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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蜿蜒,两岸山势渐趋陡峭。

袁象率领的三十余艘战船,暂解决重庆困局之后。

于十一月十一日开始,迅速沿着嘉陵江溯流北上,一路上航程还算顺利。

嘉陵江上的清军船只,知道厉害,纷纷避让躲避,不敢当臂挡车

风帆饱涨,桨橹齐动,船队在这条连接川北与重庆的生命水道上,划开道道波纹。

航行这几日,袁象与长江水师副统领许万才两人常常对坐。

两人探讨着“围魏救赵”之策,与各种可能性的突发情况预演。

“古人曾有言,用兵如水,避实击虚。”

许万才指着地图上标注着清军重兵符号的保宁府。

“李国英的主力在此,重庆坚城在此,皆是‘实’。”

“我等北上,便是要找到那个‘虚’点,一击之下,迫使其回援,重庆之围自解。”

袁象虽是一直都是在陆地上战斗,但是他对水战亦抱有极大的学习热情。

他深知此行成败系于水师,因此虚心求教:

“许将军,依你之见,这‘虚’点何在?保宁虽是李国英必救之处,但城高池深,恐难骤下。”

许万才沉吟片刻,手指在保宁周边滑动:

“未必非要强攻保宁。断其粮道,焚其辎重,袭扰其援军必经之路,甚至佯攻其侧翼重镇。”

“如顺庆(今南充),皆可收围魏救赵之效。”

“关键在于……快与诡,要让李国英摸不清我等真正意图,如水中游鱼,滑不留手。”

许万才自投靠邓名以来,深知水师乃未来争霸长江乃至东南的关键。

他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倾注心血,勤练水军,钻研水文,改良战法,如今终于有机会独当一面。

执行如此重要的战略任务,因此格外认真,事事力求缜密。

一路行来,袁象也趁机向这位水师宿将请教,学到了不少水战精髓。

许万才虽然不是四川人,但是他对于水文地图却很熟悉。

他翻看关于嘉陵江的水文图时,很快就大概掌握了要诀。

他也不藏私,结合眼前航道,倾囊相授。

“袁将军请看,”

一次经过一段看似平缓的江面时,许万才示意袁象观察水流。

“此处江面开阔,水流却看似滞涩,水下必有暗沙积聚。”

“大船行此,需贴左岸深水线,避开右岸那片看似水草丰茂之处,那里最易搁浅。”

他随即下令舵手调整方向,船队安然通过。

事后派小艇探测,果然右岸水下是一片绵延的浅滩。

又有一次,在通过一处名为“剪刀峡”的险要河道时。

两岸山崖陡立,江心矗立一巨大礁石,将水流一分为二,漩涡暗生。

许万才仔细观察水纹,解释道:

“此乃‘分水礁’,看似左道宽阔,实则水下有暗桩,是古人凿渠遗留;”

“右道狭窄,水流湍急,却是天然深槽。”

“需借右道水流之力,同时以尾舵抵消其冲向礁石之势,方得通过。”

他随即亲自指挥旗舰,掌舵的水手在其号令下。

于箭不容发之际操控战舰,险险擦着礁石边缘,驶过了这段险路。

袁象在旁看得分明,深感水战之精妙,丝毫不逊于陆上争锋。

嘉陵江上游的水情,远比他们预想的更为复杂多变。

尽管有许万才这样的水师老手坐镇,船队仍数次遭遇险情。

第四日午后,一艘满载粮秣的辎重船,因掌舵水手对湾流判断失误。

未能及时借上主流推力,船速骤减,瞬间被暗流推向岸边浅滩。

只听得“嘎吱”一声闷响,船头猛地一顿,整个船身剧烈震动,赫然搁浅!

“停止前进!各船戒备!”

