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够没有？”
洪天龙稳住身形，眼神依旧平静：“这种场面不多，不趁机说几句，回去会失眠。”
李文彬叹了口气，不再理会。
发布会临近尾声，忽然一名记者冲破保安防线，高举报纸闯入大厅。
“出大事了！”
所有人目光集中过去。
那名记者喘着粗气：“这是米国寒国基地的最新消息——昨天，美军准备派舰支援南韩舰队，还没启航，基地就被炸了！大量人员伤亡！”
现场再度沸腾！
几名记者立即转身追问：“洪Sir，对此您有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一堆废料罢了。美力尖和南韩，本就是一路货色。”
众人哑口无言。
第二天清晨，港岛各大报刊上市。
柴湾一家老旧麻将馆里，洪兴八基靠在藤椅上，嘴里叼着烟，翻着早报。
下一秒，他猛地坐直，眼睛瞪得滚圆，脱口而出：“我 丢！”
周围人纷纷侧目。
他直接站起身，大声念道：“林警司昨夜直言，南韩与美力尖军队全是废柴！更称其战力远不如港警！”
“照我看，给他一支部队，他敢带兵杀上华盛顿！”
“太狠了！这才是洪Sir的风格！”
“听着就痛快，这人简直是狂得没了边！”
“这警察简直离谱！新闻会上翘着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旁边的官员居然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真找不出词来形容他了，胆子大到没边了。”
才过了一天，洪天龙就在港岛民间被叫作“癫Sir”。
……
浅水湾的海风轻轻吹拂。
别墅大门缓缓开启，关志琳与赵亚芝相互依偎着走出，步伐略显踉跄，双腿分开走得小心翼翼。
显然，她们刚经历了一场难以言喻的夜晚。
“洪Sir精力太旺盛了，一整晚都不带停的。”赵亚芝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白天查案那么忙，晚上还能这么有劲……”关志琳低声附和，脸上泛起红晕。
“那以后还来吗？”
“当然来，怎么会不来？像洪Sir这样有钱、有名、又帅气的男人，就算不给钱我都愿意来。”说到这儿，她抿嘴一笑，眼神含羞。
“我也是啊～”赵亚芝笑着回应。
两位当红女星离去后，洪天龙赤裸着上身，站在二楼窗前抽烟。
他望着远处漆黑的大海，低声说道：“下一步，我要做港督。”
……
要成为港督，他早已想好了路径。
刺杀现任港督。
一次又一次地刺杀，让外界形成一种印象——港督这个位置，危险至极。
越是危险的职位，越没人敢接。
即便英国政府强行派遣官员赴任，新来的港督也必定终日惶恐，无法安心履职。
时间一久，政务必然混乱。
到那时，英国方面若屡派人均告失败，便只能顺应舆论，允许港岛本地推选领导人。
而自己，早已在民众中赢得声望，顺势登顶，水到渠成。
想到这里，他掐灭烟头，悄然下达指令：死士出动，目标——港督座驾。
……
深夜十一点，赤柱监狱。
操场陷入混乱。
数百名囚犯聚集在一起，拳脚相加，扭打成团，场面失控。
狱警挥舞着警棍冲入人群，大声呵斥：“想进禁闭室吗？再不散开全都关进去！”
“今晚闹事的，明天一口饭都别想吃！”
可无论怎样威胁，暴动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越演越烈。
地上已躺下几十人，抽搐不止，嘴角泛白沫，显然有人服用了不明药物。
轰！！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撕裂夜空，爆炸猛然发生，火光冲天。
赤柱监狱的东北方，一段厚重的墙体轰然倒塌，碎石四溅，烟尘弥漫。
缺口处，一名腿脚不便的男子在几名同伴扶持下艰难爬出。
“豪哥，后面有人追吗？”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跛豪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火光隐约的监舍方向，眉头微皱。
另一人喘着气笑道：“别担心，刚才闹得够狠，连教导主任都挨了砖头，现在里面乱成一锅粥。”
“玫瑰姐已经在车里等了，再跑快点！”第三人催促道。
跛豪没再开口，任由众人架着他，身影迅速没入远处的树林深处。
……
午夜刚过，旺角某老旧楼宇内。
屋内灯光昏黄，墙壁斑驳，一张圆桌旁坐着数名中年男子，神情凝重。
“也不知道外面接应得顺不顺利……”猪油仔叼着半截烟，语气含糊。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三声轻叩。
他猛地起身，拉开铁门。跛豪拄着一根木棍，缓缓走入，身后跟着养女玫瑰和几个年轻手下。
尽管衣衫破旧，囚服未脱，但他一站定，屋里的气氛便悄然变了。
“几年不见，你这身架子还是没塌。”猪油仔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牢里日子也过得去，酒照喝，牌照打。”跛豪淡淡回应，拉过椅子坐下，目光扫过在场之人。
陈细九低头搓着手，箫击湾那位老探长正用牙签剔牙，蓝钢靠墙站着，另外两人是潮州帮的老面孔。
猪油仔清了清嗓子：“你关了这些年，外头变天了。最近出了个警察，风头很劲。”
“哦？”跛豪翘起腿，接过手下递来的香烟，“比洛哥还厉害？”
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显然不信。
“那倒不至于，雷洛当年一手遮天，没人能比。但这小子……手段新，胆子大，已经动了不少人的饭碗。”
跛豪嗤笑一声，脚上的胶鞋裂开，小脚趾露在外头，随着节奏轻轻晃动。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怕事的人。”
猪油仔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暗笑。
这才是他认识的跛豪，骨头没断，脾气没改。
他走近跛豪，坐在对面，语气平静：“先别提那个警察，我问你，上车时玫瑰有没有告诉你，这次为何要冒险把你救出来？”
“洛哥的意思？”跛豪轻笑一声，神情懒散。
“脑子转得快，不愧是义群的头。”猪油仔点头，随即压低声音，“那你可知道，九龙城寨没了？”
“没了？”跛豪一怔，眼神微动。
那是他起家的地方，哪怕再冷血，心里也留着几分旧情。
“怎么说没就没了？内斗了？”他皱眉。
在他看来，九龙城寨固若金汤，高手云集，唯有自相残杀，才可能崩塌。
“我不在的时候，果然撑不住了……”他低声叹道。
猪油仔摇头：“不是内斗，是被拆的——警察动手的。”
“警察？”跛豪瞳孔一缩，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警察，”猪油仔声音发紧，“他把九龙城寨夷为平地，片瓦不留。”
提起那人，他脊背发凉。洪天龙在他心中，比雷洛更难捉摸，更令人胆寒。
只是看在洛哥份上，他从未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