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将“皇朝浴都”闪烁的霓虹也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叶凡立于街角阴影处,目光穿透喧嚣的车流与人潮,落在那栋金碧辉煌的建筑上。神念如水银泻地,早已将内部的结构、人员分布,尤其是那股凝聚在地下深处的浓烈杀气和金属寒意,探查得一清二楚。
陷阱?埋伏?重火力?
在他无极神王的神念之下,这一切如同暗室中的烛火,清晰可见。
他没有选择回避,更没有去管那支派往城中村的小队。并非不担心灵儿,而是在他神念笼罩范围内,灵儿若有丝毫异动,他瞬间便可感知并赶到。此刻,他要做的,是彻底碾碎这伙不知死活的蝼蚁,以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将“叶凡”二字,化为江城地下世界永恒的梦魇。
他动了。
没有隐匿身形,没有选择潜入。他就这样一步步,从容不迫地,向着“皇朝浴都”那扇旋转玻璃门走去。
“目标出现!正门!一个人!”暗处的对讲机立刻传来了尖锐的警报。
刹那间,原本歌舞升平的浴都外围,无数黑影从角落、从车里涌出!砍刀、钢管、匕首,在霓虹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更多的人,则隐藏在更高处的窗口、通风口后,手中是上了膛的手枪、霰弹枪,甚至还有两把黑市流出的制式步枪!
“砍死他!”
“开火!”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暴戾的吼叫与刺耳的枪声同时炸响!
砰砰砰——!
哒哒哒——!
子弹如同疾风骤雨,瞬间笼罩了叶凡所在的位置!玻璃门轰然碎裂,大理石地面被打得石屑纷飞,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然而,处于火力中心的叶凡,身形如同鬼魅般变得模糊。他仿佛能预知每一颗子弹的轨迹,在间不容发之际,或侧身,或矮身,或仅仅是一个细微的晃动,便让那致命的金属洪流擦身而过。他的步伐依旧稳定,速度却快得拉出了一道道残影,在弹雨中闲庭信步。
偶尔有流弹实在无法避开,他并指如刀,或是随意一掌拍出,那蕴含着神元的手掌与子弹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子弹或被拍扁,或被一股巧劲引偏,射入旁边的墙体。徒手接子弹!这骇人听闻的一幕,让一些枪手肝胆俱裂!
“怪物!他是怪物!!”
“打不中!根本打不中!”
恐惧开始蔓延。
而叶凡,开始了他的杀戮。
他如同虎入羊群,冲入了那些持着冷兵器的混混之中。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洁、最高效的杀戮技艺。指风点出,便是一人眉心洞穿;掌缘划过,便是一人喉骨碎裂;拳锋所至,便是胸骨塌陷,内脏震碎!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残酷的美感,出手狠辣无情,绝无半分迟疑。每一次挥手,每一次迈步,都必然伴随着生命的终结。鲜血如同廉价的红漆,泼洒在光洁的地面、华丽的墙壁上,哀嚎声与骨骼碎裂声成为了主旋律。
他一路前行,身后留下的是一条由尸体和鲜血铺就的道路。
冲过外围的拦截,他径直闯入地下赌场区域。这里空间更大,埋伏也更多。甚至还有几个赵黑龙花重金请来的、气息明显强于普通混混的所谓“高手”,其中一人更是修炼了硬气功,肌肉虬结,咆哮着如同蛮牛般冲向叶凡。
“小子,受死!”
那高手一拳轰出,带着恶风,足以开碑裂石。
叶凡看都没看,同样一拳迎上。
嘭!
如同铁锤砸烂了西瓜。
那高手的拳头连同整条手臂,瞬间扭曲、爆裂,白色的骨茬混合着血肉四溅开来!他脸上的狞笑凝固,转为无尽的痛苦与骇然,整个人被那股无可抵御的巨力带飞,撞塌了一张赌桌,再无生息。
其他几个高手见状,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叶凡身形一闪,如影随形。指风、掌刀、拳劲,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落在他们的后心、后脑。几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扑倒在地,气息全无。
枪声依旧密集,但已经变得凌乱而绝望。叶凡在赌桌、老虎机之间穿梭,那些作为掩体的物件,在他的拳风余波下纷纷碎裂、炸开,躲在后面的枪手连人带掩体一起被摧毁。
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精准地清除着每一个敌人。赌场内原本奢华的装修,此刻已沦为废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终于,他穿过了尸山血海,来到了赌场最深处,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前。门后,就是赵黑龙最后的老巢,也是杀气和金属寒意最浓烈的地方。
叶凡能感觉到,门后至少有十几道粗重的呼吸,以及至少三把步枪和一把霰弹枪对准了门口。
他抬起脚,没有任何花哨,直接踹在了厚重的金属门上!
轰!!!
如同被攻城锤击中,那扇需要电子密码才能开启的金属门,连同门框周围的墙体,轰然向内倒塌、变形、飞溅!烟尘弥漫!
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类似办公室又像指挥中心的宽敞房间。赵黑龙站在最里面,手中端着一把加装了弹鼓的霰弹枪,脸色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他身边,围着最后七八个忠心耿耿、也是最能打的核心手下,个个手持利器或枪械,眼神凶狠,却也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打开的木箱,里面是黄澄澄的子弹和金条,显然赵黑龙已经做好了随时携款跑路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叶凡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叶凡!!”赵黑龙嘶吼着,将霰弹枪口死死对准烟尘中那道逐渐清晰的身影,“你他妈到底是谁?!”
叶凡踏步而入,踩在扭曲的金属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周身纤尘不染,甚至连校服都没有丝毫破损,与周围修罗场般的环境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对比。
他目光平静地落在赵黑龙那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指节上,落在了那黑洞洞的、足以将普通人轰成碎肉的枪口上。
“送你上路的人。”