许万才临危不乱,立刻下令。

他迅速派出数艘轻捷的走舸,从不同方向抛掷缆绳,试图将那艘搁浅的辎重船拖拽出来。

同时,命令其他船只利用船桨和竹篙,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

避免在狭窄河道中发生碰撞。

“此处看似水流平缓,实则水下是逐年淤积的卵石滩,最是吃船。”

许万才一边指挥,一边对袁象解释,“

需得借助水流涨势,配合人力拖拽,不可蛮干。”

众人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江水在傍晚微微上涨些许。

才终于将那艘沉重的辎重船拉回深水区。

经此一遭,船队行进更加谨慎,也让大家对嘉陵江上游的“脾气”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到了第五天,船队已然逼近南充(顺庆府)外围河段。

站在船头的许万才,观察着江面和水势,眉头彻底拧成了一个结。

他命水手多次测量水深,脸色越来越凝重。

“袁将军,”

他找到正在研究地图的袁象,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情况不妙。前方已近南充青居镇,此段嘉陵江,素有‘七十二滩脚不干’之说,滩多水浅,礁石密布。”

“据测量和老夫观察,水位比预想中又下降了不少。”

“我们这些大型战舰,吃水太深,恐怕…很难再安全通过前面着名的‘青居滩’、‘龙爪滩’了。”

他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江面泛起更多白沫的河道:

“若强行闯滩,一旦再有船只搁浅,堵塞了航道,或被清军侦知,半渡而击,我军将陷入绝境。”

“这‘围魏救赵’之计,恐怕需另做打算了。”

袁象闻言,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投向前方未知而凶险的江水,眼神锐利起来。

计划,似乎到了必须调整的关头。

-

时间回到数天前,重庆城外的清军大营内

主帅李国英背负双手,站在巨大的川北舆图前。

目光死死锁定在代表嘉陵江的那条蜿蜒水线上。

他手中拿着刚刚送达的军报。

“还是…跟丢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抑。

帐下,水师统领阿尔津单膝跪地,镶铁皮盔低垂,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作为正黄旗出身的满洲将领,早年在关外只识纵马弯弓。

入关后因机敏敢战被拔擢,这才跟着投降的明军水师旧将学了几年水战章法。

虽不算精通,却也摸清了门道,因此当上了水军统帅。

但是此刻却要在一个汉人总督面前如此卑微,这让他胸中憋闷不已。

想当年八旗铁骑踏破中原时,这些汉官何曾有过这般威势?

可眼下形势比人强,李国英手握川陕大权,深得朝廷倚重。

他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强压在心底。

回...回大帅,

阿尔津的声音里刻意掺入了几分羞愧与无奈,实则暗自不服。

不是完全跟丢了。奴才派的哨船,还能远远咬着明军的尾巴。就是......

他刻意停顿,偷眼瞥见李国英紧抿的嘴唇,继续道:

明军的船实在太高大了,那火炮打得又远又准。”

“前儿个有条哨船想靠得近些瞧瞧,结果明军侧舷一炮过来,连人带船都给轰没了…”

“打那以后,弟兄们……都有些怕了。

李国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发作。

他深知阿尔津所言非虚。

自邓名崛起以来,便着力经营水师。

他不仅广招沿海船匠打造新式战舰,不断收编长江沿岸各重镇归降的水师官兵、吸纳归附的战船。

现如今,无论是舰船建造还是火炮配置,都已稳压清军水师一头。

一念及此,数日前重庆城外那场惨烈的江面交锋便恍在眼前。

炮火连天,浓烟蔽江,己方战船在明军凌厉的炮火下樯倾楫摧。

燃烧的残骸顺着浑浊的江水漂流,士卒的哀嚎声仿佛仍在耳畔回荡。

那根本不是一场对等的较量,而是一边倒的屠戮。

如今若要在这开阔江面上与袁象那支装备精良、士气正盛的主力舰队正面决战。

在他看来,与驱羔羊入虎口无异,绝无半分胜算。

阿尔津选择这种“如影随形”的跟踪策略。

虽显窝囊,却是当前形势下最现实、也是损失最小的选择。

“他娘的!”

最终,这句骂人的话,还是从李国英牙缝里挤了出来。

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己方水师实力不济的愤懑,而非完全针对阿尔津个人。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只知道袁象还在北上。

”“但具体到了何处,船队有何异动,是否分兵,一概不知?”

阿尔津头垂得更低:

末将……失职!不过最后传来的消息说,明军船队已经过了合州。”

“正往上游去,看方向…不是冲着南充,就是冲着保宁去的。

李国英烦躁地挥了挥手,让阿尔津退下。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手指先是点了点南充,最后又点了点在“保宁府”上。

“袁象……袁宗第的侄子,邓名的义子之一……”

他喃喃自语。

“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就为了打个南充?”

