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着林风扫过树梢,江临月几人踩着暗影往西走,林间虫鸣被脚步声压得细碎,乌云遮月,只剩星子漏点微光。烈山拎着斧头,时不时踢开脚边石子,嘟囔道:“这黑风老怪藏在黑风山,正好撞咱们找金脉的路,撞上了直接劈,省得后面绕。”
石岩揉着酸胀的腿,喘气道:“走大半夜了,要不找块空地歇会儿?总坛又跑不了,别没到西域先累垮了。”青禾看了眼天色,云层越来越厚,似要落雨,点头道:“前面有块平坦石地,歇半个时辰再走,避开夜雨也稳妥。”
众人拐到石地,刚坐下,青瑶突然拽了拽江临月衣袖,指向林深处:“有脚步声,不止一伙人,还带着妖兽气息。”江临月立马噤声,几人往石后躲,没多久就见两队人影穿过树林,前队是黑衣人手拎火把,后队牵着几头灰毛狼兽,狼兽嘴里叼着捆好的村民,村民低声啜泣,满脸惊恐。
“是总坛的人,还抓了村民。”烈山攥紧斧头,眼神冒火,“这群杂碎,抓村民干嘛?当苦力还是祭品?”江临月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别冲动,人多,还有妖兽,先看看他们往哪走。”
黑衣人们脚步急促,领头的人低声道:“赶紧回分舵,寨主说了,抓够村民炼药,晚了要受罚。”另一人应道:“这附近村民快抓完了,再抓就得去远些的镇子,怕遇到麻烦。”两人说话间,队伍朝着西北方向走去,那边正是黑风山方向。
等队伍走远,江临月起身道:“跟上去,他们有分舵,说不定能摸清总坛底细,还能救村民。”众人跟上,借着树影隐蔽,远远跟着黑衣队伍。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片矮屋,围着木栅栏,火把插在栅栏上,映得周围亮堂,正是黑衣人的分舵。
分舵里传来狼兽低吼,还有村民的哭喊声,江临月示意众人蹲在栅栏外草丛,观察片刻道:“分舵里大概十几个人,三头狼兽,村民被关在东侧木屋,咱们分两路,烈山、石岩引开守卫和狼兽,我和青禾、青瑶救村民,速战速决。”
烈山咧嘴应下,拎斧绕到分舵西侧,猛地劈向栅栏,“咔嚓”一声,栅栏劈断大半,守卫闻声冲来:“谁在那!”烈山挥斧劈倒两人,喊道:“爷爷在这,来打架啊!”石岩趁机凝土刺,从地面冒出来绊倒冲来的守卫,狼兽嗅到动静,嘶吼着扑向两人。
分舵内乱作一团,江临月三人趁机翻进栅栏,直奔东侧木屋。木屋门被铁链锁着,青瑶催灵藤缠住房梁,借力跃起,灵藤缠住铁链用力拽,铁链“哐当”断开。江临月推开门,里面挤着十几个村民,老弱妇孺都有,见有人进来,吓得缩成一团。
“别慌,我们救你们出去。”青禾轻声安抚,村民们看清几人衣着,不像黑衣人,才敢慢慢起身。江临月道:“跟我们走,别出声,外面有妖兽,跟着我们别掉队。”众人刚要往外走,门外突然冲来两个黑衣人,举刀劈向江临月,江临月挥刀格挡,五色灵光闪过,黑衣人惨叫倒地。
外面传来烈山怒吼,还有狼兽哀嚎,江临月道:“快走,烈山他们快撑不住了。”带着村民往西侧跑,刚到栅栏边,就见烈山被一头狼兽扑压,斧头扔在一旁,正用拳头砸狼兽脑袋,石岩用土盾挡着另一头狼兽,额头冒冷汗,青瑶见状,催灵藤缠住狼兽脖子,用力一拽,狼兽被拽倒在地,烈山趁机爬起来,捡起斧头劈向狼兽头颅,狼兽抽搐着没了气息。
最后一头狼兽见同伴被杀,转身想逃,江临月掷出鸣鸿刀,刀身带火色灵力,直插狼兽后背,狼兽惨叫倒地。分舵里的守卫已被解决,地上躺满黑衣人的尸体,江临月收回刀,对村民道:“这里不安全,你们赶紧往南走,回自己村子,别再往西北来。”
村民们磕头道谢,结伴朝着南方跑去。烈山喘着气坐在地上,骂道:“这群杂碎,狼兽还挺凶,差点被扑咬一口。”石岩揉着胳膊道:“分舵里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只搜出些干粮,看来是个小分舵,没什么机密。”
青禾看着西北方向,皱眉道:“黑风老怪抓村民炼药,难道和红袍老头找的东西有关?炼药提升实力,怕不是要打五行本源的主意。”江临月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古卷,古卷没动静,却隐隐透着不安:“西域金脉大概率在黑风山附近,黑风老怪盘踞那,说不定已经发现金脉踪迹,咱们得抓紧时间,别被他先抢了。”
