李鹏飞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他的心上。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被铐住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缺钱,刚好看见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我只是想找那位女士要点钱花,你说的什么山湖村的,我听不懂。”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明显的色厉内荏。
李鹏飞立刻拿出了录音机,按了录音键。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李鹏飞的声音冷了下来,“那把刀,上面的指纹是你的。我们会采集你的指纹和凶手的指纹进行对比,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如果你现在交代,就算是你坦白从宽。”
他死死地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是继续顽抗,还是坦白以求宽大处理?恐惧和对法律制裁的畏惧,在他心中激烈地搏斗着。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我承认我今天晚上做的事情,什么相片底片,什么行凶,我一概不知。”李鹏飞叫了一个年轻的警官进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年轻的警官点了点头。
然后那名年轻的警官走到袭击者的身边。搜他的口袋,掏出一个钱包,打开一看,身份证在里面。年轻的警察把这个人的身份证拿出来。然后把钱包又放回到他的口袋。
年轻的警察把这个人身份证交给李鹏飞。李鹏飞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录音机和坐在他旁边的警察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出审讯室。
李鹏飞给警局的人打了一个电话,报了这名袭击者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让他们查这个人的信息。和王军山有什么关系?和王军山周围的人有什么关系?
李鹏飞又给付薇女士打了一个电话,说道,“付女士你好,我现在播放一下袭击者的声音,你听一下,是不是他给你打的威胁电话?”
“好的,李鹏飞。”
李鹏飞就把袭击者的声音放给她听。
“是他,就是他,虽然他打电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能够听出来就是他。”
“好的,谢谢。”
李鹏飞挂掉电话以后,技术部的人发了消息。这个人的指纹和王军山衣服上面残留的指纹对比上了。
李鹏飞这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的身高,身形和余北很像。
太好了,这证明他就是凶手。那么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