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传到秦挽戈,轮到秦挽戈时,她起身步入殿中。
她本是个吃货,琴棋书画虽略通皮毛却不精通,况且有魏晨曦、宋茜婷珠玉在前,她自然不愿凑这热闹去当陪衬。
身为将门之女,一身武艺倒是她的底气,略一思索,便觉献上一段剑舞,国公府颜面便是保住了。
“皇上,中秋佳宴良辰,臣女欲以剑舞添彩,还请皇上赐剑一用!”
秦挽戈开口,宫中是不可以随身携带兵器。
“赐剑!”皇上开口。
“谢皇上!”
秦挽戈接剑在手,足尖一点便旋身跃起。
剑随身走,时而斜劈如裂帛,时而横削似斩浪,寒光裹着风声在殿中流转。
旋到急处,她反手收剑,身形陡然定住,剑尖垂地,只余鬓边碎发随气流轻颤。
皇上看着秦国公之女,眼中带着几分欣赏,笑道:“虎父无犬女,秦国公教了个好女儿。”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又道,“这般品貌与气度,寻常贵女可比不上。”
他目光在她身上多盘桓了片刻——那站姿挺拔如松,眉宇间带着武将世家独有的英气,半点不似寻常贵女娇柔。
皇上心中暗忖,后宫嫔妃多是温婉闺秀,还从未有过这般兼具品貌与英气的女子,若能让她入宫,这沉闷的后宫怕是都能添几分活力。
更要紧的是,钦天监曾言有凤星已现世,在京,且身份尊贵,此女足以动摇国本。
皇上当时便想到了武将世家,秦挽戈无疑是最佳人选。
她若嫁予某位皇子,那皇子便等于握住了秦家的兵权,瞬间便有了三成夺嫡把握。
便是老十那般无权无势、囊中羞涩的皇子,若能得她为妻,怕也敢生出竞逐皇位的底气来。
念及此,皇上看向秦景戈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缓声道:“景戈,你这妹妹,倒是块难得的璞玉啊。”
秦景戈心头一动,即刻上前半步,躬身垂首,语气恭敬却沉稳:“皇上谬赞了,
小妹顽劣,自幼跟着军营里的粗人学了些野路子,哪当得起‘璞玉’二字。”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皇上,目光坦诚:“小妹的一切,皆是秦家所赐,更是皇上恩典所护;
她这块料子,能成什么器、该往哪处去,全凭皇上圣断,臣与小妹,唯皇上旨意是从。”
皇上能这样说秦挽戈,秦景戈认为皇上要赐婚秦挽戈,秦家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婚姻不由自己,全靠赐婚。
秦挽戈的母亲,正是皇上的四姐景和公主。
她与秦国公自幼便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后来由先皇亲赐婚约,才得以喜结连理。
只是景和公主打小身子骨孱弱,常年需汤药调理。
大乾律令,驸马不可担任要职,先皇也是心疼他这个打小宠爱的女儿,这才力排众议赐婚秦霄。
也是两人情投意合,当时秦霄为景和卸下所有军职,婚后两年秦霄官复原职,秦家军一直镇守余洲,非秦霄难以胜任!
而秦家能世世代代镇守余洲重地,却始终不被朝廷猜忌,很大程度上便得益于这层姻亲关系。
秦家主母出身皇家,且这位下嫁的景和公主,与当今皇上自幼亲近、情分匪浅——有这重亲缘做纽带,秦家在皇上面前,自然多了几分旁人难及的信任与安稳。
秦景戈从未往这层想过——皇上是他与挽戈的亲舅舅啊,这简直荒唐得不合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