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密室的烛火跳动,映照着沈清辞凝重的眉眼。厨师的话如同一道曙光,让她看到了扳倒淑贵妃的希望。丽妃攥紧手帕,声音难掩急切:“妹妹,那黑色盒子里定是淑贵妃的罪证,只要拿到手,我们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沈清辞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淑贵妃的书房戒备森严,偏门又只有她和云溪有钥匙,硬闯定然不行。必须等萧易的人配合,找准时机暗中潜入。”话音刚落,锦儿匆匆进来禀报:“娘娘,太子殿下派人来传信,说他已安排暗卫乔装成侍卫,混入永和宫外围,今夜子时,将趁淑贵妃歇下后行动。”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通知暗卫,务必小心,拿到黑盒后立刻撤离,切勿恋战。另外,让厨房备些安神汤,就说我感念贵妃近日劳心,特意送去,实则探探她的动静。”
夜色渐深,永和宫的灯火渐渐稀疏。沈清辞亲自带着锦儿,端着安神汤来到永和宫。淑贵妃正坐在窗边烦躁地踱步,见她前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强装镇定:“妹妹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姐姐执掌六宫,日夜操劳,妹妹心中不安,特意炖了安神汤送来,希望姐姐能睡个好觉。”沈清辞将汤碗递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书房的方向,只见偏门紧闭,门口守着两名宫女,戒备森严。
淑贵妃接过汤碗,却没有喝,只是放在桌上:“多谢妹妹费心,姐姐近日确实有些心绪不宁。对了,今日宫中侍卫搜查,说是丢了一名浣衣局的宫女,妹妹东宫可有异样?”
沈清辞心中一凛,知道淑贵妃在试探她,当即故作茫然:“哦?竟有此事?东宫一向安稳,并未有异样。想来是那宫女不堪劳作,私自逃跑了吧。”
两人寒暄片刻,沈清辞见淑贵妃神色紧绷,料想她因厨师逃脱之事心神不宁,便顺势起身告辞:“姐姐早些歇息,妹妹不打扰了。”
离开永和宫后,沈清辞立刻让人传信给暗卫,告知淑贵妃暂无防备,可按计划行动。子时一到,夜色如墨,两名身着侍卫服饰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潜入永和宫,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书房偏门外。其中一名暗卫取出特制的工具,几下便打开了门锁,两人迅速闪身进入。
书房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下微弱的光芒。暗卫凭借着夜视能力,仔细搜查着房间。很快,在书架后的暗格中,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楠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封书信、一枚刻有柳家印记的令牌,还有一小包暗红色的粉末——正是巫蛊之术常用的引魂粉。
书信上清晰地记录着淑贵妃与柳玉茹的密谋:从策划巫蛊构陷沈清辞,到勾结柳家残余势力发动叛乱,再到意图等腹中皇嗣出生后,谋害太子萧易,夺取皇权。每一封信都字迹工整,落款处虽无署名,却盖着淑贵妃私用的凤纹小印,证据确凿。
暗卫迅速将黑盒收好,正欲撤离,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云溪带着两名宫女,手持灯笼,神色慌张地走来:“娘娘说书房有异动,快进去看看!”
暗卫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后窗翻出,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云溪冲进书房,看到暗格被打开,黑盒不翼而飞,顿时魂飞魄散:“不好!黑盒不见了!快,通知娘娘!”
淑贵妃得知黑盒被盗,瞬间瘫软在床,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她知道,黑盒里的证据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甚至株连九族。“快,快封锁皇宫!一定要把黑盒找回来!”她嘶吼着,声音嘶哑。
可此时,暗卫早已将黑盒安全送到东宫。萧易看着盒中的证据,眼中杀意滔天:“这个毒妇,竟敢如此算计我和清辞,谋害皇嗣,颠覆江山!明日,我便带着证据,去勤政殿面圣,揭穿她的真面目!”
沈清辞靠在他身边,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殿下,明日面圣,需小心应对。淑贵妃怀有皇嗣,陛下或许会念及皇嗣,从轻发落。我们必须拿出所有证据,让陛下看清她的蛇蝎心肠。”
萧易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放心,我自有分寸。今日之事,绝不能姑息!”
