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刚驶离海面,江临月就把古卷摊在甲板上,指尖戳着那幅五行绕混沌的图案吐槽:“这画得跟孩童涂鸦似的,亏它还藏着灵域的大秘密。”她刚说完,古卷突然抖了抖,图案里的黑色光点闪了闪,一道细微的黑气窜出来,在她指尖绕了圈又缩了回去。
“嘿这小东西还挺记仇。”江临月挑眉想弹它一下,被青禾伸手拦住。
“别胡闹,这古卷连鸣鸿刀的灵力都能吞,指不定还有什么古怪。”青禾指尖拂过古卷边缘,鸿蒙灵光在纸面扫过,那些曾反噬的黑色文字此刻安分地伏着,“它现在和灵域令牌共鸣,说不定能感知混沌的动向。”
烈山正用烈酒清洗手臂上的伤口,酒液碰到伤口时疼得他龇牙咧嘴,闻言含糊道:“管它什么动向,到了南域把火山里的混沌残魂一镇压,咱们不就完事了?”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酒坛突然“咔嚓”裂开,酒液洒了一地,在甲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水洼里竟映出一道金色光柱,和之前海面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石岩凑过来,粗壮的手指戳了戳水洼,光柱的影像瞬间碎了:“这光柱邪门得很,咱们飞舟都开了半个时辰,它怎么还在天上飘着?”
青瑶正用灵藤修补破损的结界,闻言抬头望向南方,脸色微变:“那不是普通的光柱,里面裹着烈焰气息,还有……一丝鸿蒙之力?”她话音未落,飞舟突然剧烈摇晃,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撞了一下。
江临月瞬间抓起鸣鸿刀,五色灵光在刀身流转:“谁这么不长眼,敢拦咱们的路?”她冲到船头,就见三只翼展数丈的火羽鸟正盘旋在飞舟上空,鸟喙里叼着燃烧的巨石,正不断朝着甲板砸来。
“是南域火黎族的信使鸟。”青禾认出鸟羽上的图腾,眉头紧锁,“听说火黎族世代守护南域火山,怎么会攻击我们?”
烈山拎着兽骨战斧跳上桅杆,一斧头劈飞块迎面而来的巨石:“管他什么族,敢砸老子的船就别想好过!”他纵身跃向空中,蛮荒之力汇聚在斧刃,一斧下去就劈中了一只火羽鸟的翅膀。火羽鸟发出凄厉的鸣叫,翅膀上的火焰瞬间黯淡,直直坠向下方的密林。
剩下两只火羽鸟见状,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翅膀扇动间竟喷出大片火星。火星落在甲板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这些火焰带着灵力,普通的水根本浇不灭。青瑶立刻催动灵藤,藤蔓疯长着缠绕住火焰,却被烧得“滋滋”作响,翠绿的藤叶很快变得焦黑。
“这火里掺了火山岩浆的浊气!”青瑶急声道,“我的灵藤克制不住它。”
江临月甩出灵域令牌,五色灵光化作水幕笼罩甲板,火焰碰到水幕果然减弱了几分。但令牌刚运转片刻,古卷突然再次发光,这次光芒不再温和,而是朝着南方射出一道黑色光束。
“它这是要干嘛?”石岩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火星,岩石皮肤被烧得发烫。
黑色光束刚射出去,远处的金色光柱突然暴涨,紧接着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飞舟被气浪掀得差点翻过来,江临月连忙稳住船舵,就见南方的天空中,金色光柱里竟钻出无数细小的火虫,密密麻麻朝着飞舟的方向飞来。
“是噬灵火虫!”青禾脸色大变,“这种虫子专吃灵力,被它们缠上,咱们的灵力会被啃得一干二净!”她连忙催动法阵,在飞舟外围布下一层鸿蒙灵光屏障。火虫撞在屏障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很快化作灰烬,但更多的火虫源源不断地涌来,屏障上的光芒正一点点变暗。
江临月把古卷按在灵域令牌上,两者接触的瞬间,五色灵光和黑色光芒交织,形成一道漩涡状的屏障。她朝着烈山三人喊道:“烈山你负责劈开路,石岩用岩石挡住漏网的虫子,青瑶帮青禾加固屏障!”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烈山在船头挥斧砍杀,斧风卷着蛮荒之力,将成片的火虫劈成灰烬;石岩化作巨大的岩石墙,挡在屏障缺口处,火虫啃咬岩石的声音听得人牙酸;青瑶的灵藤缠绕在鸿蒙屏障上,灵气不断注入,让黯淡的屏障重新亮了起来。
江临月则集中精力操控令牌和古卷,她发现每当火虫靠近,古卷上的黑色文字就会兴奋地跳动,甚至有想要挣脱令牌束缚冲出去的迹象。“合着你是想吃这些虫子啊?”江临月哭笑不得,索性松开一丝灵力束缚,黑色文字立刻如同饿狼扑食般涌出,瞬间缠住大片火虫,眨眼间就将它们吞噬殆尽。
有了古卷帮忙,火虫很快被清理干净。江临月收回文字,发现古卷的光泽亮了几分,连带着灵域令牌的灵光也强盛了些。“这古卷倒是不挑食,混沌灵力和噬灵火虫都能当零食。”她调侃着把古卷卷起来,却没注意到古卷最后一页的黑色光点,悄悄亮了一瞬。
飞舟继续向南行驶,又过了一个时辰,南域火山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被厚厚的火山灰覆盖,金色光柱正是从火山口喷涌而出。奇怪的是,火山周围没有丝毫热气,反而飘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地面上的草木都结着冰碴。
“不对劲啊。”烈山挠了挠头,“南域火山不是常年喷发吗?怎么会结冰?”他刚说完,火山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金色光柱中竟夹杂着黑色的雾气,雾气蔓延之处,空中的云朵都瞬间变黑,朝着飞舟飘来。
江临月握紧鸣鸿刀,心中警铃大作。她能感觉到,雾气里的混沌气息比之前溶洞里的晶核还要浓郁,而且带着一股强烈的怨念。古卷在她怀里不安地跳动,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期待。
青禾突然指着火山脚下喊道:“你们看那里!”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火山脚下的村落里,无数村民正朝着火山口跪拜,他们的眼神空洞,身上缠绕着和雾气同源的黑色气息。而村落中央,一个身披红袍的老者正手持法杖,嘴里念念有词,法杖顶端的宝石,正不断吸收着村民身上的气息,输送向火山口。
“他在献祭村民的生机,滋养火山里的混沌残魂!”青瑶气得浑身发抖,灵藤在她身边愤怒地舞动,“太过分了!”
江临月眼神一冷,将飞舟缓缓降下:“看来咱们想直接镇压残魂是不可能了。先搞定那个红袍老者,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飞舟刚落到地面,红袍老者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来。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法杖一挥,那些跪拜的村民突然站起身,如同行尸走肉般朝着飞舟围了过来。
石岩一拳砸在地上,升起几道石墙挡住村民:“这些村民都被控制了,不好下手啊!”
江临月刚要拿出灵域令牌尝试驱散黑气,怀里的古卷突然挣脱出来,朝着红袍老者飞了过去。老者看到古卷,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法杖顶端的宝石爆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朝着古卷射去。
古卷在空中展开,黑色文字再次涌出,这次却没有吞噬光芒,反而和光芒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诡异的符文。江临月心中一动,她认出这符文和古卷最后一页图案上的黑色光点,一模一样。
就在符文成型的瞬间,火山口的金色光柱突然剧烈晃动,一声沉闷的咆哮从山体内部传来,整座火山开始剧烈震动,无数碎石从山顶滚落,朝着村落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