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的银须刚扫过蛀虫群,淡金色的光就像撒了把碎星,落在灰扑扑的虫壳上。最前排的灵脉蛀虫瞬间僵住,壳上的灰气 “滋滋” 冒白烟,没等它们挣扎,就化作细沙散在地上。可后面的蛀虫像疯了似的往前涌,密密麻麻的虫群把通往石台的路堵得严严实实,有的甚至顺着石像爬上来,想从头顶偷袭。
“用灵鼠草烟封它们的路!” 李阿公突然喊,村民们立刻掏出火折子,点燃背篓里的灵鼠草捆。浓烟裹着淡绿色的灵气,顺着地面往虫群飘,蛀虫们一碰到烟就往后缩,壳子被烫得 “噼啪” 响 —— 灵鼠草本就克邪,再混着祖地的灵气,对付这些靠邪气活的蛀虫正好。
清河镇的船工们趁机举起船桨,对着虫群最密的地方拍过去。船桨上还沾着祖地水域的灵气,一桨下去,能拍散十几只蛀虫。赵小胖也没闲着,他把竹筐里的灵鼠油倒在桃木枝上,点燃后像挥火把似的往前冲:“看我的‘灵鼠火杖’!烧你们这些坏虫子!”
林墨抱着小金,手指刚碰到四灵物,就觉得股暖流顺着掌心往上涌 —— 鼠脉之核的绿光、脉灵珠的银光、脉源晶石的黄光、灵鼠牙坠的红光缠在一起,在他身前凝成道灵气网。他往前一推,网子像张透明的大罩子,扣在虫群后方,把想绕路的蛀虫全兜在里面。
“小金,趁现在!” 林墨轻轻把小金放在地上。小金会意,纵身跳到灵气网上,银须对着网里的蛀虫爆发出强光。网内的蛀虫瞬间被光裹住,灰气散得干干净净,没多久就全变成了细沙,连点虫壳渣都没剩。
众人刚松口气,石像突然 “轰隆” 震了下,底座的石缝里渗出淡金色的灵气,顺着地面往石台流。原本堵路的细沙被灵气一卷,竟在石台周围堆成个小小的圈,圈里的地面慢慢亮起 —— 是和灵脉镜上一样的鼠纹!
“这是…… 开启石台的阵纹!” 父亲赶紧掏出灵脉镜,镜面一碰到灵气,脉路就和地面的鼠纹对上了,“日记里写‘承脉者引灵,四灵启台’,得让四灵物的灵气和你的血脉连在一起,才能打开石台!”
林墨蹲在鼠纹圈里,把四灵物按在地面的四个凹槽里 —— 鼠脉之核对 “心” 纹,脉灵珠对 “爪” 纹,脉源晶石对 “尾” 纹,灵鼠牙坠对 “耳” 纹。刚放好,他就觉得掌心的血脉开始发烫,像是有股力量要顺着指尖钻进地里。
小金突然跳进圈中央,银须对着四灵物闪红光。淡金色的灵气从它身上涌出来,缠上四灵物的光 —— 绿光、银光、黄光、红光瞬间暴涨,顺着鼠纹蔓延,整个圈里的地面都亮了起来,石台的盖子也开始 “咔嗒咔嗒” 往上抬,露出里面的景象。
石台上铺着层淡金色的绒布,布中央放着颗拳头大的晶石 —— 通体透亮,里面像藏着团流动的光,正是鼠脉本源石!晶石周围刻着圈小字,是守脉人的古文字,父亲凑过去看了半天,突然激动地说:“是‘脉灵归一’!本源石能把分流的灵脉重新聚在一起,还能唤醒藏在祖地的‘脉灵阵’,彻底净化残留的邪气!”
可没等林墨伸手拿晶石,本源石突然自己飘了起来,对着小金的方向飞过去。小金抬起小爪子,轻轻碰了下晶石 ——“嗡” 的一声,晶石里的光突然炸开,淡金色的灵气像潮水似的往四周涌,整个祖地都亮了起来。
远处的山林里传来 “哗啦啦” 的声响,林墨掏出灵脉镜一看,镜里原本分流的灵脉正慢慢往一起聚,后山枯萎的灵鼠草田那里,脉路也开始泛绿光,像是在慢慢恢复生机。“成了!本源石起作用了!” 刘老三兴奋地跳起来,手里的手电筒都忘了关。
小金抱着本源石,落在林墨的掌心。晶石的光顺着小金的银须往里钻,它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小太阳,身上的淡金色灵气也更浓了。母鼠带着幼鼠们围过来,小银用小爪子碰了碰晶石,晶石竟分出丝微光,钻进小银的身体里 —— 小银的银须瞬间亮了些,像是也得到了灵气滋养。
“这石头还能分灵气?” 李叔凑过来看,伸手想碰,却被晶石的光弹了下,“哟,还认主呢!只给小金和幼鼠们灵气。”
林墨突然注意到石台上的小字还有后半段,赶紧让父亲翻译。父亲看了一会儿,脸色慢慢沉下来:“后面写着‘脉灵醒,邪根现’,说本源石激活后,会把藏在灵脉最深处的邪气逼出来,那才是墨魇残留的真正邪根,比之前的蛀虫厉害百倍。”
话音刚落,祖地的地面突然晃了下,石像后面的山林里传来 “咕咚” 的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动。林墨赶紧往那边跑,刚到石像后,就看到地面裂开道两米宽的缝,缝里渗出浓黑色的邪气,比墨魇终极形态时的邪气还浓!