众人收拾好干粮,熄灭分舵火把,继续往西北走。走了半夜,天蒙蒙亮时,前方出现连绵山脉,山体呈灰黑色,山风呼啸,带着沙尘,正是黑风山。山脚下有片营地,帐篷林立,火把未灭,还有黑衣人巡逻,戒备森严。
“是总坛的前哨营。”江临月示意众人躲在山坡后,“前面不好闯,绕山走,从东侧上山,那边巡逻少。”众人绕到东侧,东侧山体陡峭,长满荆棘,江临月用鸣鸿刀劈砍荆棘,开辟通路,众人顺着山路往上爬。
爬到半山腰,山风更烈,能看到山顶有座黑殿,隐约有黑气萦绕,正是黑风老怪的总坛。青瑶突然指向山壁,轻声道:“你们看,那有金光。”众人看去,山壁缝隙里透着微弱金光,金光纯净,带着金属气息,江临月心头一动,摸出古卷,古卷火纹微亮,五行图上金色光点竟闪烁起来,比之前亮了几分。
“是金脉气息!”江临月惊喜道,“金脉本源就在这附近,缝隙里的金光是金脉灵力外溢。”烈山凑上前,想掰开山壁,却被山壁震得手疼:“这山壁真硬,得找入口。”石岩敲了敲山壁,听着回声道:“里面是空的,应该有溶洞,入口可能在别处。”
众人顺着山壁往下找,走了百十米,发现一处隐蔽洞口,被藤蔓遮掩,洞口透着浓郁金光,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江临月拨开藤蔓,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她道:“我先进去探路,你们在外等我信号。”
江临月钻进洞口,洞内漆黑,却有金光引路,走了十几步,洞穴豁然开朗,里面堆满矿石,矿石泛着金光,中央有块半人高的金色晶石,晶石上萦绕着纯净金脉灵力,正是金脉本源的核心。她刚要上前,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走进来,为首的人笑道:“没想到金脉藏在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江临月握紧鸣鸿刀,眼神冰冷:“黑风老怪的人?”为首的黑衣人挑眉:“小姑娘眼光不错,我是总坛护法,奉寨主之命来寻金脉,识相的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挥手,黑衣人举刀围上来。
江临月冷笑,挥刀迎上,五色灵光裹着刀身,劈向黑衣人,黑衣人惨叫倒地,剩下的人见状,吓得不敢上前。护法见状,亲自冲上来,手持铁鞭,铁鞭带黑气,劈向江临月,江临月侧身躲开,铁鞭砸在矿石上,矿石粉碎。
两人缠斗在一起,护法实力比之前的刀疤脸和寨主强,铁鞭舞得密不透风,黑气缠绕,试图吞江临月灵力。江临月运转火脉灵力,火色灵光融入刀身,与黑气碰撞,滋滋作响,护法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
江临月趁机挥刀劈向护法脖颈,护法慌忙躲闪,肩膀被划中,鲜血流出,他眼神狠厉,从怀里掏出个黑色药瓶,倒出颗黑丸塞进嘴里,瞬间黑气暴涨,实力提升一截,嘶吼着冲上来:“同归于尽!”
江临月皱眉,古卷突然从怀里飞出,火纹与五行纹交织,一道金光从五行图上射出,击中护法,护法惨叫一声,黑气消散,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古卷飞回江临月怀里,金色光点更亮,几乎要追上火色和水色光点。
江临月走到金色晶石前,刚要伸手触碰,洞口突然传来烈山的呼喊:“临月,不好了,黑风老怪来了!”她心头一紧,转身看向洞口,只见黑风老怪带着十几个黑衣人走进来,身材魁梧,身穿黑袍,脸上刻着纹路,眼神阴鸷,身上散着金丹后期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黑风老怪盯着金色晶石,又看向江临月,冷笑一声:“杀我寨中弟兄,毁我分舵,还敢抢金脉,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挥手,黑衣人冲上来,黑风老怪也亲自出手,掌心凝黑气,朝着江临月拍来,黑气带着毁灭气息,洞穴内的矿石被黑气扫过,瞬间变黑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