次日清晨,勤政殿内,气氛凝重。萧易将黑盒中的证据一一呈给皇帝,书信、令牌、引魂粉,件件都直指淑贵妃。皇帝看着手中的书信,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红,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温婉贤淑的淑贵妃!朕竟被她蒙在鼓里这么久!巫蛊构陷、勾结叛党、谋害太子、妄图夺权……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父皇息怒,”萧易躬身道,“淑贵妃狼子野心,若不严惩,恐危及皇嗣安危,动摇国本。请父皇秉公处置!”
就在这时,内侍禀报:“陛下,淑贵妃娘娘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皇帝冷笑一声:“让她进来!朕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淑贵妃身着宫装,面色苍白地走进殿内,一见到皇帝,立刻跪了下来,哭着说道:“陛下,臣妾冤枉啊!这些证据都是沈清辞和萧易伪造的,他们是想陷害臣妾,夺取六宫之权啊!”
“伪造?”皇帝将书信扔到她面前,“这上面的凤纹小印,是你私用的印章,还有你与柳玉茹的密谋,字字清晰,你还敢狡辩?”
淑贵妃看着书信,身体剧烈颤抖,却依旧死不承认:“陛下,这印章是被沈清辞偷去伪造的!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大靖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求陛下明察!”
“明察?”沈清辞从殿外走进来,语气冰冷,“淑贵妃,你还敢狡辩?那日你让云溪从书房拿出黑盒,被御膳房的厨师看到,此事他可以作证。还有,你的舅舅曾给柳玉茹送过巫蛊用品,来源直指永和宫,前朝御史台也已查明此事,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说着,沈清辞让锦儿将厨师带了进来。厨师跪在地上,将当日所见一一禀明,又将淑贵妃如何派人抓捕、逼问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淑贵妃看着厨师,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再也无法狡辩。她知道,大势已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再也无法翻身。
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淑贵妃苏氏,德行败坏,蛇蝎心肠,勾结叛党,谋害皇嗣,妄图夺权,罪无可赦!传朕旨意,废黜淑贵妃之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腹中皇嗣,念其无辜,待出生后交由皇后(此处皇后已废,改为“交由东宫”)抚养,不得认其生母!其母家苏氏,与柳家勾结,革去所有官职,流放三千里!云溪等心腹宫女,一律杖毙!”
“陛下!不要啊!臣妾冤枉啊!”淑贵妃凄厉地哭喊着,却被内侍死死按住,拖出了勤政殿。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殿外,如同柳玉茹当初一般,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处理完淑贵妃,皇帝看着沈清辞和萧易,语气缓和了几分:“清辞,萧易,此次多亏了你们,才揭穿了淑贵妃的真面目,保住了大靖的江山。朕知道,这些日子,你们受了不少委屈。”
沈清辞和萧易连忙躬身行礼:“陛下言重了,这是儿臣(臣妾)应尽的职责。”
皇帝点了点头,对两人的表现极为满意:“萧易,你身为太子,日后要更加勤勉,辅佐朕打理朝政。清辞,你聪慧机敏,识大体,日后东宫的事务,你多上心,也帮着打理一下后宫的琐事,避免再发生此类祸事。”
“儿臣(臣妾)遵旨。”两人齐声应下。
离开勤政殿,阳光洒满宫道,温暖而明亮。沈清辞靠在萧易的怀中,感受着久违的平静,心中满是安宁。后宫的争斗,柳家的叛乱,淑贵妃的阴谋,终于在今日画上了句号。
萧易紧紧抱着她,语气温柔而坚定:“清辞,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我们终于可以安稳地过日子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笑意:“嗯,以后我们夫妻二人,同心同德,守护好我们的东宫,守护好这大靖的江山。”
微风拂过,吹动着宫道旁的杨柳,带来了阵阵花香。经历了风雨的洗礼,沈清辞和萧易的感情更加深厚,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他们。
而冷宫之中,淑贵妃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她看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沈清辞,萧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一场新的危机,似乎又在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