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旁的茅房后墙爬满了青苔,孙小毛攥着肚子往这边跑,脸上满是急切——刚才练“单鞭”时喝多了茶水,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他冲进茅房,手忙脚乱地想找些纸,却发现兜里空空如也。
“糟了,忘带纸了!”孙小毛急得直跺脚,眼睛四处乱瞟,突然看到墙角堆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像是被人丢弃的。他顾不上多想,赶紧捡起一张,匆匆用完后,才发现纸上似乎有字迹。
他疑惑地把纸展开,借着茅房顶上漏下的微光一看,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吴倩倩”三个字,后面还跟着“我觉得你练拳时像蝴蝶”之类的话。孙小毛愣了愣,刚想再细看,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乌云遮住了太阳,茅房里瞬间变得黑漆漆的。
就在这时,更离奇的一幕发生了:纸上的字迹突然发出淡淡的绿光,像萤火虫似的在黑暗中闪烁。孙小毛吓得“哇”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纸掉在地上,转身就往茅房外跑,边跑边喊:“有鬼!纸上的字会发光!”
他的喊声惊动了正在练拳的众人。石头第一个冲过来,扶住慌慌张张的孙小毛:“怎么了?什么字会发光?”
孙小毛指着茅房,声音发颤:“茅房里的纸……纸上有字,还会发光!”
众人都围了过来,周大郎心里“咯噔”一下——他昨天写情书给吴倩倩,没好意思送出去,随手揉了扔在茅房附近,难道被孙小毛捡去了?而且他为了让吴倩倩晚上也能看到,特意用了从药铺买来的夜光墨,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丢人了!
李柱子好奇心最重,拉着老七就往茅房跑:“走,看看去!还从没见过会发光的字呢!”
众人跟着走进茅房,吴倩倩站在最后,脸上带着几分嫌弃,却也忍不住好奇地往里看。杨露禅和王兰亭也闻讯赶来,王兰亭手里的算盘攥得紧紧的,生怕又出什么岔子。
李柱子捡起地上的纸,借着微光一看,顿时笑出了声:“这不是周大郎的字吗?还写给吴倩倩的,说人家像蝴蝶!”他举着纸,让众人看,“你们看,这字还真发光呢!”
吴倩倩的脸瞬间红了,又羞又气,瞪着周大郎:“周大郎!你竟然写这个给我?还扔在茅房里!”
周大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解释:“我、我不是故意扔的!我就是没好意思送,想找机会给你,结果不小心丢了!”
“不小心丢了?还丢在茅房?”张杏花站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句嘴,“而且还用夜光墨写,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王兰亭皱了皱眉,接过纸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这墨确实不一般,寻常人家不会用夜光墨,你从哪儿弄来的?”
周大郎更慌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从镇上的药铺买的,就是想让倩倩晚上也能看到……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杨露禅摸了摸酒葫芦,眼神里带着怀疑,“最近府里不太平,虎符、密道的事还没查清,你突然用夜光墨写情书,谁知道这纸上是不是藏着别的秘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大郎身上,孙小毛也小声说:“大郎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说实话吧,别瞒着大家。”
周大郎急得快哭了,摆着手说:“我真的没藏秘密!就是写情书!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药铺问老板!”
吴倩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被人用夜光墨写情书,还闹得人尽皆知,而且还被怀疑藏着秘密,这让她觉得又尴尬又委屈。
王兰亭看了看周大郎,又看了看纸上的字,沉吟道:“现在说不清楚,也不能轻易下结论。这纸先交给我保管,周大郎,你要是真没别的心思,就好好练拳,别再惹出这些事端。”
周大郎赶紧点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众人渐渐散开,可心里的疑惑却没消失。张杏花拉着老十一小声嘀咕:“你说周大郎真的只是写情书吗?会不会真的藏着秘密?”
老十一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大郎平时挺老实的,应该不会骗人吧?”
李柱子则拿着刚才从茅房捡到的其他纸,翻来覆去地看,想找找有没有别的发光字,结果什么也没发现,只能失望地扔了。
吴倩倩走到周大郎身边,小声说:“以后别再写这些东西了,好好练拳吧。”
周大郎愣了愣,赶紧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王兰亭和杨露禅走到一旁,王兰亭压低声音说:“虽然周大郎看起来不像撒谎,但夜光墨确实可疑,得派人去药铺问问,看看这墨的来源有没有问题。”
杨露禅点头:“嗯,而且这情书风波闹这么大,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搅局,想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咱们得多加小心。”
夕阳西下,演武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众人虽然重新开始练拳,可心思都不在拳上,时不时会瞟向周大郎,或者互相递个眼神。周大郎更是练得心不在焉,生怕再被人追问夜光墨的事。
这场原本只是三角恋之间的情书小插曲,因为夜光墨的出现,瞬间变成了充满悬念的谍战戏码。
没人知道周大郎是不是真的藏着秘密,也没人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混乱的场面渐渐平息,可众人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让本就紧张的局势,又多了几分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