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楼的夜晚永远灯火通明，笙歌不绝。半年来的驯化让白飞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生活，他机械地执行着每一个指令，如同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今晚，他如常坐在一位富家公子的腿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对方的胸膛，动作娴熟而诱惑。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眸如今半阖着，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掩盖了深处的空洞。
“紫儿姑娘...”富家公子呼吸急促，明显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他猛地站起身，随手拉过旁边的一个妓女，急匆匆地向楼上客房走去，“我、我先失陪一下！”
白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去，随后站起身，轻盈地走向舞台。今晚还有三场表演等着他，这是张翠花早就安排好的。
台下的张翠花正忙着清点今晚的收入，笑得合不拢嘴。这半年来，靠着“紫儿”这块金字招牌，醉春楼的收入翻了好几番。
就在这时，一锭金光闪闪的元宝突然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张翠花抬起头，看见一位身着华贵锦袍的“公子”站在面前。来人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身材纤细，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与外表不符的锐利。
“这些可够让她陪我一晚？”那位“公子”指了指台上正在准备表演的白飞，声音刻意压低，却仍能听出几分女子的清脆。
张翠花愣了一下，随即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们紫儿是卖艺不卖身的。”
那位“公子”也不多言，又从袖中取出三锭黄金和五张大额银票，整齐地排在桌上：“现在呢？”
张翠花的眼睛顿时亮了。这些钱足够买下整个醉春楼还有余！她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道：“这个...公子有所不知，紫儿他...其实是个男孩子。”
那位“公子”闻言不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容：“无妨，我就喜欢在下面的，还不用准备器具了。”
张翠花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将金银收进怀中：“好的好的，今晚表演结束后，我就把紫儿送到您房间去！”
待那位“公子”离开后，旁边几位客人窃窃私语起来：
“那不是盂天城的林家千金林玉玉吗？听说她男女通吃，还经常女扮男装来逛青楼呢！”
“细说细说，兄弟！”
“据说她府上养了不少俊俏的少男少女，个个都是绝色...”
张翠花听到这些议论，心里打了个突。盂天城林家可是有名的地头蛇，势力庞大，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得罪得起的。不过转念一想，反正银货两讫，事后各不相欠，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
深夜，表演结束后，张翠花亲自牵着白飞来到林玉玉包下的豪华客房前。她敲了敲门，待门开后，将白飞推了进去。
“林小姐，人给您带来了。”张翠花谄媚地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若是他不听话，可以用这个助兴。”
林玉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滚。”
张翠花不敢多言，连忙退下，顺手带上了房门。
林玉玉这才转身打量站在房间中央的白飞。半年来的精心调养让这个曾经的落魄小雪豹出落得越发精致，紫色的衣裙衬得他肤白如雪，那双半阖的眼眸更添几分神秘感。
“果然是个绝色。”林玉玉轻叹一声，走上前开始解开白飞的衣带。
白飞机械地站着，任由她动作。衣裙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林玉玉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最终停在了他脖子上的铁环上。
“本钱还不小，”她轻佻地评价道，“就是这铁环太难看。”
她伸手摸了摸那个铁环，发现它异常坚固，锁扣处更是浑然一体，似乎不是普通的锁具。
“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宝贝。”林玉玉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的瞬间，寒光四射，显然不是凡品。
“这可是李家的炼的法宝‘破金’，削铁如泥，父亲送我的成人礼。”她得意地解释道，将匕首对准铁环，用力砍下。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铁环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缺口，但并未完全断裂。
林玉玉惊讶地挑了挑眉：“有意思，居然能挡住破金的一击。”
她再次举起匕首，运足力气，对准那道缺口狠狠劈下。
“咔嚓！”
特制的铁环应声而断，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飞猛地一震，仿佛从漫长的噩梦中惊醒。半年来的浑浑噩噩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眼神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眼前这个手持匕首的女子身上。
林玉玉惊讶地看着他眼中的变化，从空洞到迷茫，再到如今的清明，仿佛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