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更烈,晒得演武场的石板发烫,围观弟子的议论声却比上午更嘈杂——江临月第一轮的惊艳表现,让所有人都对她和张昊的第二轮对决充满了期待,连高台上的长老们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江临月坐在休息区,指尖捏着林殊给的灵草籽,慢慢含在嘴里,清香顺着喉咙漫开,让浮躁的心神瞬间沉静。苏清瑶蹲在她身边,帮她检查护腕上的聚气纹:“放心,大师兄炼的东西,绝对靠谱。张昊那小子刚才一直在热身,脸都快绷成石头了,估计是怕输。”
周砚辞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张昊所在的方向,低声提醒:“记住,他的快剑虽快,但续航差,你用阵法耗他三刻钟,他的灵气就会跟不上。出手时别贪多,点到即止就行。”
“嗯,我记着了。”江临月点点头,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灵气在体内顺着自主循环系统缓缓流转,充盈得很,连带着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没过多久,李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轮,张昊对阵江临月,上擂台!”
话音刚落,张昊就提着剑快步走上擂台,黑色的衣袍在风里扫过,脸上满是戾气,看向江临月的眼神像要喷火:“江临月,别以为赢了个王磊就了不起,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五灵根永远是废柴!”
江临月缓步走上台,站在他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废话少说,动手吧。”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张昊大喝一声,手腕一翻,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过来——果然是他最擅长的快剑,剑影翻飞,几乎看不清剑身,只听得“咻”的一声,剑尖就到了江临月眼前。
台下瞬间响起一阵惊呼,苏清瑶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林殊更是紧张地往前凑了两步,攥着阵符的手指泛白。
江临月却早有准备,记着周砚辞说的“先抬左肩”的破绽,眼看张昊左肩微抬,她立刻脚下生风,踩着林殊教的步法往侧边闪退,同时指尖凝聚木灵根灵气,飞快地点向擂台四角早已藏好的阵眼——那是她上午比完赛后,特意绕到擂台边摆好的,用碎石伪装,没人注意。
灵气顺着碎石流转,淡绿色的光罩瞬间在擂台中央展开,正好挡在张昊身后。张昊刺空后收势不及,差点撞进光罩,吓得赶紧拧身变招,剑势却慢了半拍。
“怎么?不敢接我一剑?只会躲在阵法后面当缩头乌龟?”张昊稳住身形,语气里满是嘲讽,心里却暗暗吃惊——这困敌阵的启动速度,居然比他预想的快这么多。
江临月没理他的激将法,指尖再次凝气,这次引的是水灵气,注入阵眼:“能赢就行,管我用什么法子?倒是你,刚才那剑,怎么没劈中我?”
这话戳中了张昊的痛处,他怒吼一声,再次提剑冲来,这次却没直刺,而是绕着光罩游走,想找阵法的破绽——他不信,一个五灵根能布出毫无破绽的阵。
江临月站在阵中央,眼神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灵气顺着阵纹缓缓流转,时刻调整着光罩的防御方向。张昊的剑一次次劈在光罩上,发出“当当”的脆响,每一次碰撞,都有细微的灵气波动扩散开来,江临月能清晰地感觉到,光罩在震颤,但有聚气纹辅助,灵气消耗比预想的少得多。
“没用的!”江临月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声音清亮,“你的快剑耗灵气太快,再劈十剑,你就该没力气了吧?”
张昊心里一慌——他确实觉得灵气在快速流失,刚才劈了十几剑,手臂都开始发酸,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可能认怂?“少废话!看我破了你的破阵!”
他猛地吸气,全身灵气都灌注到剑上,剑身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晕,显然是要出绝招了。“这是我领悟的‘疾风剑’,江临月,接招!”
话音落,他纵身跃起,长剑带着呼啸的风声,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劈光罩的正中央——那里正是阵法最薄弱的地方,他观察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破绽。
台下的惊呼声响成一片,苏清瑶忍不住喊出声:“临月,小心!”