“是邪根!” 林墨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鼠纹突然亮了,像是在预警。缝里的邪气慢慢聚成个模糊的影子,形状像团黑雾,却能看出有无数细小的触须,正往地面爬 —— 触须上还沾着灵脉的灵气,显然是靠啃食灵脉活下来的。
小金抱着本源石,对着邪根嘶鸣,银须的光对着邪气射过去。邪气触须一碰到光就缩了回去,可很快又伸出来,比之前更粗了些。“这邪根能吸收灵气变强!” 李阿公赶紧喊,“得用本源石的灵气把它困在缝里,别让它爬出来!”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李叔和船工们用桃木枝在缝周围划出灵鼠纹,村民们点燃灵鼠草,让浓烟绕着缝形成圈;林墨则抱着小金,让本源石的光对着缝里照 —— 淡金色的光像道柱子,插进缝里,邪气瞬间被压得不敢再往外冒。
可邪根没那么容易认输,缝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邪气猛地往外冲,竟把灵鼠草烟冲开个缺口。一只粗触须伸出来,对着最近的小银抓过去 —— 小银吓得往后躲,却没站稳,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元宝突然冲过去,用身体挡住小银。触须刚碰到元宝的银毛,就被灵气弹开,元宝却被震得后退两步,嘴角渗出点淡银色的血。“元宝!” 林墨赶紧跑过去,掏出灵鼠油给它抹在背上,“你别硬扛,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金突然对着本源石叫了声,晶石的光突然变亮,顺着林墨的手臂往桃木剑流。剑身上的鼠纹瞬间变成金色,林墨举起剑,对着邪根的触须砍过去 ——“咔嚓” 一声,触须被砍断,掉在地上的部分瞬间被光烧成了灰。
“邪根的弱点在中心!” 父亲突然大喊,“日记里说‘邪根藏核,核破则灭’,它的核心就在缝最深处,得用本源石的光射进去!”
林墨抱着小金,慢慢靠近裂缝。小金把本源石举得高高的,淡金色的光越来越亮,像道小太阳。邪根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疯狂地往外冒邪气,触须密密麻麻地伸出来,想缠住他们。
“我们帮你挡着!” 李阿公和村民们冲过来,用灵鼠草捆挡住触须,船工们则用船桨把触须往缝里推。赵小胖抱着小银,用灵鼠火杖烧那些漏网的触须:“墨墨哥,快!我们撑不了多久!”
林墨深吸一口气,抱着小金往前跨了一步,把本源石对准裂缝最深处。小金的银须和晶石的光缠在一起,形成道细长的光柱,直直地射进缝里 ——“嗷!” 缝里传来邪根凄厉的惨叫,邪气瞬间开始溃散,触须也慢慢缩回去,最后连裂缝都开始慢慢合拢。
等裂缝彻底合上,祖地的灵气终于恢复了平静。小金把本源石递给林墨,自己则趴在他的肩膀上,银须耷拉着 —— 刚才用了太多灵气,它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元宝凑过来,用小爪子蹭了蹭它的背,像是在安慰。
众人坐在石台上休息,李阿公掏出怀里的艾草饼,分给大家:“这邪根一灭,灵脉应该就稳了,后山的灵鼠草也能活过来了。” 船工头则看着本源石,笑着说:“有这石头在,以后墨魇的邪气再也不敢来捣乱了!”
林墨把本源石放进贴身的布包里,摸了摸小金的头:“我们得把石头带回老街,放在镇街阵的阵眼旁,这样灵脉的灵气就能一直滋养老街,再也不用担心分流了。”
小金 “吱吱” 叫了两声,像是在应和。母鼠带着幼鼠们围过来,小银叼着颗草籽,递到小金嘴边 —— 是之前小金给它的那颗,现在又还了回来,像是在说 “我们一起吃”。
太阳慢慢落到石像后面,把祖地的影子拉得很长。众人收拾好东西,往河边的木船走。小金趴在林墨的肩膀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石像,银须闪着淡淡的光 —— 像是在和祖地道别,又像是在承诺,以后会好好守护这片孕育了寻宝鼠的土地。
可林墨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后,石像的眼睛突然闪了下红光,很快又恢复正常。祖地深处的某个角落,一道极细的黑气正顺着石缝慢慢往外渗,只是此刻没人发现 —— 那是邪根残留的最后一丝邪气,藏得比谁都深,等着下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