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下,云池愈发清楚,单靠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撑起这天下的重任。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效仿先贤,选拔贤能之士,设立监察官来分担事务。于是,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她召集了亲信幕僚,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并迅速开始着手挑选合适的人选。
最终,五位监察官的人选尘埃落定,分别是蓝启仁、聂怀桑、云止瑶、散修开曈道人和平民大儒崔角。
岐山仙督殿内,新落成的议事厅恢宏大气,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古朴的书画,案几摆放整齐,虽陈设简洁,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聂怀桑和云止瑶被安排到了内殿的隔间,这里就像一个文书的海洋,各地送来的文书堆积如山,几乎要将整个房间淹没。
云止瑶一袭月白长衫,身姿挺拔,神情专注地将文书一份份拿起,仔细甄别分类。他动作娴熟,不慌不忙,每一份文书在他手中都能迅速找到属于它的类别。偶尔,他会抬起头,目光扫向一旁唉声叹气的聂怀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聂怀桑托着腮帮子,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那摞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卷宗,眼眶微红,带着哭腔抱怨道:“阿瑶啊,你说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呢?我本想着回清河,在那山水间悠然自得,钓钓鱼、赏赏画,逍遥自在过完此生。可谁能想到,被云仙督硬生生给薅到这鬼地方来了,天天对着这些看不完的破文书,我都快烦死了。”
云止瑶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耐心劝说道:“怀桑兄,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如今身处仙督殿,能为仙督分忧解难,这可是造福天下的大事。况且,你我齐心协力,说不定能让这天下更快恢复太平,百姓们也能过上安稳日子,这岂不是一件美事?”
聂怀桑哀怨地白了他一眼,撇着嘴嘟囔:“你当然乐意了,你一心想为云仙督效力,自然觉得这是好事。可我不一样啊,我是被强迫来的,我这心里委屈得慌。”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情不愿地伸手拿起一份卷宗,慢悠悠地翻开,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另一边,偏殿之中,蓝启仁、开曈道人和崔角正为选拔三司人员忙得不可开交。
蓝启仁身着一袭素净的蓝氏长袍,端坐在案前,腰杆笔直,神色凝重。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各地仙门报送的候选人名册。他双手轻轻拿起一份名册,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审视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微舒,时不时拿起毛笔,在名册上圈圈点点,做着标记。
开曈道人一身灰布道袍,清瘦的面庞上透着一股坚毅之气。此刻,他正与前来报名参选的散修们一一交谈。他眼神锐利,像能看穿人心一般,仔细询问着散修们的修行经历、为人品行、处世之道。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让那些散修们不敢有丝毫隐瞒。在他的审视下,真正有能力、有品行的散修逐渐崭露头角。
大儒崔角虽已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他坐在书案旁,桌上堆满了平民的荐书。这些荐书承载着平民们的希望与信任,崔角深知责任重大。
他逐字逐句地审阅着每一份荐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遇到疑惑之处,他便会放下荐书,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而后,他会与蓝启仁、开曈道人轻声交流,分享自己的看法,共同探讨人选的可行性。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了清河聂氏。
聂明玦听闻弟弟聂怀桑被选为监察官,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在他的印象中,弟弟一向闲散惯了,对这些仙门事务向来不怎么上心。可很快,诧异便被欣慰所取代,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心里明白,不管怎样,聂氏的人能参与到仙督殿的核心事务中,这对聂氏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聂氏的弟子们得知这个消息后,个个欢欣鼓舞,在聂氏的练武场上,他们一边挥舞着刀剑,一边高声谈论着此事,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仿佛觉得自己也跟着沾了光。
然而,聂怀桑本人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当他在聂府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随后的几天里,他整天在聂府里唉声叹气,逢人便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晚上,他抱着聂明玦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真的不想去岐山,不想去管那些麻烦事。我就想待在清河,过我的逍遥日子。”
聂明玦被他缠得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怀桑,这是仙督的任命,你莫要任性。况且,这也是咱们聂氏的荣耀,你就当是为了聂氏,去历练历练吧。”
可聂怀桑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哭闹个不停。
最后,还是云池亲自出马。她御剑来到清河聂氏,径直走进聂府。聂怀桑见了她,转身就想跑,却被云池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后脖领子。
云池像拎小鸡似的,轻轻松松就把聂怀桑给拎了起来,聂怀桑在空中扑腾着四肢,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仙督,云姐,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啊。”
云池却不为所动,一脸严肃地说:“聂怀桑,这是关乎天下的大事,由不得你任性。你既被选为监察官,便要肩负起这份责任,跟我走!”
就这样,聂怀桑被云池强行从清河薅走了,一路上,他还在不停地唉声叹气,满心不情愿。
云梦江氏这边,虞紫鸢得知监察官的名单里没有江家人,顿时火冒三丈,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江枫眠的书房,“砰” 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怒声质问道:“凭什么?我们江氏在射日之征里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战功,怎么就没我们江氏的人入选监察官?我看云池就是故意针对我们江氏!”
江枫眠坐在书桌前,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随后轻轻放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虞紫鸢身边,耐心安抚道:“紫鸢,你先消消气。澄儿的能力咱们心里都清楚,他目前还不足以担当监察官这样的重任。
而且,你看看这名单上的其他人,除了聂怀桑和云止瑶,剩下的几位可都是德高望重、声名远扬之人,仙门百家对他们都心服口服。
聂怀桑背后有聂家撑腰,云止瑶又是我们的半个女婿,也算是自家人了。你就别太计较了,咱们江氏以后还有机会。”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等阿瑶及冠,就赶紧把他和厌离的婚事办了,到时候江氏和云氏的关系就会更加紧密,在仙门中的地位也能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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