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
阿斯玛捂着腹部，那里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连衣服都完好无损。
但里面的肌肉、神经，像是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搅动。
剧痛让他握着查克拉刀的手都在痉挛。
“老师！”鹿丸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巴滴落。
他看懂了。
那个诡异的圆阵，那个把血舔进嘴里的动作。
这就是连接。
只要那个疯子站在血阵里，所有的伤害都会共享。
“别过去！”鹿丸厉声喝止正要冲上去的出云和子铁，“那是诅咒！只要他在那个圈里，攻击他就等于攻击阿斯玛老师！”
飞段站在血泊画成的圆阵中央，癫狂地大笑。
他反手握住那根漆黑的长矛，这一次，对准了自己的左肋。
“这里是脾脏哦，阿斯玛桑。”
噗嗤。
长矛刺入。
“咳！”阿斯玛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侧歪倒。
同样的剧痛，同样的位置。
那种内脏破裂的触感清晰得令人绝望。
“多美妙的叫声啊。”飞段拔出长矛，带出一串血花，“接下来是哪里呢？肺叶？还是肾脏？”
不能再等了。
鹿丸双手迅速结印，脚下的影子如同黑色的蟒蛇，在破碎的水泥地上疯狂游走。
影子模仿术，发动。
黑影精准地钻过废墟的缝隙，在飞段举起长矛刺向大腿动脉的前一秒，死死缠住了他的脚踝。
这一刻，飞段的动作僵住了。
“又是这招？”飞段眼珠转动，看着脚下延伸出去的黑影，“真烦人啊，小鬼。”
鹿丸维持着结印的手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查克拉在飞速消耗。
控制这样一个体术怪物，比控制十个普通忍者还要吃力。
“出云！子铁！别管那个不死身！”鹿丸大吼，“把他弄出那个圈子！只要离开那个血阵，诅咒就会失效！”
只要切断连接。
只要一瞬间。
出云和子铁闻言，手中的巨大兵器立刻挥舞起来，带着破风声砸向飞段。
“太慢了。”
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角都，动了。
他并没有直接攻击鹿丸，而是抬起右手。
宽大的晓袍袖口瞬间爆裂。
一团黑色的血管物质涌动，紧接着，一只面目狰狞的面具怪从他的肩膀处钻了出来。
那面具张开嘴。
滋滋滋——！
刺眼的蓝光照亮了昏暗的林间空地。
雷遁·伪暗。
没有任何结印，高强度的锐利雷枪瞬间贯穿了空气，带着毁灭性的气息，直扑鹿丸而去。
快。
快得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鹿丸！”
阿斯玛顾不上身体的剧痛，强行调动查克拉，手中的风刀甩出，试图拦截那道雷光。
轰！
雷光炸裂。
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
鹿丸虽然勉强避开了致命伤，但影子模仿术的连接瞬间被狂暴的雷遁查克拉冲散。
“咳咳……”鹿丸摔在泥泞里，半边身子都在发麻。
控制解除了。
飞段恢复了自由。
他扭了扭脖子，那张黑白相间的骷髅脸上满是戏谑：“角都，你差点连我一起电死。”
“别废话。”角都冷冷地看着这一群猎物，“快点结束，还要去换钱。”
绝望。
实力的差距大得让人窒息。
一个不死身，一个拥有五种属性查克拉的怪物。
阿斯玛撑着刀站起来。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最后一根烟。
烟雾入肺，尼古丁稍微压制了内脏的剧痛。
“鹿丸，你们快走。”
阿斯玛的声音很平静，透着一股决绝。
“老师？！”
“这是命令。”
阿斯玛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查克拉毫无保留地爆发。
风属性查克拉包裹全身，像是一层青色的铠甲。
他没有退，反而向着飞段发起了冲锋。
既然杀不死。
只要把他拖住，鹿丸他们就有活路。
“哦？主动送死？”飞段兴奋地舔了舔嘴角，举起手中的血腥三月镰，“来啊！让邪神大人听听你的哀嚎！”
当！
查克拉刀与镰刀在空中碰撞，火星四溅。
阿斯玛完全放弃了防御。
他任由镰刀划破自己的肩膀，也要把手中的风刀送进飞段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推着两人向后滑行。
一步。
两步。
飞段的脚后跟已经踩在了圆阵的边缘。
“给我……滚出去！”
阿斯玛怒吼一声，所有的查克拉汇聚在右拳，狠狠砸在飞段的脸上。
嘭！
飞段被打得倒飞而出，整个人摔出了那个猩红的圆阵。
身体上的黑色纹路开始褪去。
诅咒解除了。
“就是现在！切下他的头！”阿斯玛大喊。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
飞段手里的镰刀，是带绳索的。
就在阿斯玛准备补刀的瞬间，倒在地上的飞段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尖锐刺耳，像是刮擦玻璃的声音。
“骗你的。”
飞段手腕一抖。
那把连着长长绳索的镰刀猛地回拉。
镰刀的尾端勾住了一棵大树的树根。
借着这股拉力，飞段的身体像是一个钟摆，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啪。
他的双脚，重新稳稳地落在了那个沾满鲜血的圆阵中央。
黑白色的死神纹路，再次浮现。
“游戏结束了，大胡子。”
飞段看着近在咫尺、满脸错愕的阿斯玛，眼中的杀意凝结成冰。
他举起了手中的黑色长矛。
这一次。
对准的是自己的心脏。
“不——！！！”
刚从树林里赶到的井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丁次手里的零食袋掉在地上，薯片撒了一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得无限长。
阿斯玛停下了动作。
他知道，来不及了。
他慢慢转过头，看向不远处跌坐在泥水里的鹿丸。
烟头燃尽，烫到了嘴唇。
但他感觉不到疼。
那双总是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深深的遗憾，以及一种名为托付的沉重。
‘玉，就交给你了。’
他没有说出口。
但鹿丸听到了。
噗嗤。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在死寂的森林里格外清晰。
飞段狂笑着，将那根漆黑的长矛，狠狠地、直至没柄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啊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与此同时。
阿斯玛身体猛地一颤。
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防弹衣。
心脏剧烈收缩，然后只有微弱的跳动。
世界失去了声音。
阿斯玛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一座崩塌的塔，重重地倒在尘埃里。
那双眼睛还睁着，却正在失去焦距。
“阿斯玛老师！！！”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
木叶村中，鸣人公寓。
他的视网膜上，正跳动着只有他能看见的数据流。
【检测到目标人物：奈良鹿丸，情绪波动突破临界值。】
【恐惧值：mAx】
【绝望值：mAx】
【检测到目标人物：山中井野，秋道丁次，精神防线全面崩塌。】
画面里。
井野跪在地上，瞳孔放大到极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丁次呆滞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阿斯玛老师，整个人像是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
那种信仰崩塌、至亲惨死在眼前的冲击，是任何幻术都无法比拟的真实。
“真是……绚烂的颜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