“恐怕不见得,但是凭几千水师,岂能撼动我保宁重镇?”

南充城,他很清楚,这个城基本上是一个半荒废的城。

基本上守不住的。

但是保宁不同,那可是有上万人驻守。

他心中疑窦丛生,既有对保宁安危的担忧。

又隐隐觉得袁象此举背后,或许藏着更深的诡计。

这种敌暗我明,被动猜测的感觉,让他极为不适。

-

时间回到现在,在嘉陵江上,袁象站在旗舰楼船的尾楼。

手持千里镜,遥望着天际线处那几个若隐若现的小黑点。

那是清军水师的哨船,已经偷偷摸摸的跟了他们好几天。

“将军,清狗的哨船还在后面吊着,要不要派几艘快船过去,把他们撵走?”

身旁的亲卫请示道。

袁象放下千里镜,脸上露出一丝了然:

“不必。让他们跟着。李国英想知道我们的动向,我们便让他知道。”

“他若不知道我们正在北上,如何会心急如焚?如何会调兵回援?”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戏谑:

“有这些‘眼睛’替我们向李国英报信,省了我们不少事。”

“传令下去,各船保持航速航向,不必理会后方尾巴。”

“但需加强戒备,防止其夜间小船偷袭即可。”

他早已算准了清军水师的懦弱,这种“护送”式的跟踪,正合他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压力,通过清军自己的情报渠道。

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李国英耳中,加剧其焦虑,迫使其做出反应。

-

而在更上游的南充城(顺庆府),此刻已是风声鹤唳。

南充城守将,一个名叫叶立人的参将。

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简陋的府衙大堂内来回踱步。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军情急报。

“看清楚了?真是……真是明军的水师?有多少船?”

他声音发颤地问着堂下跪着的探马。

“回……回大人,千真万确!大船三十多艘,打的正是明军的旗号。”

“还有…还有‘袁’字大旗!怕是…怕是马上就能到我们城外的江面上了!”

探马的声音同样带着恐惧。

叶立人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师爷扶住。

“完了…全完了……”

他失神地喃喃道。

“伪明...明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比谁都清楚南充城的虚实。

这座所谓的“川中重镇”,早已名不副实。

历经张献忠的“屠川”、豪格入川时的大规模的屠杀。

以及近二十年连绵不绝的拉锯战,川地早已是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事实上,南充城也才被清军占据不久。

控制远未稳固,城防体系残破不堪,根本来不及整顿修缮。

此城虽未被完全废弃,但城内居民寥寥。

城墙多年失修,多处坍塌也只是用土木勉强填补。

他手下的守军,满打满算不到一千人。

还多是老弱病残,或是被拉壮丁来的新兵,缺乏训练,士气低落。

城中粮草储备有限,军械更是陈旧不堪。

这里,本质上只是一个为前线(主要是重庆方向)进行物资中转、传递消息的临时据点。

何曾想过会直面明军主力,尤其是凶名在外的袁象麾下的精锐水师?

“快!快派人八百里加急,向保宁、向重庆李帅求援!”

叶立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声喊道。

“就说南充危在旦夕,请速发援兵!”

“大人,”

师爷苦涩地提醒。

“保宁路远,援军非数日不能至。重庆李帅正围攻重庆,恐怕……恐怕也难以分兵啊!”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等坐以待毙吗?”

叶立人几乎要哭出来。

“紧闭城门!对,紧闭四门!所有能动的都给我上城墙!”

“把库房里那些破铜烂铁都搬出来!江边的哨卡全都撤回来!”

“我们……我们守城!对,守城!”

他的命令充满了慌乱和绝望。

城中仅存的兵丁被驱赶着登上残破的城墙,望着城外滚滚东去的嘉陵江。

仿佛已经能看到那黑洞洞的炮口。

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慌在南充这座空寂的城池中迅速蔓延。

叶立人站在城头,望着南方,心中一片冰凉。

他仿佛已经预见到,这座孤城,即将被战争彻底吞噬。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支正沿着嘉陵江缓缓而来的明军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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