江临月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破绽,是她故意露出来的。
就在长剑快要碰到光罩的瞬间,她突然调动体内的雷灵气——这是她最近才摸索出来的,借着灵气自主循环的优势,能快速转换五行灵气——指尖弹出一缕细微的雷光,精准落在光罩的阵眼上。
“轰隆”一声轻响,淡绿色的光罩突然泛起一层紫色的雷纹,原本薄弱的中央瞬间变得凝实。张昊的长剑劈在上面,不仅没劈开阵法,反而被雷纹的反震力弹了回去,他只觉得一股剧痛从手腕传来,长剑“哐当”一声掉在擂台上,整个人也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张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发麻的手腕,又看向那层带着雷纹的光罩,眼睛瞪得滚圆,“你、你怎么能在阵法里加雷灵纹?五灵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转换灵气!”
江临月缓缓收回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可能?那你现在,是不是输了?”
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没人想到,江临月不仅赢了,还赢得这么干脆,直接破了张昊的绝招,狠狠打了他的脸。
苏清瑶兴奋地跳起来,对着擂台大喊:“临月好样的!”林殊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攥着阵符的手慢慢松开。
周砚辞站在原地,看着擂台上那个挺直脊背的小姑娘,眼底闪过几分欣慰——这小师妹,总能带来惊喜,比从前那个缩在人后不敢说话的样子,耀眼多了。
张昊坐在地上,看着周围弟子投来的嘲讽目光,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猛地抬头瞪着江临月:“我没输!你是用阵法耍诈,不算本事!”
“宗门小比,只论输赢,不论手段。”江临月挑眉,“难不成,只许你用快剑,不许我用阵法?张师兄,输了就是输了,别找借口。”
说着,她伸手捡起地上的长剑,递到他面前:“起来吧,愿赌服输。”
张昊看着她递过来的手,又看了看周围人鄙夷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把挥开她的手,咬着牙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下擂台,连长剑都忘了拿。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议论声更热烈了——“张昊也太输不起了吧!”“江师妹太厉害了,五灵根居然这么强!”“以后谁还敢说她是废柴?”
李长老在高台上捋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第二轮,江临月胜!”
江临月走下擂台时,苏清瑶立刻冲上来,一把抱住她:“临月你太牛了!那雷灵纹是怎么加上去的?我都没教过你啊!”
“是灵气自主循环的功劳,能快速转换五行灵气。”江临月笑着解释,刚说完,就被林殊凑过来,手里攥着个小纸包,红着脸递过来:“江、江师妹,这个、这个是雷系阵纹的改良图,你刚才用的那个,还能再优化……”
“谢谢师兄!”江临月接过纸包,心里暖乎乎的——不管是大师兄的指点,二师姐的丹药,还是林殊的阵图,都是她能赢的底气。
周砚辞走过来,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眼底也染上几分温柔:“不错,没让我失望。储物袋的材料我已经备好了,等小比结束,就给你炼。”
“真的?太好了!”江临月眼睛一亮,抱着怀里的纸包,笑得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赢了比赛,还能拿到储物袋,简直是双喜临门!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李长老突然开口:“江临月,你这阵法和灵气转换之术,倒是有些新意。下一轮对阵内门的赵琳,她擅长冰系法术,你可要小心应对。”
江临月心里一动——赵琳?她记得书里提过这个角色,炼气四层,冰系法术刁钻,尤其擅长冰封灵气,是内门弟子里的佼佼者。
“我会注意的。”她对着高台拱了拱手,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冰系法术吗?正好,她有小水这个“冰系助教”,或许能找到应对之法。
苏清瑶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赵琳虽然强,但她的冰封术有破绽,我晚上给你讲讲她的路数。”
周砚辞补充道:“我去给你找些冰系法术的应对典籍,你回去好好看看。”
林殊也小声说:“我、我帮你画冰系防御阵符……”
江临月看着身边为她忙碌的三人,又看了看脚边凑过来、用脑袋蹭她裤腿的三只灵宠,心里满是笃定——就算下一轮对手更强,有他们在,她也能闯过去!
小比还在继续,阳光斜斜地照在擂台上,江临月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亮眼——那个曾经被嘲笑为“五灵根废柴”的炮灰,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活成了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