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旁再去见林明志时,林明志应该没有直接问彭旁,你就是昨天晚上对冯美娟行凶的那个男人吧。”李鹏飞问钱昌明。
“是的,林明志毕竟是大学生,他不可能傻到就那么直接就去问彭旁,但是林明志他自己说,他已经通过绑架,手机不见,冯美娟突然到筒子楼前来,这一连串的事情结合在一起,绑架他的这个人就算不是凶手,也跟这起案件有关系。
所以彭旁在林朋志被绑的第三天过来,还给林明去带来了水和饼干,彭旁把林明志嘴巴上的胶带拿下来,给林明志喂水,林明志在喝完水后就开口问彭旁,“你为什么绑架我?”李鹏飞,你猜彭旁是怎么回答的?”
“我想彭旁应该是以为林明志活不成了,所以,就对一个快死人说了实话,对吗?钱队。”李鹏飞说道。
“李鹏飞,要不别人都夸你聪明呢,还真被你说中了,彭旁对林明志说道,因为我要你成为我的替罪羔羊。”然后林明志就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选我。”
彭旁就告诉林明志,因为他不该跟冯美娟扯上关系,只能说是你倒霉。
林明志又问彭旁,“为什么是冯美娟?冯美娟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彭旁回答他,我和那个女孩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和他父母有深仇大恨。
林明志就质问彭旁说,“那你就应该去找冯美娟的父母报仇,为什么要找冯美娟,冯美娟她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李鹏飞,林明志当时跟我说,他说他已经知道冯美娟可能凶多吉少了,但是他只能这样问彭旁,因为他心中是抱有一丝希望。
彭旁直接回答,她现在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然后彭旁还加了一句,要不了几天,你也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明志对我说,彭旁说完这句话后,开始狂笑,然后喂了几块饼干给他,就要把他的嘴巴用胶带缠上。然后又把他藏在我们发现他的位置。”
李鹏飞想到什么问钱昌明,“钱队,彭旁之所以给林明志喂水和吃饼干,是想延长林明志的死亡时间对吗?
最后彭旁应该是想着利用林明志的手机发短信给他所认识的人,承认他就是因为起了邪念,强奸杀害了冯美娟的那个人 ,事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以自杀来谢罪。”
“是的,李鹏飞,这就要又回到说彭旁了,这小子不是一开始是不认罪,后来在所有的证据面前,他不得不承认,然后他就交代。
他说千算万算,却忽略了林明志被绑架后他醒过来竟然挪到窗外,看到了他行凶的整个过程。还看到他抽了那根烟。
彭旁交代说,他本来在案发过后的一个晚上,有回到犯罪现场看,想进到里面看看有什么或者是他遗漏的。
结果他远远的就看到警方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筒子楼前有警察在那里把守,而且在筒子楼不远的高坡上,还站着两个高个子便衣警察。”
李鹏飞听到这里,原来彭旁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两个人当成便衣警察了,其实那天晚上就是他和方中华两个人因为好奇去了筒子楼那里。
李鹏飞想到,他曾在一本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书中看到,像彭旁或是凶手重返案发现场,通常是一种混合着病态迷恋、掌控欲膨胀与焦虑确认的复杂心理驱动。
凶手像一头退回巢穴的野兽,贪婪地回味作案时主宰他人生死的权力快感与惊险刺激,试图通过重返现场来再次触摸和延长这种扭曲的巅峰体验。
同时,强烈的焦虑感也促使凶手再回到这里,像检查一件作品般,反复确认现场是否如他预想的那样未被破坏、有无留下破绽,警方的调查是否如他所料般无能或已偏离方向。
围观人群的恐惧、警方的困惑,都能给凶手带来一种置身事外、愚弄众生的错觉。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自大心理,也是其内心不安、需要不断外部确认来抚平焦虑的体现,往往最终会成为其落网的关键破绽。
“彭旁说,如果他当时去到犯罪现场,他可能会想起这个烟头,肯定会把烟头拿走,不会让警方找到可以证明他凶手的任何证据。
结果没想到被林明志看见了,原本彭旁想,如果冯美娟的尸体一直没找到,就以林明志的手机发短信说他绑架了冯美娟,没想到警察这么快找到了冯美娟的尸体,所以彭旁是打算过了几天,他再以林明志的手机发短信说 ,他就是强奸杀害冯美娟的凶手,再让林明志来个畏罪自杀。
结果千算万算就漏了,漏算了林明志醒来后,身体挪到位置,移到了窗口,亲眼看到了他行凶你整个的过程。并且他回去给林明志喂水时,完全忽略了林明志当时所在的位置,并不是自己之前把他扔在地上的那个位置。”
“彭旁是不是还漏算了一点,就算他以林明志的手机发消息承认林明志是杀害冯美娟的凶手,而畏罪自杀,可林明志他的手脚被绑过,身上是有痕迹的。一个被绑架而饿死的人,警方会调查呀,难道彭旁没想过这一点吗?”李鹏飞问钱昌明。
“他早想过了,他都交代了,彭旁说,等再过几天,林明志就饿死了,他就会把林明志埋在附近土地里,也不知道能多久警察才会找到他,也许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早就腐烂了。”钱昌明说道。
“是呀,彭旁用尽心机,处心筹划,却是终有一疏,人力难违天命,如果不是因为案发现场看到的人证,以及这一支有他dNA的烟头,即使林明志亲耳听到他承认他是凶手,很有可能不能成为定他罪的直接证据。”李鹏飞说道。
“是呀,现在总算是把这个案件破了。彭旁还说,他会在庭审,对冯美娟的父母说几句话?”
“说什么话?”李鹏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