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形,二月翻,三月显,四月骨,五月动,六月皮,七月发,八月听,九月生。
快速生长隆起的肚皮上布满了裂纹和青紫血管。
诅咒带来的新奇体验可不会留给他适应的时间,德莱顿已经不再呕吐了,他的手掌抓挠着肚皮,就像肚皮下面有着什么东西一样。
“他是生病了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啊…是蛔虫吗?…”
“不会是……被恶魔附身了吧!”
其他围观的客人里,那个一家四口见事不好,早就已经收拾东西走了,但是还非常有规矩的扔了两张钞票,他们带着孩子呢,最害怕有什么事情,伤害到抵抗力弱的小孩子,剩下的是另一桌的三男三女,六个年轻人,还有阿吉三人,都在德莱顿周边围着,有两个男生以为他是癫痫了,还想给他嘴里放筷子,但是被德莱顿骂的不敢近身。
本恩才从冷库出来,肩膀扛着半扇牛肉,他肉也不要了,扑在德莱顿跟前,不停呼唤着他哥哥,但是德莱顿哪有心思回应啊,他都快被身体里的异样折磨疯了,他能够感觉肚子里真的有东西在蠕动。
确实有东西,是他的肠子,他在大肠包小肠,为了实现‘怀孕’效果,自然就得让他的内脏也出出力了。
“肚…啊…肚h…子啊……肚…呃…”
本恩哪知道德莱顿是怎么了,他也就会欺负脑子不正常的托马斯啊,遇到紧急情况,他就有些麻爪了。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你说啊!”
本恩摇的德莱顿的脑浆子都摇匀了,本来就疼,还难受,现在又把恶心的感觉找回来了,yue啊yue的又开始了,但是本恩也是分尸的一把好手,怀里的兄弟哇哇吐酸水他也没说要把人推出去,真是兄弟情深啊。
阿吉都有点感动了,但是这俩兄弟真的全身都是破绽。
拉着安琪挪到本恩的身后,然后用小小声和安琪说着,“他怎么好像怀孕了似的呢?会不会是假孕啊?我听说男的也会假孕呢!”
你踏马的才……诶?……以为哥哥得了绝症正悲痛欲绝的本恩突然想起,近两年母亲总是催着哥哥找个女人,然后生娃,尤其是这个生娃啊,母亲想抱孙子想的都快疯了,会不会是母亲逼的太过,所以哥哥才会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而假孕了呢?
人的思想是不能偏的,因为只要偏了那么一点点,就会造成天差地别的另一种走向。
本恩这时候才想起,哥哥总是在早上干呕(其实是抽烟抽多了的咽炎…),还会经常腰酸(那是因为只有他不爱干活,所以干点活就会难受…),夜里总是辗转反侧(纯属吃撑了…),还有身上的浮肿(他胖啊,他油腻啊,那都是板油啊!)
一时间对于哥哥的心疼占了上风,本恩推开围着的人群要背着哥哥去医院。
这时,餐厅又进来了两伙人,一伙是群哥特风纹身精神小伙伴们,另一伙是四个成年男人,看样子还是事业有成的那种。
吵吵嚷嚷的一堆人进来了,看起来两伙人不止是在门口正好碰到的,反而是有些恩怨,刚吵过架一样的,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
“滚开!都滚开!德莱顿我一定会救你的,坚持住啊!”
喊的很大声,但是没什么用,根本没人给他让路,新来的两伙人就着谁先进去的问题吵起来了,都很激动,已经吵到了对方令尊令堂的身上了。
“你踏马看不起我们梦·血月·殇·樱之泪家族是不是!?”
“你就是个傻屌,听到了吗!你就是个傻屌!”
“滚开啊!!!”
“听我说句公道话,在场的人都是智障,好嘛!”
阿吉也用中文掺和了一句,反正谁都听不懂嘛,安琪看着此番乱象也激起了她爱热闹的天性,也跟着嚷嚷了两句,得了阿吉的真传,也是用她不熟练的中文说的。
“干他!”
“你说得对啊,兄弟!”
“你跟谁俩呢!”
这种哪个都得跟一嘴的添油加柴行为,让阿吉都意想不到,眼中弥漫着欣慰又感慨的光芒,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看着安琪在人群中肆意发挥自己的光芒,阿吉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收敛了。
早就在餐厅内的那几个年轻人,好似被人群的暴躁气息传染,也开始想要出去了,但是门口肯定是出不去了,这时候就有还有理智在的人开始寻摸上了。
餐厅一个公共场所怎么会只有一个出口呢,通向后门,也通向冷库的那个银色平衡门,又走出来一个人影。
那正是被放出去探路的小谢,眼看她对着几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他们瞬间san值清零的半月笑容,颗颗分明的獠牙带着银丝,鲜红的嫩肉好似在蠕动,又有长条条的舌头从中掉出,再美丽的脸也变得诡异恐怖起来。
强烈的视觉冲击,一时间让他们无法发声,那是大脑在提醒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是生死危机,但是肾上腺素的飙升又告诉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啊!!!!!!”
一声尖叫开启了逃跑之路,几个年轻人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只想尽快的跑走,最起码要比同伴更快的跑走。
前面堵着,后面来虎,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但总之得跑,直到有一个膘肥体壮的黑小伙儿撞破玻璃爬出去,这下里面的都知道从哪里跑了。
阿吉看着这一副乱像,很想给小谢一个大脖溜子,但是左看右看,小谢就是不肯看她,无奈的阿吉只能先去把这群受惊的人都平稳的踹出去,好歹不用他们去扒拉碎玻璃了。
“哦,我的天呐!快看他的肚子!”
谁都不靠谱,这种时候还是只能自己cue流程,阿吉用着她最喜欢的英式译制腔大声喊道。
本恩也感觉到了,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摸他的脸,他把德莱顿放在了桌子上,把德莱顿的衣服撩开一个角,然后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德莱顿就是再难受也没忘记问一嘴,但是他没有得到回答,疼痛难忍的德莱顿只能努力抬头,尝试自己去看。
一只小手正顶着他的肚皮。
清晰可见的小手顶的皮肤都伸展开了。
一只小手,两只小手,三只小手……
德莱顿快疯了,他的肚皮终于被撑大了,如同八月大的孕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