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飞将那个空白的威胁信封拿给陈教授看,陈教授拿起信封仔细端详,又对着灯光查看纸张纹理,眉头越皱越紧。
“信封是警局内部专用款式,纸质也是档案科独有的。”陈教授声音凝重,“看来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了,否则你真有生命危险。”
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望着窗外沉声道,“这个内部的人是谁?我们完全不知道。我们在明,敌在暗,甚至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清楚。”陈教授转身凝视李鹏飞,眼中满是忧虑,“即使我们是警察,也无法确保你的人身安全。对方竟然能轻易使用内部资源传递威胁,说明他们的渗透程度远超想象。”
陈教授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你现在每一步都可能被监视。这封空信既是警告,也是示威,他们在告诉我们,他们无处不在。你只听说过鲍建国的悬案,但你不知道,当时鲍建国正在负责一起命案,死者王奇是一家银行的副行长,具体细节你自己去看卷宗,罗厅长都和我打过招呼,你有权限调看任何你想看的卷宗,当然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能告诉别人。”
“好,我知道了。”
晚上,李鹏飞翻阅着银行副行长王奇案件,同样也是一个下雨夜,十年前的一个深秋,雨水格外充沛,暴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冲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死、死人了!好多血...在、在城南旧街十七号...”电话那头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颤抖,随后便被忙音取代。
第一批赶到现场的警员包括鲍建国警官。
城南旧街是老城区,都是这种独栋,自家建的几层楼房。十七号是一栋独门独户的老宅,门虚掩着。
“封锁现场!”鲍建国命令道,他说话的声音转瞬间被暴雨中淹没。
宅内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客厅中央,一名中年男子仰面倒地,胸口插着一把精致的拆信刀。
“死者身份确认,”现场勘查技术员报告,“王奇,四十二岁,A市某发展银行副行长。”
鲍建国蹲下身仔细观察。王奇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左手紧握着一枚破碎的玉坠,右手食指伸直,似乎在指向什么。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有空荡荡的墙壁。
“头儿,这里有点奇怪。”年轻的技术员王明忽然说道,“尸体位置和血迹喷溅模式对不上。好像是被移动过的。”
现场勘查持续到凌晨,但暴雨严重破坏了可能存在的室外痕迹。室内虽然发现了几个模糊的鞋印,却找不到匹配的指纹。那把拆信刀上干净得异常,连握柄处的纹路都被仔细擦试过。
初步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在晚上九点到十点半之间,死因是心脏刺穿,一刀毙命。令法医困惑的是,死者胃内容物中含有微量某种未知药物成分。
第二天,调查全面展开。王奇的社会关系复杂:银行正在审计一笔巨额贷款,他本人最近与妻子分居,专案组列出了十几个可能的嫌疑人。
王奇的妻子林雪是第一嫌疑人。邻居证实案发当晚七点左右,两人曾激烈争吵。但林雪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从八点开始,她就在朋友家打麻将,直到凌晨才离开。
银行同事反映,王奇最近行为异常,常说自己“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审计部门确认,他死前正在秘密调查一笔三千万的贷款去向可疑。
“是谁,最先发现的尸体?”鲍建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