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脚下的石阶布满青苔,稍不留意便会打滑。江临月手持玉佩走在最前,玉佩表面的“尊”字泛着微光,刚好照亮前方数尺的路。众人紧随其后,兵器紧握在手中,连呼吸都刻意放轻——通道尽头的烛光忽明忽暗,翻找东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显然密室里有人。
转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间约莫两丈见方的密室,石壁上嵌着数盏油灯,照亮了室内的布置:左侧的石台上堆满了泛黄的卷宗,右侧则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匣子,匣子上刻着与影卫统领玉佩相同的“尊”字;而在匣子前,正站着一个身着灰衣的修士,背对着众人,手中拿着一卷卷宗,似乎在快速翻阅。
“谁?”灰衣修士猛地回头,露出一张普通的面容,可眼神却透着与外表不符的阴鸷。他看到江临月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抬手就要将手中的卷宗塞进怀里。
“拦住他!别让他毁了卷宗!”苏清瑶厉声喝道,长枪率先射出,直取灰衣修士的手腕。对方急忙侧身躲避,卷宗却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林清雪趁机冲上前,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将人牢牢控制住。
江临月弯腰捡起卷宗,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卷宗上记录的,竟是二十年前一场正道门派的灭门惨案!受害者是当时名不见经传的“青木门”,而卷宗末尾的落款处,赫然写着“沈苍”二字。
“沈苍?”林清雪皱眉,“我好像在宗门的古籍里见过这个名字,他是落日谷前谷主,二十年前突然失踪,据说已经病逝了。”
“病逝?恐怕没那么简单。”江临月继续翻阅卷宗,后面的内容让众人愈发心惊——原来青木门掌握着“阴煞源”的封印之法,沈苍为了夺取阴煞源,假意与青木门掌门交好,随后率领心腹血洗青木门,将所有知晓封印之法的弟子全部灭口。而卷宗里还夹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血煞阵的全貌,阵眼的位置,正好在黑风山脉的灵脉遗址中心。
“这么说,沈苍就是‘尊主’?”赵岩攥紧拳头,“他根本没病逝,而是躲在幕后,操控着落日谷和赤血堂,就是为了打开阴煞源的封印,启动血煞阵!”
被控制住的灰衣修士浑身发抖,见秘密被揭穿,终于崩溃道:“是……是沈苍!他就是尊主!我是他的贴身修士,负责保管这些卷宗和匣子……匣子里装的,是启动血煞阵的‘血引’,需要用青木门遗孤的血来激活!”
青木门遗孤?众人心中一震,纷纷看向灰衣修士。江临月追问:“青木门还有遗孤活着?是谁?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尊主说,青木门遗孤身上有特殊的胎记,在左肩胛骨处,像一片青色的叶子。”灰衣修士声音发颤,“他还说,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只要找到遗孤,取其精血融入血引,血煞阵就能顺利启动,到时候整个黑风山脉的灵气都会变成阴煞之气,他就能突破到化神期!”
就在这时,柳依依突然惊呼一声,指着黑色匣子:“你们看,匣子上的符咒在发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匣子表面的“尊”字突然亮起红光,紧接着,匣子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瓶中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血引。而玉瓶旁,还放着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青木门的门徽,与卷宗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令牌说不定能克制血引。”苏清瑶拿起令牌,指尖传来一丝温润的灵气,与阴煞之气截然不同,“青木门擅长净化之术,这令牌或许是他们的镇门之宝,能净化血引的邪气。”
江临月接过令牌,仔细观察,发现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青芜不灭,封印永存”。“青芜……难道是青木门掌门的名字?”她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墨念之前说过的话,“墨念,你在破庙里,有没有见过身上有青色叶子胎记的人?”
墨念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点头:“我见过!之前有个穿白衣服的姐姐来看过我,她左肩上就有一片青色的叶子,好像是胎记!她还跟我说,让我别怕,她会想办法救我出去。”
穿白衣服的姐姐?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是谁。江临月将令牌收好,眼神凝重:“不管这个人是谁,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沈苍肯定会找她。咱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她,保护好她,同时做好破解血煞阵的准备。”
苏清瑶点头,将灰衣修士交给弟子看管:“咱们先回营地,把卷宗和血引收好,再从长计议。墨念既然见过那个白衣女子,或许能根据记忆画出她的模样,这样咱们找起来也能更顺利。”
众人带着卷宗、血引和灰衣修士,沿着通道原路返回。走出破庙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却驱散不了众人心中的沉重——沈苍的阴谋逐渐清晰,青木门遗孤的身份成了关键,而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
回到营地后,柳依依立刻取出纸笔,让墨念回忆白衣女子的模样。墨念握着笔,认真地画着,很快,一张女子的画像便出现在纸上。当江临月看到画像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画像上的女子,竟与她早年失踪的师姐,有着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